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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这些，沈枝意心中便越发觉的愧疚。
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陆念的头发，尚未来得及继续想下去，门却突然从外头被轻轻扣响。沈枝意心中一紧，知道自己等的消息大概要来了。
最后俯身在陆念和明月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两个吻，又看了她们一眼，便毅然起身。
沉重的门被打开，外头站着的果然是红玉，见到沈枝意出来，她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夫人。”
虽然还没有真正同陆定渊行过礼，可府中上下却早已改了对沈枝意的称呼。
沈枝意也痛快应了下来，事已至此，若再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便未免显得太过矫情了些。
“是不是老夫人回来了？”
沈枝意点头应下，来不及同她过多寒暄，便直愣愣地问了出来，“圣上可答应了？”
“老夫人的确是已经从宫中回来了，刚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命奴婢赶紧来知会您一声，让您去福寿堂的正厅寻她。
至于圣上有没有答应，这并不是奴婢能够探听的。”
红玉答得有条不紊。
沈枝意也猛然回过神来，是啊，顾淮序怎么说的，恐怕陆老夫人也不会轻易告诉旁人，就算红玉听到了什么，也不会越过陆老夫人擅自告诉自己，倒是自己一着急便显得有些莽撞了。
她点了点头，对着红玉勾了勾唇角：“好，我知道了，这就去，倒是麻烦你了。”
“夫人太客气了，这本就是奴婢该做的。”
红玉说罢，便跟着沈枝意出了屋。路上，沈枝意的脚步都比平时快了许多，红玉跟在身后稍稍有些吃力，便不由得加快脚步小跑几下跟了上去。
注意到她的动作，沈枝意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走得太快了，竟丝毫没有考虑到身后的红玉，急忙顿了顿，放慢了步子。
红玉又是何等聪慧的人，跟在陆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连这等眼色都没有。
看见沈枝意的动作，她微微垂了垂眸子，心中也显得熨帖了许多。
虽说因着跟在陆老夫人身边的缘故，府中上下没人会对她指手画脚，可毕竟是个下人，倒很少有人会像沈枝意这样注意到她是不是难受。
先前在外头听了许多关于这位夫人的闲言碎语，红玉虽心中不信，但和沈枝意接触甚少，多多少少还是会忍不住偷偷打量，对于陆老夫人不知为何那样喜欢她，心中本来还有些疑惑，可如今看来，这位新夫人倒的确同传闻中不同，是个妙人，心中多了几分亲近和好感。
她忍不住开了口：“夫人。”
沈枝意也随之侧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红玉一开口便有些后悔了，主子做什么，哪里有下人置喙的份？
可见沈枝意认真的眸子，她却又忍不住问出口来：“您真的要去寒州找侯爷吗？”
沈枝意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这个，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坦然点了点头：“我已经想好了。”
“可那里很危险。”
“我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