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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血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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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进来打败我?用你那身肥肉吗?”张明楷仿佛听到了最滑稽的笑话,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嗤笑,再次迈开沉重如鼓的步伐,咚咚咚地逼来,每一步都让擂台和观战者的心随之震颤,“那我就让你爬着滚下去!”
    他双臂再次凝聚起更为浑厚凝实的土黄斗气,显然准备发动终结一击,彻底将陈文强这碍眼的“污点”从擂台上清除。
    台下,511营房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石青眼神冰寒刺骨,初见眉头拧成了川字,肖光紧张得捂住了嘴,于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李不易依旧抱着胳膊靠在旁边冰冷的岩壁上,但那双慵懒的眸子深处,寒光一闪而逝。
    张明楷的速度并不快,但那股碾压一切的气势和步步紧逼带来的窒息感,让重伤的陈文强几乎绝望。
    他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利用完好的左臂和双腿的力量,在擂台上狼狈地翻滚、侧挪、蹬地后蹭,像一条在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竭尽全力地向远离张明楷的方向、向擂台边缘的另一侧移动。
    张明楷的攻击如同附骨之疽,沉重的拳脚带着破风声不断落下,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擦着陈文强的身体砸在擂台上,发出“咚!咚!咚!”的沉闷巨响,碎石虽未飞溅,但那恐怖的力道却通过震动传递开来。
    陈文强身上的伤痕迅速增多,军装彻底成了染血的破布条,鲜血在惨白的光柱下显得格外刺目,在他身下拖出断续的暗红痕迹。
    “老鼠!你就只会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逃吗?”张明楷久攻不下,被陈文强这种滑溜垂死的挣扎搞得烦躁不堪,怒吼如雷,“废物!给老子躺下!”
    就在张明楷又一次蓄满力量的、足以开碑裂石的重拳,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砸向陈文强翻滚躲避的方向,而陈文强似乎被逼到了擂台最边缘的死角,退无可退的瞬间!
    陈文强眼中那濒临熄灭的火焰,猛地爆发出最后一点、燃烧灵魂般的疯狂光芒!没有退路!没有侥幸!要么赢,要么死!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仿佛从灵魂最深处榨出的、混合着血沫的嘶哑咆哮,从陈文强喉咙里炸开!
    就在张明楷那毁灭性的巨拳即将及体的前百分之一秒,陈文强做出了一个让所有观战者瞳孔骤缩、让张明楷也猝不及防的动作——他非但没有后退或格挡,反而用尽全身残存的所有力气、榨干最后一丝斗气,如同扑向烈焰的飞蛾,猛地迎着张明楷的拳头,斜斜地、决绝地撞了过去。
    不!不是撞向拳头!是撞向张明楷拳头挥击轨迹的内侧深处,撞向他因全力挥拳而暴露无遗的腋下!
    同时,右手向上一翻,一抹跳动着火焰的冲击波自手心射出——一阶魔法,火焰冲击,瞬发,狠狠射向张明楷作为身体唯一支撑重心的前腿——膝盖后方的腘窝。
    没错,这是陈文强第一次使用魔法,在和一名力量速度著称的战士1对1决斗中,吟唱引导魔法,那是找死!因此从一开始身为二阶火系法师的他完全放弃了魔法攻击,而是使用一阶尘痕境斗气和近战招式苦苦支撑。
    二阶法师可以瞬发一阶法术,但一阶法术,根本无法破开张明楷的防御。
    而现在这一撞一射,虽看似毫无章法,却纯粹是搏命的本能!是无数次被初见从刁钻角度射来的光之飞弹放倒时身体记住的痛!是无数次在格斗场加练闪避,被疤脸上尉咆哮着“打他重心!打他支撑点!”刻进骨髓的下意识反应!
    “找死!”张明楷狞笑更盛,拳头轨迹不变,准备顺势将送上门来的陈文强彻底轰成一滩肉泥。然而,就在陈文强那染血的身体如同炮弹般狠狠撞入他腋下空门、火焰冲击精准地射中他膝盖后腘窝的刹那!
    张明楷那志在必得、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拳,因为陈文强这出乎意料、精准切入内侧核心的猛烈撞击,力量轨迹瞬间发生了无法控制的偏移!拳头带着恐怖的呼啸,擦着陈文强的后背轰了过去,重重砸在空处。
    而更致命的是,作为唯一支撑重心的前腿膝盖后腘窝,被那凝聚了陈文强二阶魔法力的火焰冲击的一推,一股强烈的、破坏平衡的侧后向冲击力猛地传来!
