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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耳朵一动，听到街口、真汝窑残器、四千五百万，眼里明显亮了一下，但嘴上却打着哈哈：
“呵呵，萧少好眼力，那咱也没啥好说的了。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
他拿起锦盒，给旁边的青年递了个眼色，两人麻利地转身出了藏珍阁。
一走到街上，那贼眉鼠眼的青年就忍不住嘀咕：“师父，就这么算了？就算那小子认出是假的，咱们换个唐三彩、青花瓷再试试呗？看他那样子，不就是个傻有钱的凯子！”
“屁！你懂个锤子！”
老头哼了一声：“那小子不简单！一眼看穿玩意儿的毛病，还说得一套一套的，不是一般人！”
“啊？不能吧？”
青年有点懵：“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小屁孩？”
老头斜了他一眼：“这年头，会咬人的狗不叫！你看他那气场，是普通富二代能有的？我混了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有！这小子，少惹为妙！”
青年懵懵懂懂地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兴奋道：“对了师父！那小子说街口有妞在卖真汝窑残器？还要四千五百万！咱们……”
“废话！当然去看看！”
老头眼里又冒出光来，嘴角一咧：“真的宋代汝窑！残了也是宝贝！要是真像那小子说的，只缺个口子，那可是天大的漏！四千五百万？哼！老子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贱卖！”
“嘿嘿！还是师父高！”青年赶紧拍马屁。
两人直奔街口，没一会儿，果然在一个显眼位置，看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摊。
说特别，是因为摆摊的，竟然是个气质脱俗的大美女！
一身打扮就不便宜。她面前铺着块绒布，中间小心放着个天青色的小碗。
正是按萧天吩咐，在这儿钓鱼的唐冰洁！
唐冰洁心里觉得萧天的计划有点扯，但还是照做了。
别说，唐冰洁这演技还真像那么回事，加上人长得漂亮，坐这儿卖传家宝，自带吸睛效果。
不少路人都被吸引，围着低声议论。
老头和青年一看，眼睛都直了！就是她！跟那小子说的一模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火热！快步走了上去。
老头挤出个笑脸，指着碗问：“您这碗……卖？”
唐冰洁抬头，看了看这笑眯眯的老头和旁边贼眉鼠眼的青年，上钩了！
她按萧天教的说辞，脸上带点犹豫：“家传的，本来舍不得。最近家里急用钱，实在没办法了，才……”
还恰到好处地挤出点愁容。
“哦？家传宝贝？”老头眼睛一眯，蹲下身打量那碗。
一眼就看到了碗口的缺口！
“哎呀！”老头摇摇头，一脸惋惜：“可惜了！可惜了！好好的碗，口上磕了这么一块！品相可就差远了！”
他开始压价了。
唐冰洁心里冷笑，却带点倔：“这是家传下来的宋代汝窑！虽然口上有点毛病，但绝对是真的！我爷爷说了，无价之宝！”
“宋代汝窑？”
老头装出惊讶的样子：“小姐，您确定？这玩意儿仿品多得很，可别被人坑了？”
他拿起碗，装模作样地鉴定起来，嘴里碎碎念，挑着毛病：
“釉色嘛，像天青釉，但好像有点灰？”
“这开片还行，就是密了点？”
“底足胎还行，但这支钉痕……糙了点？”
总之，把这碗说得一无是处。
唐冰洁心里骂着老狐狸，面上不动声色，冷眼看他表演。
老头鉴定完，放下碗，看着唐冰洁试探：“小姐，虽然您这碗毛病多，还残了，但好歹沾个汝窑的名。这样，我老头子吃点亏，交个朋友，您开个价，合适我就收了？”
来了！唐冰洁想起萧天的交代，伸出五根手指：“五千万！少一分免谈！”
“什么？五千万？”
老头差点跳起来：“小姐！你开玩笑？就这么个破碗，就算它是真的，可它碎了啊！你要五千万？抢钱啊？”
旁边的青年也咋呼：“就是！美女，你也太黑了吧？五千万？当这是国宝啊？我看五万块都悬！”
围观群众也一片哗然，觉得这姑娘想钱想疯了。
唐冰洁却油盐不进：“我爷爷说了，低于五千万不卖！不买就让开，别耽误我！”
一副爱买不买的架势。这下老头犯难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碗，绝对是真家伙！
罕见的宋代汝窑天青釉！
虽然残了，但价值惊人！上拍，绝对不止五千万，一个亿都可能！
可这妞一口咬死五千万，怎么办？真掏五千万买？
值是值，但他做局的，讲究空手套白狼，花这么多钱买，亏！
得想办法压价！
老头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他看着唐冰洁，又换上和蔼的笑容，拉家常似的问：“呵呵，小姐，看您这气质，家境肯定不错。不知道您家老爷子，除了瓷器，还有别的爱好不？”
唐冰洁一愣。这个问题萧天没教啊！
她心里微慌，想了想自家唐老爷子的爱好，随口编：“我爷爷也喜欢看看字画，偶尔也玩点玉石吧。”
“哦？那可巧了！”
老头眼睛大亮，立刻从怀里掏出个黄绸布包，小心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枚翠绿欲滴、水头十足的翡翠扳指！
“小姐您瞧！”
老头把扳指递到唐冰洁面前，一脸诚恳：“这是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的扳指，我早年的宝贝，市价少说一千五百万！您看这样行不，我用这扳指，再加三千五百万现金，换您这碗！您拿到钱周转，老爷子也添个心头好，两全其美，如何？”
算盘打得啪啪响！
唐冰洁不懂玉，但也知道这老头没安好心！
她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懂玉，只要现金！五千万！少一分都不行！”
“哎呀！美女！你怎么不开窍呢！”
旁边的青年急了：“这可是帝王绿！一千五百万都便宜你了！你转手卖了还能赚！”
“我说了，我不懂！”唐冰洁硬邦邦顶回去：“万一你这也是假的呢？我只要现金！”
“你！”青年被噎住了。
老头也没想到这看着嫩的丫头这么难搞，油盐不进！真要掏五千万现金？
他看看那诱人的汝窑碗，又看看旁边的青年，眼里闪过一丝决断！
有了！
他冲青年使了个眼色。
青年秒懂！
老头脸上立刻露出肉痛挣扎的表情，一咬牙，对唐冰洁说：“好吧！小姐！看来你今天就认准五千万现金了！既然这样老头子我豁出去了！”
他举起那帝王绿扳指，痛心疾首：“这扳指！就算我老头子吃亏！顶一千万！我再出四千万现金！一共五千万！买你这碗！这总行了吧？”
“什么？师父！”
旁边的青年立刻跳起来，表情夸张地大叫：“您疯了吗？这可是帝王绿！一千五百万的宝贝！您就顶一千万？我知道您喜欢这碗，也不能这么糟蹋宝贝啊！不行！绝对不行！”
“你给老子闭嘴！”老头怒斥：“我的东西！我说了算！为了这碗！我认了！”
两人一唱一和，演起了双簧。
老头再次看向唐冰洁：“扳指顶一千万，再加四千万现金！这是我的底线了！到底卖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