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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也摔了球杆，“谁妹，我没妹。”
“呸呸呸，是方元霜。”
“她怎么了，又搞什么幺蛾子？”
周嘉也眉宇中是烦躁，他走过去，那人又道了声，“也没什么，就是看样子像是冻坏了。”
山庄中是恒温的，可室外山上的温度近乎零度，我被拽走时穿得很单薄，又是徒步从山下海滩走上来的。
我被丢在海上，谷薇带着一帮人，包括徐京耀的相好，将我按进了海水里，站在海里，海浪一层层拍打在腿上，刺骨的寒意冲击力很强，可每每我挣扎着想要上岸，谷薇就让人拿激光笔刺我的眼睛。
强光令我短暂致盲，几次跌进海水里，晚上涨潮，差点冻死、淹死。
回来时的样子，自然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走进北栋大堂，周遭的人都看了过来，楼上楼下，里三层外三层，都在耻笑我，议论声与海浪一般，此起彼伏，甚至比海潮更冷。。
我快步上楼，没有抬头看，路过段寒成身边都没停下，哪怕他身边站着女人，我都不在意了。
承受着四面八方的打量与讥嘲回了屋子里。
这次，连周嘉也都说不出话了，他拍着段寒成的肩，“她怎么……我没想到会这样。”
段寒成拿开他的手，语气与刚才问我周身的温度一样凉，“这下满意了吗？”
他是在问周嘉也，也是在问自己。
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身体素质再好的人也是要大病一场的。
当晚我发起了高烧。
周嘉也找来了山庄的医生，给我吃了退烧药，又打了针，烧却一点没退，烧得我面颊通红，体温很高。
他们可以整我，但要是把我弄死了，樊云那里是说不过去的。
这点轻重缓急，周嘉也了然于胸。
病得太重，我身体冷热交替，唇上干燥，不知在梦呓什么，声音很细碎，又像是处在恐惧之中，五官紧紧皱在一起。
段寒成进来时，周嘉也正站在床边，心烦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要是烧下去，岂不是把人烧坏了？”
医生显得很是为难，“……这个也要看病人体质问题的，也许一会儿就退了。”
“也许？”周嘉也沉着的嗓音令空间中降了温，“那要是退不了，烧坏了，谁负责，你吗？”
他才不是担心我，只是怕闹大了，樊云责怪。
眼眸一转，他看向段寒成，“要不你送她去医院吧，这样就算我妈知道了，也不会把气撒在你身上的。”
“我？”段寒成冷然一笑，“我凭什么要救她？”
这么多人里，他应该是最巴不得我去死，死得干干净净，要是让他送我下山，不半路抛尸荒野，都是他的善良了。
周嘉也算是求他了，“就当是为我，何况她要是真死了，咱们还玩什么？”
好说歹说，段寒成算是答应了。
将我运上车，躺在后排，就他这么靠在他身边，段寒成才发觉我真是瘦了太多，小时候的我分明是珠圆玉润的小姑娘，每次搂着他的胳膊都是软的，皮肤柔滑细腻，不管被推开多少次，可下一次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扑上来。
只三年而已，我像是被挫骨削肉，躺在座椅上毫无重量，随着山路的颠簸，头发丝被晃得遮在脸上，尖瘦的下巴，清秀的眉眼，是美的。
可这份美中却浸染着苦相。
不知不觉，段寒成看得太久了，这点连开车的司机都发觉了。
得知我发高烧，樊云赶到医院，在我床边哭了很久才走出去。
她泪眼婆娑感激道：“寒成，麻烦你了。”
“不麻烦。”段寒成一本正经道：“樊姨，我上次就想要告诉您，徐京耀不会娶元霜，这次就是他授意的，差点就出大事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混账到这个地步。”
樊云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自责，“这事我会跟徐家讨一个公道的，不会再让霜霜受这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