    张明楷的重心,在全力挥拳前冲的状态下本就处于极限,此刻被陈文强以身为盾、以命为引撞入内侧腋下,支撑腿最脆弱的腘窝要害又被狠狠射中!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座全力前倾冲锋的钢铁巨像,支撑的基座突然被精准地抽掉了一块关键的基石。
    “什……?!”一声惊愕到变调的短促惊呼。
    膝盖后侧被这火焰冲击一凿,张明楷身形一矮,整个人像失去支点的投石机,前冲的惯性拖着他越过台边,重重拍在地面上——噗通!
    一声沉重到让整个斗场都为之一静的闷响!
    张明楷的身躯结结实实地、脸朝下地拍在了擂台下的坚硬地面上!尘土微扬。强大的体魄和护体斗气让他并未遭受致命重创,但剧烈的震荡和瞬间的失重感让他头晕目眩,狼狈不堪。
    擂台上,陈文强在完成那搏命一撞一射后,所有的力量、意志、甚至意识都被彻底抽空榨干。
    他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泥,软软地、无声地瘫倒在擂台边缘,距离那象征着死亡淘汰的边界线不过寸许。
    他浑身浴血,左肩塌陷扭曲,右臂软垂,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和破风箱般的嘶鸣,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鲜血不断从口鼻溢出,在惨白的光柱下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暗红。
    但他那双几乎被肿胀和血污糊住的小眼睛,却努力地睁开一条缝隙,死死地、死死地盯着台下那个摔懵了的身影,眼底深处,翻涌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种近乎虚脱的、证明了自己的释然。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偌大的淬火斗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充满惨烈与不可思议戏剧性的逆转惊呆了。从陈文强搏命撞击,到张明楷失控摔下擂台,再到陈文强如同破布娃娃般瘫倒边缘,整个过程快得让人思维停滞,充满了血腥的震撼。
    白永也愣了一下,随即“陈文强,胜!”毫无感情的高声宣布,如同冰冷的判决书,在死寂的斗场穹顶下轰然回荡。
    “不——!”趴在地上的张明楷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懵然瞬间被无边的暴怒和难以置信的滔天屈辱取代!他猛地跳起来,指着擂台上那滩血泥般的陈文强,对着白永少校、对着周围无数双眼睛,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嘶哑扭曲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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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这不公平!他耍诈!他根本没赢!他快死了!是我赢了!是我把他打成这样的,他钻了规则的空子!这不公!裁决不公!!”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完全变了调,双眼赤红如血,脖子上、额头上青筋如同蚯蚓般暴突蠕动。
    这比他被人堂堂正正击败更让他无法接受千万倍!他引以为傲的力量,他信奉的规则,竟然被一个“钻洞废物”用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卑劣方式践踏了。这比杀了他还痛苦。
    “闭嘴!”
    一个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的审判,瞬间冻结了张明楷的咆哮,也冻结了斗场所有细微的声响。
    白永少校那双冰冷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种洞悉生死规则的漠然,如同看着一块顽铁。
    张明楷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虚幻的稻草,指着陈文强,嘶声力竭,唾沫横飞:“白教官,您明鉴!他……”
    “我只问你,”白永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一切喧嚣,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冰坨砸在张明楷的心上,“挑战赛规则第一条,身体任何部位接触擂台之外地面者,是否为负?”
    张明楷满腔的怒火和屈辱被这冰冷的铁律质问硬生生堵在喉咙里,他脸色瞬间惨白如死人,嘴唇剧烈哆嗦着:“是…可是白教官,他……”
    白永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一种铁血战场独有的、浸透骨髓的残酷穿透力,响彻淬火斗场的每一个角落,“如果这里不是擂台,而是战场!是城墙断裂的垛口!是万仞孤峰的边缘!你!张明楷!刚才摔下去的那一刻——你的脑袋,就已经被敌人的刀锋砍下!你的尸体,就已经在深渊底部摔得粉碎!!”
    “敌人会给你讲公平?会等你站稳了再来进攻你?失败,就是死亡!淘汰,就是死亡预演!”白永的目光如同实质的万载寒冰凝成的刀锋,狠狠剐过张明楷惨白而扭曲、写满不甘的脸庞,“你力量不弱,筋骨尚可。但你的傲慢,你对规则理解的浅薄僵化,你对战场瞬息万变、只论生死结果的残酷毫无敬畏!你的脑子,跟不上你的拳头!所以,你输掉了这场战斗,也输掉了继续在砺石营淬炼的资格!”
