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新笔趣阁】 52xbq.com,更新快,无弹窗!
连秦浩然都受赏了!
八咒弑魔刃。
其所携带的魔道威能,会何等恐怖?
不知道多少人皇宗弟子,羡慕坏了。
多少心火,熊熊燃烧!
最后!
判天蛇再说两句。
“人在做,天在看。”
“我在盯着你们!”
说完这两句耐人寻味的话,它那庞大的身躯,才朝着大义峰的方向回缩。
这两句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恍若万剑朝宗,足以叫很多人透心凉!
嗡!
判天蛇彻底缩小,消失在云雾之上。
整个人皇宗之人,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许多人,都仍在看着那苍......
夜深了,山村的篝火渐渐熄灭,余烬中还跳动着几点火星。沈知微将忆心镜轻轻合上,放在膝头,望着那群孩子熟睡的脸庞。他们嘴角含笑,仿佛梦里还在呼喊那个名字??唐砚。
林疏月披着外袍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本残旧的册子,是她从源忆殿带出的《共感录》,记录着历代拥有“共感能力”的医者如何以情绪为引,唤醒他人沉眠的记忆。她翻到一页,指尖微微颤抖:“原来……我祖母曾救过整整一座城的人。他们在一场大疫后集体失忆,连亲人都认不得。她用尽一生之力,在每人心中种下一颗‘忆种’,等春风一吹,便全都醒了。”
沈知微侧头看她:“那你现在做的,就是在延续她的路。”
“可我总觉得,还不够。”林疏月低声说,“虚忆兽虽退,但人心中的遗忘,从来不是一夜就能填补的。有些人宁愿选择忘记痛苦,也不愿承受回忆的重量。这不怪他们……可长此以往,我们守护的一切,终究会再次崩塌。”
沈知微沉默片刻,抬头望向星空。忆心镜忽然轻颤了一下,镜面未开,却自行浮现出一行字:**“遗忘之根,不在外界,而在内心。”**
他心头一震。
这不是柳眠留下的文字,也不是《忆源经》里的箴言。这是……来自忆渊之心的低语。
“它在提醒我们。”他说,“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翌日清晨,阿萝醒来时发现村口多了一座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忆归亭**。据说昨夜有人悄悄立起,不留姓名。村里老人说,这地方百年前本有个传说??每逢春雨初降,若有心诚之人在此静坐三日三夜,便可听见逝去亲人的声音。
阿萝抚摸着石碑,忽然泪如泉涌。她想起了父亲临终前没能说完的话,想起了母亲在火光中回头望她的眼神。那些记忆原本模糊,如今却清晰得如同昨日。
“我想起来了……”她喃喃道,“爹不是死于火灾,他是被归寂会的人活活钉在门框上,只为逼问母亲藏匿的忆卷下落。而母亲,是在逃亡途中生下了我,然后独自引开追兵,跳下了万丈悬崖。”
沈知微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些记忆一旦复苏,便是最锋利的刀刃。可也唯有如此,才能斩断虚妄的安宁。
当天午后,十六位觉醒者齐聚复忆书院议事堂。除他们之外,还有各地推选而出的“忆师”代表??这些人或曾被虚忆兽侵蚀,或亲手埋葬过至亲却不记得其名,如今皆自愿投身忆术传承。
林疏月站在堂前,展开一幅由冰晶丝织就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全国范围内新浮现的源忆殿位置。令人惊异的是,这些殿堂并非对称分布,而是隐隐构成一个巨大的符阵,与齐天峰碑林遥相呼应。
“这不是偶然。”她说,“源忆殿的出现,是有规律的。它们依附于人类集体情感最强烈之地??战乱遗址、灾难废墟、离别渡口、重逢驿站。每一座殿,都是千万人共同记忆凝结而成的精神锚点。”
沈知微接过话:“也就是说,只要人间仍有深情不忘,源忆殿就会不断苏醒。而忆渊之心,并非唯一的光源,它更像是……心脏,驱动血液流向全身的枢纽。”
就在这时,忆心镜再度震动。这一次,镜面映出的画面令所有人屏息??
