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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玄岛虽为海外岛屿,但因地处航线要冲,贸易繁盛,主岛之上竟也矗立着一座颇具规模的城池,名为黑石城。
城墙由岛上特有的黑色玄石垒砌。
魔门的据点,并未设在鱼龙混杂的港口区,而是藏匿于城池西南...
韩雄立于七星台中央,三道星辉如龙盘绕周身,青木之息润泽筋骨,离火之焰煅烧残伤,庚金之芒修补经脉。那不是单纯的疗愈,而是**蜕变**??如同凤凰浴火,凡胎正在向道体过渡。点苍枪颤鸣不止,仿佛感应到主人体内奔涌的混元真气,枪尖之上凝聚出一缕微弱却纯粹的“道意”,宛如初生灵识,吞吐天地。
赵乾钧脸色剧变,手中星月剑嗡然震响,竟有退避之意。
“七星台……认你?”他声音微颤,眼中首次浮现动摇,“不可能!我守曲河前殿三年,日夜参悟祖师遗训,引动星辉入体,方得此剑……而你,一个刚刚踏入真传门槛的外门弃子,怎配享此殊荣!?”
“配不配,不是你说的。”韩雄缓缓抬手,五指张开,掌心朝天,“是这天地说的。”
话音落下,三颗星石同时爆发出刺目强光,一道青、一赤、一银三色交织的光柱冲天而起,直贯星河!刹那间,整片夜空仿佛被撕裂,七颗悬于天穹的本源星辰齐齐一震,其中三颗竟微微偏移轨道,遥遥与台上呼应!
“那是……‘三才星轨’!”凌天刀猛地站起,声音发抖,“传说中曲河祖师飞升前留下的终极验证??唯有真正掌握‘生命、毁灭、秩序’三大法则共鸣之人,方可引动星位共鸣,获得‘道融印’!这……这不是资格试炼,这是**证道大典**!!”
全场死寂。
所有高层皆面露震撼,连几位闭关老祖也不由睁眼凝视,目光穿透阵法,落在韩雄身上。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不是一个侥幸战胜陈庆只的幸运儿,而是一个正在触摸宗门至高传承的男人。
赵乾钧双膝一软,几乎跪倒。他手中的星月剑寸寸龟裂,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风中。七星台不再承认他。
“我不信!”他怒吼,双掌翻飞,强行催动《月华轮转诀》残篇,妄图以秘法逆转局势,“你不过借了外力!真正的强者,岂会依赖虚无缥缈的‘认可’!?”
他身形暴退十丈,双手结印,眉心银纹骤然炸裂,鲜血流淌而下。一股阴寒诡异的气息自其体内爆发,竟带着几分不属于此界的森然波动。
“你疯了!?”沈修永失声惊呼,“他竟修炼了‘禁术?窃星咒’!那是上古邪修用来盗取他人道缘的禁忌之法!一旦施展,神魂必遭反噬!”
赵乾钧狞笑:“只要能毁掉你,哪怕堕入魔道又如何!?今日之后,世间只会有第八真传赵乾钧,不会有第十真传韩雄!”
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在地面七颗星石之间。血迹蜿蜒如蛇,瞬间构成一座古老阵图,隐隐与天外某颗暗星呼应。
“以吾血为引,夺尔道基??**窃星夺命阵**,启!”
轰隆!
整座七星台剧烈震颤,原本归属韩雄的三道星辉竟开始扭曲、倒流!那股吞噬之力从地底蔓延而来,直逼韩雄丹田!
韩雄瞳孔骤缩,八色真气疯狂运转,可那阵法竟能干扰天地规则,使得青木迟滞、离火熄灭、庚金脆断!他的身体再度出现裂痕,伤口崩开,鲜血狂涌。
“原来如此……”韩雄嘴角溢血,却冷笑出声,“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手。无论我是否通过资格试炼,你都要用这禁术将我彻底抹杀,对吧?”
“聪明。”赵乾钧冷笑着逼近,“可惜,太晚了。”
就在星辉即将被完全抽离之际,韩雄忽然闭上了双眼。
不是放弃,而是**内视**。
他看见自己丹田深处,那一团混沌旋转的混元真气核心处,竟有一粒微不可察的“种子”静静悬浮??那是他在白水渊狱最深处,吞下的一滴**古战场英灵泪**,曾以为只是寻常机缘,如今才明白,那是无数战死强者意志凝聚的“道种”!
此刻,在七星台三才星轨的共鸣下,那枚道种终于苏醒。
“我不是靠运气。”韩雄睁开眼,眸中似有万千星辰生灭,“我是……背负着无数未能登顶者的执念走到今天的。”
他猛然一拳砸向胸口,骨骼碎裂之声清晰可闻。
“给我??**醒过来**!”