    白永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如同铁锤敲定棺钉:“现在,执行命令,离开淬火斗场!”
    张明楷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一尊瞬间失去灵魂的石雕。白永那冰冷残酷、直指本质的话语,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碎了他心中那套引以为傲的、建立在力量碾压和规则表面遵守上的信念根基。
    他输了,不是输在力量,而是输在……他从未真正理解过这所名为“砺石营”的熔炉,这名为“战场”的绞肉机,其信奉的冰冷铁则!
    他茫然地、失魂落魄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或同情、或嘲弄、或冷漠、或若有所思的脸,最终死死定格在擂台上那个瘫倒的、几乎不成人形的胖子身上。恨意,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藤蔓,疯狂滋生缠绕着他的心脏——是陈文强!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毁了他的一切!
    但在这滔天的恨意深处,一丝更深的、被强行撕裂认知的茫然和一种被当众剥光所有骄傲的巨大耻辱,如同毒液般疯狂注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没有再咆哮,也没有再争辩。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紧握的双拳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他瞪了陈文强最后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包含了无尽怨毒的诅咒、刻骨的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白永那番话刺穿灵魂的茫然震动。
    最终,他猛地转过身,肩膀绷得如同拉满的硬弓,用一种近乎悲壮的僵硬姿态,狠狠推开了旁边一个试图上前搀扶的同伴。
    没有再看任何人,挺直了那曾经象征力量、此刻却显得无比沉重的脊背,一步一步,沉重得如同拖着万钧枷锁,走向斗场边缘的通道口,去收拾他那简单的行囊。孤独而决绝的背影,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没入通道的阴影之中。
    “胜者,九人!名单确认!”白永冰冷的声音再次打破沉寂。
    白永少校冰冷的目光扫过此刻擂台旁劫后余生的八名挑战者,嗯,还有擂台上面躺着的那货,声音如同寒铁在冰面上摩擦:
    “收起你们那点可怜的庆幸。地狱季,还剩最后一个月!”
    “这一个月,会让你们明白,今天流的这点血,不过是淬火前溅出的几点火星。熬不住,照样给我卷铺盖滚蛋!”
    “熬过去了……”他嘴角扯出一个冷酷到极致的弧度,“等着你们的,是学院排名赛!那才是真正分高下、见真章的地方!现在……”
    “解散!”
    冰冷的解散令如同赦令,紧绷到极限的气氛瞬间崩裂。511营房的几人如同离弦之箭,第一时间冲向陈文强。
    “老四!”于律和肖光冲在最前面,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避开他扭曲的左肩和软垂的右臂,将他从冰冷的黑曜铁岩上轻轻扶坐起来。
    “咳…咳咳…我…赢了…我…留下来了…”陈文强虚弱地睁开肿胀的眼皮,看到围拢过来的熟悉面孔,尤其是初见和石青眼中那份沉甸甸的、不加掩饰的肯定,他咧开满是血污的嘴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冷气,但眼底深处那抹狂喜和如释重负的光芒,却亮得刺眼。
    “干得漂亮,老四。”初见蹲下身,避开他肩头的伤,用力拍了拍他完好的左臂上臂,声音低沉沙哑。石青也微微颔首,冰封的眸子里,一丝暖意如同破冰的微光。
    肖光眼中含着泪,双手早已泛起柔和的绿色光芒,带着微微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覆盖在陈文强左肩塌陷处和胸腹最严重的伤口上,温和而持续的生命能量开始缓缓渗透。
    李不易不知何时也无声地走了过来,站在稍后一步的阴影里,看着陈文强凄惨的模样,又瞥了一眼张明楷消失的通道方向,嘴角那抹惯常的慵懒弧度彻底消失,眼神幽深难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淬火斗场内,人声嘈杂,胜者的欢呼与败者的落寞交织。穹顶的魔法光源依旧惨白地笼罩着中央擂台,将上面斑驳的、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映照得无比清晰,无声地诉说着这场血与火铸就的残酷证明。
    而地狱季最后一个月那更炽烈、更无情的淬炼之火,已在暮色中悄然点燃,等待着将所有人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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