东海海底,一座沉没千年的古城缓缓升起。城墙由黑曜石砌成,城门前矗立着十二尊巨像,面容竟与守忆长者的图腾惊人相似。更诡异的是,城中央有一座倒悬的塔,塔尖指向地心,塔身流转着暗红色的光流,宛如逆向流淌的血脉。
“那是……‘忘川墟’?”一位年迈忆师颤声开口,“古籍记载,那是第一代守忆者陨落后,被世人遗忘所化的墓场。所有未能完成使命的纯忆者,灵魂都会坠入其中,永世徘徊于无人记起的深渊。”
林疏月脸色骤变:“可忘川墟应在极南冥海之下,怎会出现在东海?”
“因为……有人在唤醒它。”唐砚的声音突兀响起。
众人猛然回头,只见忆心镜中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正是化作符印烙于忆渊之心的唐砚。他的形体模糊不清,似由无数细碎光点拼凑而成,可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星。
“我在忆渊深处感应到了共鸣。”他的声音带着回响,仿佛穿越层层记忆之海传来,“有另一颗‘伪忆心’正在成型。它模仿忆渊之力,却只抽取痛苦与悔恨,制造新的虚忆兽。它的核心,就在忘川墟。”
堂内一片死寂。
“谁?”沈知微问。
“玄冥子。”唐砚答。
空气瞬间冻结。
“不可能!”阿萝脱口而出,“他在碑林上有名!他是守忆者之一!”
“正因他曾是最接近真理的人,才最懂得如何扭曲它。”唐砚缓缓道,“你们以为他最后放下了引爆晶核的念头,是因为悔悟?不,是因为他找到了更好的方式??利用世人对他的‘重新铭记’,反向汲取力量。人们越是想起他,越是同情他、争论他、书写他,他的存在就越真实。而这份真实,成了他在忘川墟重生的养料。”
林疏月猛地站起:“所以他根本不是被宽恕,而是在借‘被记住’复活!”
“没错。”唐砚点头,“他要建立一座‘逆忆殿’,以怨念为砖,以误解为梁,将整个九州拖入永恒的记忆战争。届时,真假难辨,爱恨颠倒,所有人都会在‘我记得’与‘我不记得’之间疯狂撕裂。”
沈知微握紧拳头:“我们必须阻止他。”
“很难。”唐砚的声音透出疲惫,“通往忘川墟的路径只有两条:一是自愿被世人彻底遗忘,二是主动踏入梦境尽头。而这两条路,都意味着……消失。”
堂内无人言语。
良久,林疏月开口:“如果必须有人去,那就我去。我不是纯忆血脉吗?既然能感知他人之忆,也能承受被遗忘之痛。”
“不行。”沈知微坚决反对,“你还有太多事要做。复忆书院需要你,那些尚未觉醒的共感者需要你引导。”
“那谁去?”阿萝红着眼睛环视众人,“难道又要让唐砚一个人承担?他已经……已经不在了!”
唐砚笑了,那笑容温柔而遥远:“我从未离开。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而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不是让我回去,而是让我‘走出去’。”
众人不解。
他解释:“忆渊之心虽将我化为符印,但我仍保有一缕意识游离在外。只要你们愿意分我一段记忆作为‘舟楫’,我就能借由你们的情感连接,短暂现身于现实与梦境交界之处。但前提是……必须有人愿意成为‘渡者’,以自身为桥,送我进入忘川墟。”
“我来。”沈知微说。
“你疯了吗?”阿萝抓住他的手臂,“你是唯一能主持忆光祭的人!你是碑林上第十三位的名字!你不能冒险!”