“轰??!!!”
一道无法形容的意志自他体内爆发,那不是力量,不是元气,而是**战意的洪流**!无数模糊身影在他身后浮现:有持刀断臂仍向前冲锋的老兵,有焚身成灰也要护住同伴的女修,有跪倒在地却将长枪指向苍穹的少年……他们的呐喊汇聚成一声贯穿古今的怒吼:
“**我们,还没输**!!!”
这股意志撞上倒流的星辉,如同巨浪拍岸,瞬间将其击溃!
窃星夺命阵咔嚓碎裂,七颗星石齐齐炸裂三枚,剩余四颗虽存,却黯淡无光。
赵乾钧惨叫一声,七窍流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防护阵壁上,脊椎断裂,脏腑移位,生死不知。
而韩雄,站在原地,黑袍猎猎,点苍枪横于胸前,三道星辉重新环绕,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加深邃。
他没有去看赵乾钧,而是抬头望天。
“三才归一,非为压服万物,而是与天地共呼吸,与岁月同进退。”他低声说道,“生而不惧死,战而不求胜,只为心中那一道不肯低头的‘意’。”
随着他话语落下,天空中那三颗对应青木、离火、庚金的星辰缓缓合拢,在虚空中勾勒出一柄横贯银河的巨枪图案!
与此同时,一道古老苍茫的声音自九霄之外传来:
>“昔有曲河,立誓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今见后辈执枪不放,问道不止,心志坚如金刚,道行合于自然……特赐‘道融印’,允其承继本源三脉,代掌七星台十年权柄。”
一道金光自天而降,烙印在韩雄眉心,化作一枚三角符印,内蕴三气流转,熠熠生辉。
全场寂静无声。
片刻后,凌天刀率先躬身行礼:“恭贺第十真传,获祖师亲授‘道融印’!”
紧接着,沈修永、邓子恒、赵暮等人纷纷下跪叩首。
“恭贺韩师兄!”
“恭贺真传大人!”
就连洛千绝也起身抱拳,低声道:“此等人物,当得起我一礼。”
唯有沈万擎久久伫立,最终长叹一声,单膝触地:“我……认输了。”
这一刻,不仅仅是胜利,更是**正名**。
从外门弃子,到真传第十;从被人踩踏的蝼蚁,到被祖师亲封的道统继承者。韩雄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价值。
而这一切,并未结束。
……
三日后,天宝下宗议事殿。
十二长老齐聚,气氛凝重。
凌天刀手持玉简,朗声道:“根据祖师显灵谕令及七星台见证,第十真传韩雄已正式获得‘道融印’,具备代行部分宗主职权之资格。现提请三项决议:其一,开放藏经阁第三层,允许其查阅上古典籍;其二,拨付‘玄冥地火池’三年使用权,助其修复肉身;其三,授予‘巡宗使’身份,可监察各脉资源分配,防止舞弊。”
“反对!”四霄一脉的大长老霍然起身,须发皆张,“一个刚晋真传之人,便要染指藏经阁核心秘典?还要掌控地火池?甚至赋予监察之权?这是要把整个宗门架在他的枪尖上吗!?”
“有何不可?”邓子恒冷冷开口,“他击败了陈庆只,战胜了赵乾钧,更获得了祖师认可。若这样的人都不配,那你告诉我,谁配?是你那位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少主’吗?”
“你??!”大长老怒指邓子恒,却被沈修永拦下。
“规矩在此。”沈修永沉声道,“祖师旨意不可违。况且,韩雄所求并无逾矩。地火池本就是为重伤真传准备的恢复之所;藏经阁第三层也仅限阅览,不得抄录带走;至于巡宗使……历任真传皆可申请,只要通过长老会半数表决即可。”
众人沉默。
最终,投票结果出炉:八票赞成,四票反对。
决议通过。
当夜,韩雄步入玄冥地火池。
这是一处位于地底三千丈的天然熔穴,中心沸腾着墨黑色的地心火浆,温度足以融化金刚。池边立碑,上书:“百死难洗罪,一火可重生。”
韩雄褪去残甲,走入火池。
刹那间,皮肉焦裂,骨骼噼啪作响。但他咬牙坚持,引导混元真气与地火交融,同时催动青木之息不断再生组织。每一次毁灭,都伴随着更强大的重塑。
而在意识深处,那枚“道种”开始释放记忆片段:
他看见一片破碎大陆漂浮在虚空之中,无数身穿古铠的战士列阵而立,面对漫天神魔大军,毫无惧色。
他听见一句反复回荡的誓言:
>“**苟利宗门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他还看到一名与自己容貌七八分相似的男子,手持一杆断裂的长枪,独自屹立在尸山血海之上,背后写着三个大字??**曲河卫**!
