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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他们这里来了一个叫陆定渊的，说是首辅。”
“什么时候来的？听都没听说过。虞朝人就是爱搞这些花架子。”
“花架子？”大胡子闻言瞪他一眼，耻笑道，“若他是花架子，那你是什么？拜倒在花架子手下的废物？”
“你……”
那男人被他这样说了一通，脸涨得通红，其实他说的倒也没错。
自从陆定渊来了之后，战无不胜的北疆人，第一次开始打了败仗，而且是惨败。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被收回去不说，他们还被逼着退出了杭州的边界。
如今是他们第二次与陆定渊交手，原本心中还多少有些不安，可今日真的打起来，倒觉得没有想象中那般吃力。
“先前那次不过是我掉以轻心了。不信你等着瞧，这回不一样，我会让他们好看，将上次的账也一并收回来。”
被方才那男人激了一通，这人冷哼一声，心中越发充满了斗志，点了点手中的长枪，便一头冲着战事激烈的地方冲了过去。
“杀！全都给老子杀！这次要是赢了，回去你们个个加官晋爵；要是输了，就全部提头来见我！”
“杀！杀！杀！”
经他一声令下，原本就士气正盛的北疆士兵显得越发有力气了，一个个都跟着喊了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倒让人打眼一看，便觉得心中发怵。
战鼓响得越发急促。
寒州的城墙上，一名士兵细细观察着下头的战况，不多时便急匆匆地转身向下头的营帐中跑去。
从城墙到指挥的营帐，中间的距离很长，待跑到时，那士兵早已经变得气喘吁吁。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里头的人正负手而立。
一袭玄色的束袖劲装勾勒得他身形更为高大挺拔，旁边架子上挂着的铠甲反射出点点荧光，伴随着光线的变化落到他的身上，像是平白在那深色的衣服上勾勒出了些花纹来，更显得那人肃杀而矜贵。
他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桌子，上头的沙盘中清晰地还原着如今战场上的战况。
桌子旁围坐着五六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沙盘上的变化，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听到有人进来，站在桌子前头的人才终于回过头来，线条冷硬的侧脸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他声音沉缓：“何事？”
“禀报首辅……”
那名士兵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压住自己起伏的呼吸，“这会儿外头打得正焦灼，北疆的兵士们显得越发勇猛了。”
“这怎么了得？我们该加紧突击，和他们一决胜负才是！再这样拖下去，恐怕城池不保啊！”
陆定渊还没有开口，他旁边那位穿着铠甲的中年男人便扶着扶手站了起来。
“不，继续等。等到他们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赢了，等北疆人几乎已经快要攻入城池的时候，我们再出手。”
“那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