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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医生给莫问川处理伤口的时候，盛音才发现所谓的不碍事，完全就是这个男人在强撑。
那么上一条伤口，血流了不少，这男人在车上还能跟她有说有笑，盛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好痛。”
莫问川眼眶微红，抬眸看向身旁的盛音。
盛音移开目光，冷冷说：“你不是不碍事？”
“之前以为小伤口呢，没想到那么严重。”
莫问川伸手拉她的手，看着可怜兮兮的：“阿音，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吗？”
盛音：“……”
她真受不了莫问川撒娇，尴尬的想收回手，但却没能成功：“你是为了帮盛家调查事情，所以才有次劫难，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我不要你的恩情，我要你对我好点。”莫问川拉着她的手说。
盛音不太自在，“我还要怎么对你？我现在拿你当普通朋友，没有拿你当陌生人，已经很不错了吧？”
就他们之前发生的那些事，盛音觉得就算说当陌生人也不为过。
但她还是考虑他们曾经的过往，考虑到莫问川很多事情也身不由己，已经很给面子了。
“是，按理说，你拿我当普通人，我应该很感激的，可……”
他仰头，眼眶红红，“可我一想到，在你心里，魏渊竟然和我平起平坐，我这心里啊，就是难受。”
就魏渊那德行，他凭什么和自己平起平坐？
就算同样都是小时候认识又怎样？
他和阿音认识的时候，魏渊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卡拉呢。
“他也没对你做什么，你用不着对他这么大恶意。”盛音说。
她还记得魏渊小时候的模样，胆子又小，看着可怜兮兮的，可能因此，她对他总归有着几分同情吧。
然而，莫问川听她这样护着魏渊，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你把他当好人，就怕他早已不是你当初认识那个人。”
“什么意思？”盛音皱眉。
“只是感觉，他不像个好人。”尤其是看盛音的眼神，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盛音撇撇嘴，对他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莫问川，你什么时候也靠感觉说事了？”
“等着吧，我早晚抓住他的小辫子。”
本来莫问川是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的，可盛音越是护着，他就越是要把魏渊查个底朝天。
他就不信，他真的是什么好人。
盛音懒得跟他争辩什么，见医生已经做好包扎，问道：“可以走了吗？”
“可以，回去做休息，伤口不要碰水。”医生说。
盛音点头，扶着莫问川从急诊室出来。
医院门口，老爷子已经回了盛家，此刻等在门口的是程年。
把莫问川放进车内后，盛音才开口问：“程特助，有抓到那些人吗？”
“抓到了两个，已经在审了。”程年说。
盛音闻言脸上满是惊喜，刚要开口继续问，就听莫问川说：“先送我回家。”
“好的莫总。”程年坐进驾驶位。
盛音脸上的笑很快消失，站在车门外，目光看向莫问川：“如果有什么消息，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
“上车。”莫问川看着她。
盛音皱眉，就听莫问川继续说：“好歹我也是为盛家的事才受伤，你刚刚还说记得我的恩情，麻烦你照顾我几天应该没问题吧？”
盛音：“……”
“不然我给你请个保姆……”
“不行，我不习惯家里有外人。”莫问川一口拒绝。
盛音想说她现在也是外人，但她知道这样说没什么意义，“我只能晚上回来照顾你，白天要去公司。”
“好。”莫问川答应下来。
就这样，盛音一起坐进车内，程年把他们送进公寓。
这还是盛音第一次来莫问川在公寓的房子，虽然俩人是邻居，但她还从没进来过。
房子装修的很简单，基本没什么布置，一看就知道莫问川根本没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显然，当初登记离婚的时候，莫问川是没想过会真的离婚，一直觉得冷静期结束后，他们会和好如初。
可惜，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
“喝水吗？我给你……”
“家里没水。”莫问川说。
盛音：“……”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去倒过来给你。”盛音拿着杯子从莫问川家出来，进了隔壁自己家。
她严重怀疑，莫问川到底有没有在这个公寓住过。
接了水回来，莫问川已经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只剩单薄的衬衣。
她进去的时候，莫问川正要把身上的衬衣都给脱掉。
“你干嘛？”盛音表情微变，有些不自在。
莫问川回头，冲她招手：“你来得正好，帮我脱一下衣服。”
“莫问川！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是想耍流氓，信不信我……”
“阿音，你想太多了。”
莫问川轻笑，指了指受伤的位置：“衬衣上都是血，我想擦个身子，换件干净的衣服。”
盛音干咳，略显不自在：“哦，好，我帮你。”
她走过去，帮莫问川把衬衣脱下来。
饶是她再怎么移开眼，却还是能够轻易将莫问川的身材看个精光。
她的心跳有些快，甚至不怎么敢抬头和莫问川对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激动的。
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脱完后，她说：“你自己擦？”
“不然呢？你帮我？”莫问川挑眉，如果盛音愿意帮助他，那他当然是很乐意的。
然而，盛音只是给他一记白眼，“我的意思是，不然你把程特助叫回来，让他帮你。”
“不用。”莫问川摇头，起身朝浴室走去。
“医生说伤口不要碰水，你自己小心些。”盛音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叮嘱。
莫问川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走到浴室门口，又回头跟她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做点吃的，我有点饿。”
“我不会……”
“叫外卖。”莫问川失笑，他已经对盛音做饭不报任何期望。
盛音撇嘴，点了头：“行行行，知道了，受点伤怎么事那么多呢。”
“阿音，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难受。”莫问川捂着胸口。
盛音：“……”
“行了，赶紧去洗吧，光着上半身，也不嫌害臊。”
他敢露，盛音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