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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吞吐吐，目光闪烁，显然心中已有了某种盘算，却又不敢贸然说出口。
周围的食客们，本就被那三道菜的香气勾得魂不守舍，此刻见刘福贵这般神态，更是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唯恐错过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宫保鸡丁的麻辣鲜香，鱼香肉丝的酸甜微辣，还有麻婆豆腐的浓郁醇厚。
这些味道，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味蕾与神经。
林凡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茶水温热，带着淡淡的清香，与空气中浓烈的菜香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瓷器碰撞声，在这略显凝滞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
“刘掌柜。”
林凡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有话不妨直说。”
刘福贵闻言，身子微微一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整个福满楼的菜香都吸入肺中，这才鼓足了勇气。
“大人…”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
“大人您之前所言，那…那五五分成之事…”
刘福贵的眼睛紧紧盯着林凡，眼底深处是压抑不住的渴望与一丝丝的不安。
他生怕林凡会因为菜肴的惊艳而改变主意，毕竟这样的美味，完全值得更高的价码。
大堂内的气氛，因为他这句话，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林凡的回答。
林凡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浅淡的笑意，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
他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
“我林凡，一向说话算话。”
简简单单八个字，却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瞬间让刘福贵那颗悬着的心重重落回了胸腔。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刘福贵的心底喷涌而出。
他的脸颊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涨得通红，比之前品尝菜肴时更甚。
那双小眼睛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仿佛看到了无数金银珠宝正向他滚滚而来。
“当真？”
刘福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颤音，却又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
“大人此话当真？”
他激动得双手都有些微微发抖，搓着手，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林凡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
他的态度，便是最好的证明。
“太好了！太好了！”
刘福贵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此刻的心情，简直比中了头彩还要激动百倍。
这不仅仅是几道菜谱，这简直就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啊。
他仿佛已经看到福满楼门庭若市，食客络绎不绝，银子如流水般涌入的场景。
“大人！”
刘福贵激动地再次抱拳，这一次，他的腰弯得更低，语气也更加恭敬。
“既然大人如此说了，那…那我们事不宜迟！”
他双眼放光，急切地说道。
“赶紧将这协约签订下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刘福贵试探着问道，眼睛里闪烁着迫不及待的光芒，生怕这到手的鸭子飞了。
林凡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刚才那番话只是随口一提。
“刘掌柜。”
他放下茶杯，声音依旧平稳。
“此事不急于一时，但既然你已决定，便去拟一份协约吧。”
“哎！好嘞！大人您稍等，我这就去！”
刘福贵如蒙大赦，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响亮。
他一溜烟似的冲向柜台，那速度，全然不像他平日里略显臃肿的身形，倒像是个灵活的兔子。
周围的食客们面面相觑，虽然听不清具体的谈话内容，但看刘福贵这前倨后恭，欣喜若狂的模样，也猜到必然是达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交易。
一时间，对于林凡身份的猜测，又多了几分神秘。
不多时，刘福贵便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张，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依旧是难以抑制的兴奋，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人，您过目。”
刘福贵双手将协约奉上，声音因激动而带着轻微的颤抖，比之前看到菜肴时还要紧张几分。
这纸协约，在他眼中，可比那三道菜本身还要金贵。
林凡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不必了。”
他摆了摆手，语气淡然。
“我信得过刘掌柜。”
刘福贵闻言，心中一暖，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这位大人不仅有惊天厨艺，更有如此胸襟气度，能与这样的人物合作，简直是他刘福贵三生有幸。
林凡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蘸墨，便在协约的末尾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上了指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
刘福贵接过那份薄薄却重逾千斤的协约，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
他小心翼翼地将协约吹了吹，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生怕弄坏了一丝一毫。
那副模样，比捡到金元宝还要开心。
“大人！”
刘福贵激动地再次开口，声音都有些变调。
“今日真是双喜临门！我…我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
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姿态放得极低，双手奉上。
林凡也端起茶杯，与他轻轻一碰。
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在喧闹的大堂中显得格外悦耳。
“刘掌柜客气了。”
林凡放下茶杯，看着刘福贵，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亲近。
“我们如今也算是合作伙伴。”
“以后，刘掌柜不必再称呼我大人。”
刘福贵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林凡。
林凡微微一笑。
“叫我林兄便可。”
他又补充道。
“我称呼你为刘兄，如何？”
刘福贵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茶杯险些握不稳。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与一位官场中人称兄道弟？
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激动与荣幸瞬间充斥了他的胸膛，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这…这如何使得？”
刘福贵有些语无伦次，脸涨得通红，比刚才吃了麻婆豆腐还要红上几分。
“林…林兄抬爱了！小的不敢当，不敢当啊！”
林凡脸上的笑意更深。
“有何不敢当？”
“你我既是合作，便是平等相待。”
刘福贵看着林凡真诚的眼神，心中的那点不安与惶恐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感激。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腾的心绪。
“一切听林兄的！”
他最终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恭敬地应了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哈哈，好！”
林凡朗声一笑。
刘福贵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中，多了几分真诚与释然。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之前的紧张与拘谨消散无踪。
“刘兄。”
林凡再次开口，抛出了另一个重磅消息。
“为表诚意，也为福满楼的长远计，以后我每个月，会为福满楼提供一道新菜品。”
“每个月一道？”
刘福贵眼睛瞪得更大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如果说之前的合作是金山，那这源源不断的新菜谱，简直就是一条会自动产金的金脉啊！
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他猛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快步走到柜台，在一阵翻找之后，拿着一张银票匆匆返回。
“林兄！”
刘福贵将银票双手递到林凡面前，语气无比诚恳，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林兄务必收下！这是一万两，算是…算是咱们合作的见面礼！”
林凡看了一眼那银票，上面的“壹万两”字样清晰可见，不由微微蹙眉。
“刘兄，这不合规矩。”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们既是合作，按约定分成便是，无需如此。”
“林兄，您这话就见外了！”
刘福贵急了，生怕林凡不收。
“这三道菜的价值，何止万两？您肯与我这小酒楼合作，已是天大的恩情！这银票您若是不收，便是看不起我刘福贵！以后还怎么合作？”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水光，仿佛林凡不收下，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林凡看着他执拗的神情，心中微动。
他明白，这既是刘福贵的感谢，也是一种姿态，一种想要进一步拉近关系的表现。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那张分量不轻的银票。
“既然刘兄如此说，那林凡便却之不恭了。”
他将银票收入袖中。
“多谢刘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