“正因为我是第十三位,我才必须去。”沈知微平静地看着她,“碑林不止记录过去,也在预示未来。第十三个名字之后,还有无数新生者加入。这意味着守忆者的定义早已改变??不再只是血脉,而是选择。而我的选择,就是不让任何人再替我牺牲。”
林疏月闭上眼,泪水滑落。她取出一枚铭心瓷,轻轻放在桌上:“我会把祖母的记忆给你。那份关于疫城复苏的完整画面,足够支撑唐砚穿越最初的迷雾。”
另一位觉醒者起身:“我把童年母亲教我识字的记忆献出。”
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十六人依次割舍一段最珍贵的回忆,注入忆心镜。光芒渐盛,最终汇聚成一道虹桥,横跨虚空,直指东海方向。
仪式当夜,风雨大作。
沈知微站在海边礁石之上,手持忆心镜,高声诵念:“以吾之所忆,启彼幽冥之路;以吾之所爱,照君孤行之途。愿魂有所归,愿忆有所依??请渡!”
刹那间,天地变色。
虹桥自镜中射出,贯穿云层,落在海面。波涛分开,露出一条幽蓝通道,通向深海尽头。唐砚的身影从忆渊之心分离而出,踏着光桥一步步走来。每一步落下,海水凝冰,鱼群静止,时间仿佛停滞。
当他走到沈知微面前时,已近乎实体。
“谢谢你。”他说。
沈知微重重抱住他:“回来。”
“我会尽力。”唐砚松开怀抱,转身步入通道。身影渐远,终至不见。
七日后,东海异象频发。渔民夜见海底红光冲天,似有巨塔升起又崩塌。随后,一股温暖的记忆波动席卷沿海诸城??无数曾因亲人失踪而封闭内心的百姓,突然流泪跪地,口中呢喃着多年未曾提及的名字。
“我想起来了……我哥哥不是抛弃家庭,他是替我去参军,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我女儿没夭折,她是被拐卖,后来成了别人家的女儿,直到老死都不知自己是谁。”
这些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净化了沿海区域的虚忆污染。与此同时,忘川墟彻底沉没,再无动静。
然而,唐砚未归。
数月后,复忆书院迎来一位神秘访客。那人戴着斗笠,身穿灰袍,胸前挂着一块破碎的启明石。他不说话,只将一本手抄经卷放在门前石阶上,转身离去。
林疏月拾起经卷,翻开第一页,顿时泪流满面。
那是《忆源经》的补遗篇,笔迹熟悉至极。末页写着:
>“忘川可沉,心灯不灭。
>我未归来,但我始终在路上。
>若有一天,你听见风中有歌声,请相信??
>那是我正将某个人的记忆,轻轻送回人间。”
她抱着经卷奔向沈知微,声音哽咽:“是他!是唐砚写的!他还活着!”
沈知微接过经卷,久久凝视那行小字,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多年后,九州大地遍布忆堂、忆塔、忆亭。孩童入学第一课,不是识字算数,而是讲述一件“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事”。皇宫前竖起一座无名英雄碑,碑文写道:“纪念所有被遗忘,却依然照亮过世界的人。”
某个雪夜,沈知微独自登上齐天峰。碑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第十三个名字旁,悄然浮现出第十七个新名:
**唐砚**。
雪花飘落,覆盖了他的肩头。远处传来孩童清脆的歌声,唱的是一首新编的谣曲:
>“风起北漠雪满川,
>一人独行越千山。
>不为名留青史册,
>只为灯火照人间。
>若问英雄何处去?
>心中有忆即是还。”
沈知微仰头望着漫天星辰,轻声道:“我们都记得你。”
那一刻,极北冰原深处,源忆殿内的忆渊之心,忽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穿透万里寒冰,直射苍穹,仿佛回应着尘世间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
而在某个无人察觉的角落,那片蓝晶残片上的字迹悄然变化:
**“我曾忘记,但我已学会记住。”**
风停了,雪住了。
春天,终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