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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空间中气息数倍放大。
站在角落，我被宋止遮挡住，这个视角看不到段寒成一眼，紧靠着的人也变成了宋止。
进了电梯，段寒成身边的助理眼尖看到了我。
死寂被一声惊诧的“元霜小姐”打破。
我怯生生地看去，对上江助理的眼眸。
“真的是您？”
追段寒成时，我没少托这位江助理送东西传话，要不是我张脸的骨相还存着过去的影子，他怕是都要认不出来了，“您什么时候回的睦州？”
“前些天……”
电梯还在上升。
到了二十六楼。
宋止打断了旧友叙话，“元霜，我们到了。”
我如释重负。
紧跟在他身后出去，俨然成了他的小尾巴，段寒成的目光追着我们出去，直到电梯门合上。
“段总，那真是元霜小姐吗？怎么变了这么多，我差点没认出来。”
助理一句跟着一句，引得段寒成燥意徒增，哪里变了，不还是那个样子，看到个男人就扑上去，对徐京耀是这样，对宋止也是，只有对他不是了。
可宋止算是什么东西？
就他，也敢妄想，实在荒谬。
江助理惊叹两声，“样子是变得很多，但最反常的是没有跟您说话，她以前那么喜欢您，您到哪儿她跟到哪儿，刚才是怎么了？”
“我不需要一个没有分寸感又愚蠢的爱慕者，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元霜小姐，是真心喜欢您的，这我们都看得出来。”
到达了楼层。
段寒成突然加重了语气，“喜欢，就可以害死别人？”
他说的是向笛。
那个美好的、不沾染半分欲望杂念的女人，她善良友好，教过我小提琴，将我当作亲妹妹，最后却为我失足坠楼而死。
哪怕我再可怜，都不会比向笛年纪轻轻香消玉殒更可叹。
江助理摸了摸后颈，快步跟着段寒成出去，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段总，元霜小姐跟我接触不算少，她不像是会干出那种事情的人。”
段寒成工作繁忙，身为他的助理要更细心。
他亲眼看到过我等段寒成下班时，在集团楼下买最贵的猫粮喂流浪猫，在他的印象里，我是善良的，又怎么可能买凶杀人？
当年那件事算是轰动的，在睦州引起不小风波，庭审更是好几次没判出结果，最后传言是周家请了最好的律师，又买通了那两个绑匪改口供，这才将我弄了出来。
但究竟真相是什么，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小姐，你还喜欢段寒成吗？”
一出电梯，宋止就问了这么一句。
我不意外他会这么问，麻木摇头，这个问题，回来后太多人问过了，我的回答还是一样的，不曾更改。
见我这个态度，宋止很是欣慰，“……周董安排你跟着我一起工作，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的就开口。”
“好。”
宋止成长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又笨拙的大学毕业生，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来找我时，我险些没认出他来。
“小姐，我不希望你跟我客气。”
他是真心的。
我感受得到，“我没有客气。”
“过去你帮了我很多忙，后来我才知道我母亲生病，是你帮我交了钱。”宋止一双眼浸在惭愧中，“可我却没帮到你。”
“那只是举手之劳……”
对那时还是周大小姐的我而言，宋止母亲的医药费就是一周的零花钱，却阴差阳错救下了一条性命，让宋止的感激延续至今，“所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都找我，我义不容辞。”
“真的可以吗？”
吃了太多苦，见了太多欺骗。
对待别人的好，我必须斟酌思量，宋止用力点头，“当然。”
“……周叔叔，是不是让你娶我？”轻抿唇，我神色羞愧地问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