“那是……我的先祖?”韩雄心头剧震。
就在此时,道种传出最后一段信息:
>“吾乃最后一代曲河卫统领,韩昭。当日神庭来袭,宗门覆灭,我以命封印主殿入口,将道种藏于深渊之下,等待血脉后人觉醒。若你读至此信,则说明‘三才归一’已成,道融再现。速往‘断界崖’寻‘曲河秘库’,取出‘镇道枪胚’,否则,三年后‘星陨劫’降临,天地将陷入新一轮轮回,无人可逃。”
信息戛然而止,道种化为灰烬。
韩雄猛然睁开双眼,火焰之中,他的肌肤已变得如青铜浇筑,泛着金属光泽,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爆炸性力量。右臂完全复原,甚至比先前更强。胸口刀伤处,新生皮肤上浮现出一道树形纹路,宛如生命之根扎入体内。
他走出火池,仰望洞顶垂落的钟乳石,轻声道:
“原来如此……我不是偶然崛起,而是命中注定要走这条路。”
“陈庆只、赵乾钧,不过是路上的小石子。”
“真正的敌人,还在远方等着我。”
他披上黑袍,握紧点苍枪,走出地火窟。
外面,赵暮早已等候多时。
“师兄,刚收到密报。”他神色凝重,“四霄一脉昨夜调动三支执法队,秘密前往东域边境,疑似要截杀一名来自‘北荒’的传信使者。对方携带一枚刻有‘曲’字的玉符,极可能是……关于秘库的情报。”
韩雄眼神一冷:“他们也知道断界崖了?”
“恐怕不止。”赵暮低声道,“据说那位使者,是你母亲当年的贴身侍女,名叫柳婆子。她失踪二十年,如今突然现身,恐怕……藏着惊天秘密。”
韩雄握枪的手微微收紧。
二十年前,母亲莫名失踪,父亲被诬陷叛宗处死,他自己被打入外门,受尽欺凌。那些往事,他曾以为只是权力倾轧的牺牲品。
现在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备马。”韩雄转身就走。
“师兄,你现在是真传,可以调用宗门羽骑,何必亲自涉险?”
“正因为我是真传,才不能让别人替我去死。”韩雄脚步不停,“而且……有些账,必须我自己去算。”
三日后,东域边境,黑风岭。
狂沙卷地,枯木如鬼爪伸向天空。
一支黑衣队伍伏击在峡谷两侧,为首者是一名戴青铜面具的中年男子,气息浑厚如渊,赫然是真元境强者!
“记住,活捉那个老妇,玉符必须完好无损。”他冷冷下令,“若是让她把消息送到天宝下宗,上面怪罪下来,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是,钱护法!”
话音未落,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悠远枪鸣。
“呜??!!!”
如龙吟,似虎啸,撕裂风沙。
紧接着,一道黑色身影策马狂奔而来,身后拖曳着长长的尘烟轨迹。那人手持长枪,披风猎猎,眉心三角印闪烁微光,所过之处,沙石自动避让,仿佛天地都在为其开路。
“那是……韩雄!?”一名杀手失声叫道。
“不可能!他怎么会来?!”钱护法大惊,“快,围上去!不惜代价杀了他!”
数十名杀手跃出,刀光如雨。
韩雄却不减速,点苍枪横扫而出,口中低喝:
“**三才破劫?生灭轮转**!”
青光绽,生机勃发,被枪风扫中的杀手瞬间皮肉疯长,直至爆体而亡;
赤焰起,烈火席卷,另一侧敌人尽数化为焦炭;
金芒闪,锋锐无匹,剩下几人连人带兵刃被切成碎片!
一枪三式,瞬杀三十人!
钱护法骇然失色,转身欲逃。
韩雄冷哼一声,枪尖一点地面,身形腾空而起,宛若流星追月,刹那间跨越百丈距离,一枪贯穿其后心!
“说!谁派你们来的!?”韩雄拎起奄奄一息的钱护法,厉声质问。
“咳……哈哈哈……”钱护法嘴角溢血,狞笑道,“你以为……这只是四霄一脉的意思吗?告诉你也无妨……真正想要灭口的,是……**宗主府**……”
话未说完,头颅一歪,气绝身亡。
韩雄眼神冰冷,望向远方崇山峻岭。
那里,便是通往北荒与断界崖的唯一通道。
他知道,从此刻起,自己已不再是宗门棋子,而是执棋之人。
而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比武斗更为残酷的权谋风暴,以及那埋藏在历史尘埃中的??**灭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