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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我不是，你亦不是”，宋惟方上前一步，牵起姜溪颜的手：“而你，却一直在被逼着，变得无所不能。
那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她该是自己，她该先为了自己。
她见粉丝时，总挂在口边的那句“爱人先爱己”，她才最应该做到。
“如今，我已经同你一般，以身入局”，他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不要再赶我离开了，好吗？”
“你既然已经这样强硬的做出了选择”，姜溪颜看向他，有些无奈：“即便是我阻止，你也不会听吧。”
就像念安和栖梧一样，因着一个“情”字，甘愿沦为棋局之上的棋子。
栖梧不愿意放手，是因为曾经并肩作战的友情，容念安不愿意放手，亦是如此。
但宋惟方不愿意放手，究竟是因为哪一个“情”，那还真是让她也有几分不确定。
“宋惟方”，姜溪颜闭了闭眼，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给过你退路和机会，你最好是想好了……”
“我想好了”，宋惟方仰起头，朝她露出一个温润的笑，一如他们初见时那样。只不过那时，他们双方都对对方有着戒备，这一次，却是彻底摊牌。
“姜小姐”，他笑着，在姜溪颜指尖落下一吻：“利用我吧，只要能帮你达成所愿，我怎样都没关系。
比起让你被佚名人当作棋子，比起其他人执棋，我更希望：执棋的人，是你。”
利用……
又是利用。
姜溪颜指尖嵌入掌心，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意，大脑只剩下了嗡鸣一片。
陆漫漫如此，权栖梧如此，容念安如此，现在，宋惟方也要如此。
他们一个一个，将自己的性命都押上，只是为了成为她的棋子，帮她成为那所谓的救世主。
“呵”，姜溪颜冷笑一声。
作为既定的救世主，居然要以与她牵连颇深的无数位面生灵为棋子才能救世。
她这救世主当的，还真是够可笑的。
“小颜……”，权栖梧见姜溪颜神色不对，有些担忧的轻唤了一声。
“好啊”，姜溪颜却是蓦然抬起头来，眸中的神色平静的仿佛换了一个人，她说：“那我就当这执棋人，当这救世主。”
“小颜！”，权栖梧心莫名慌乱了一瞬，赶忙去拉姜溪颜的手，却连她的衣角都没能触碰的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溪颜眨眼间就没了身影。
“那不是她……”，宋惟方显然也没料到这样的情况，怔愣良久，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样冷漠而无所谓的眼神，绝不会是姜溪颜的。
权栖梧很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眸光微微沉下：的确，小颜刚刚那一瞬间的眼神，和从前的她，简直是两个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不对！
权栖梧动作一顿，久远的记忆逐渐被重新回想起来。
是了，她见过这个眼神的。
在姜溪颜为了救顾寒使用破魂针法的那个晚上。
灵武界。
“终于完全学会了”，黎悦曦敲了敲自己的肩膀：“我在这方面果然是没什么天赋，居然学了这么久才练至大成。”
她在灵武修炼上绝对称得上是天才，但却并非那些最为天才的存在，因此，她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在五年内，从合体突破到大乘的，所以，她干脆学了点别的。
她看向手中的东西，轻笑：“这可是，能够力挽狂澜的东西呢。”
“这种东西……”，艾娜垂下眼帘：“我倒是希望不要派上用场才好。”
“原来你们那日神神秘秘的”，顾寒恍然大悟：“就是在说这些事。”
“真是没想到”，悸欣然叹了口气：“最后我们还是联手了。”
“我早说了”，艾娜摊手：“不管什么看法，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一致的。”
“都已经到了么？”，白诗姏姗姗来迟：“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
这一边，姜溪颜一行人已经进入了神陨之地。
神陨之地是没有固定的位置的。一般来说，神陨之地，非神明，不得进，但若是你有足够的实力，撕裂空间进入其中，不过是动动手的事情。
果然，在几人踏入神陨之地的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就再一次响起：“擅闯神陨之地者，死！”
姜溪颜抬手，颐音琴出现在手中。
“铮～”，只是一个音，所有攻击而来的风刃就被全部截断。
“连半步神明实力都没有的驻守者所守护的地方”，姜溪颜抬眼，笑意不达眼底：“也能称作神陨之地吗？”
“放肆！”，那声音明显带了些怒气。
周遭的空气翻涌起来，瞬间狂风大作。
“那就让我看看”，姜溪颜轻笑一声，手中抚琴的动作瞬间快了起来：“你的真实水平，究竟有多少吧。”
“好恐怖的对决”，保护屏障内，权栖梧捂住了心口：“明明只是大乘期巅峰，小颜的真实水平却已经与半步神明无异了。”
“找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姜溪颜眸子眯起，一道花了她三成功力的音攻瞬间飞出：“滚出来！”
“啊！”，一声尖叫，有什么东西被姜溪颜的那道音攻打伤，显现出身形来。
“不可能”，意料之外的，那道身影并不是白色的光影，而是一种接近于暗红的颜色：“你怎么察觉到我的存在的。”
“唰”，姜溪颜收了颐音琴，手中的武器换成了青云剑：“你以为，我最开始的时候拿出来的武器，为什么是颐音琴？”
当然是，以音定位。
“……”，宋惟方沉默一瞬，转向权栖梧：“所以，姜小姐她……”
“哦，第一音攻师而已”，权栖梧没打算隐瞒：“你都知道她暗香的马甲了，这个马甲应该不难猜吧。”
宋惟方：……
不难。
虽然不知道，暗香和第一音攻师：忆昔除了都会乐这一点以外，还有什么共同点，但……
包揽所有第一罢了。
就像杜洺之前说的：只要是发生在姜溪颜身上，都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