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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哼道：“偷懒？在马头县，谁敢偷懒！林大人说了，干活有工钱，偷懒没饭吃！那些乞丐如今一个个精神得很，逢人就夸林大人是活菩萨！”
郭天养阴恻恻道：“安置乞丐？哼，怕是强迫他们干活，败坏官声！”
“你这人，怎说话呢！”
老太太急了，叉腰道，“在马头县，没人敢说林大人的不是！要不是看你是外乡人，早就叫人揍你了！林大人为咱们修集市、建客栈、铺驿道，哪样不是为百姓好？你个外乡佬，懂啥！”
郭天养还想争辩，忽听街角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大喊：“县衙有人打官司啦！快去看热闹！”
老太太一听，眼睛一亮，精神抖擞地嚷道：“哟，有热闹瞧！走走走！”
说罢，一溜烟跑了，留下龙泽天三人面面相觑。
龙景然兴奋地拍手：“爹，县衙打官司？走，咱去看看！说不定能见着那林凡！”
龙泽天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点头道：“好，过去瞧瞧。这林凡治县有方，朕倒要看看，他审案又是何等风采。”
三人随着人群朝县衙走去，郭天养一边走一边嘀咕：“这马头县，真是处处透着怪！连个老太太都敢管咱家，随地扔个糖渣也要罚钱，哼！”
县衙坐落在县城中心，占地宽广，气势恢宏。
府衙前是一座石坊，上书“马头县衙”四个大字，笔力遒劲。
石坊后是一片青石板铺就的广场，宽阔平整，阶梯拾级而上，通向三层楼的衙门。
整座建筑呈灰白色，庄严肃穆，站在阶梯下，令人不由生出几分敬畏。
郭天养瞪大了眼，惊叹道：“这县衙，竟比京州的府衙还气派！都说官不修衙，这林凡哪来的银子修这等建筑？”
龙泽天没有答话，目光深邃地扫过石坊，跨步走上阶梯。
龙景然和郭天养紧随其后，步入衙内。
大厅内，装饰虽简朴却整洁大气，上方悬着一块匾额，上书“悬高镜明”四个大字，透着凛然正气。
厅中，百姓们围在木栅外，窃窃私语。
堂下跪着一人，站着一人，两侧衙役手持水火棍，笔挺而立，气氛肃穆。
龙泽天三人站在人群后，静静观察。
龙景然小声道：“爹，这县衙好气派！瞧这架势，怕是有大案子！”
龙泽天微微颔首，低声道：“先看看再说，这林凡若真有本事，审案必有章法。”
与此同时，县衙后院，林凡正满脸不耐地坐在椅子上，李灵儿在一旁帮他整理官服，动作轻柔。
官服许久未穿，略有些褶皱，她细心地拍平，嘴里还念叨：“小凡，这官服得常穿，不然落灰了不好看。”
林凡揉了揉太阳穴，嘀咕道：“这大清早的，谁这么不安分来打官司？好不容易清闲几日，又得升堂！灵儿，中午吃啥？早饭都没吃，饿了。”
李灵儿噗嗤一笑，嗔道：“就知道吃！中午给你做桂花糕，再炒个青笋，行不？”
“桂花糕？行！再来碗香辣面！”
林凡咧嘴一笑，站起身，抖了抖官服，满意地打量一番，“灵儿，收拾好了，走了，升堂！”
他大步流星地朝前厅走去，李灵儿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笑意，轻声道：“这小凡，忙起来跟个陀螺似的，回头得让他多歇歇。”
前厅内，衙役齐声高喊：“威~武~！”
林凡步入大堂，端坐于案后，目光扫过堂下两人，沉声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县衙公堂内，朱漆公案后，林凡端坐正中，身着青色官袍，腰间系着一枚玉佩，气度沉稳却不失亲和。
他手中拿着一卷文书，目光扫过堂下，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堂下站着几个差役，手持水火棍，肃立两旁，公堂内虽庄严肃穆，却透着一股马头县特有的活泼气息。
堂外，龙泽天与龙景然父子隐在人群中，混杂在围观的百姓间，静静观察着堂内的动静。
郭天养站在一旁，低声嘀咕：“老爷，这林凡年纪轻轻，坐堂倒是有几分气势。可这马头县如此繁华，怕是藏着不少猫腻，咱们得仔细瞧瞧！”
龙泽天摆摆手，示意他噤声，目光却牢牢锁定林凡，眼中闪过一丝探究：“郭伴伴，莫急。这林凡治县有方，百姓安乐，朕倒要看看，他如何断案，如何服众。”
龙景然则满脸好奇，探头探脑地朝公堂内张望，压低声音道：“爹，这林凡瞧着比京州的知府还年轻！昨晚那客栈的水龙头、马桶，着实神奇，今日我倒想瞧瞧，他断案是不是也这么出奇！”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哭喊声，打破了公堂的肃静。
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中年汉子跌跌撞撞地跑进公堂，扑通一声跪在堂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要告……要告集市的摊贩王二狗！”
围观百姓顿时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四起：“王二狗？就是卖烤串那小子？咋了？又惹事儿了？”
“嘿，这老张头儿，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今儿咋跑来告状了？”
林凡放下文书，眉头微挑，目光落在跪地的汉子身上，沉声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抬起头来，慢慢说！”
汉子抬起头，露出满是风霜的脸，正是集市旁开杂货铺的张老栓。
他抹了把眼泪，哽咽道：“禀大人，草民张老栓，家住城东，开了一间小杂货铺。昨日那王二狗在集市摆摊，烤串的油烟直往草民的铺子飘，熏得货物全是味儿！草民好言劝他挪挪摊子，他非但不听，还骂草民多管闲事，推搡间还打翻了草民一筐子香囊，损失了足足三两银子！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张老栓说到激动处，又开始抹眼泪，哭得越发来劲。
围观百姓议论声更大，有人同情张老栓，有人却觉得这事儿小题大做。
林凡听罢，目光微微一闪，朝堂下扫了一眼，沉声道：“王二狗可在堂下？”
话音刚落，人群中挤出一个瘦高青年，穿着油渍斑斑的短衫，脸上带着几分不服气。
他上前一步，跪下道：“草民王二狗，见过大人！这老张头儿净胡说！草民的烤串摊子摆在集市上，油烟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再说，他那香囊本就卖不出去，赖我头上，简直没理！”
张老栓一听，气得跳脚，指着王二狗骂道：“你这泼皮！还敢狡辩！我的香囊可是绣娘一针一线做的，哪轮得到你糟蹋？”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林凡猛地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震得公堂瞬间安静。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沉声道：“肃静！本官面前，休得喧哗！再有争吵，先各打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