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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玉镜诡影(第1/2页)
夕阳的金辉淌过钟楼的穹顶时,苏婉瑜掌心的玉佩突然震颤,愈合的裂痕处渗出缕青烟,在空气中凝成面菱形的小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她与录野峰相握的手,而是二十年前仓库的火光——穿旗袍的女人正将块沾血的碎玉塞进婴儿襁褓,襁褓上绣着的“苏”字被火焰舔舐得蜷曲,像条濒死的蛇。
“这镜子……”录野峰的指尖刚触到镜面,镜中突然伸出只苍白的手,指甲缝里嵌着青灰色的玉屑,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两人同时低头,看见录野峰的皮肤下正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形状恰似那枚青铜戒指的轮廓,顺着血管往心脏的方向钻。
李逸的妹妹蹦跳的身影突然僵住,眉心的玉玫瑰褪成死灰色,她指着天空的彩虹尖叫:“它在融化!”彩虹的七色光带正在滴落,落在地上的水珠里浮出无数个穿旗袍的女人,都举着相机对准他们,镜头的光圈里,是苏母化作蓝光融入钟摆的画面,只是这次,她的脸上带着惊恐而非温柔。
苏婉瑜的青铜戒指突然弹出根细针,刺破她的指尖,血珠滴在玉佩镜面上的瞬间,镜中景象骤变——雾灵山祖坟的九道瀑布正在倒流,镇魂石裂开的缝隙里,爬出无数个婴儿的手,都抓着半块碎玉,拼凑起来的形状比他们重组的玉佩大了圈,中央缺的那块,与镜中女人塞进襁褓的碎玉完全吻合。
“还有一块。”录野峰的假睫毛在颤抖,她突然想起钟楼顶层的齿轮箱,当时没注意到箱底沉着个紫檀木匣,匣锁的形状正是那枚缺失的碎玉。镜中的穿旗袍的女人突然转身,嘴角的泪痣裂成道血口,“你们以为重组玉佩就能高枕无忧?录家的血脉诅咒,从来都是双人份的。”
话音未落,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冷,石板路上的影子开始扭曲。苏婉瑜与录野峰交握的手被影子撕开,录野峰的身影在镜中渐渐透明,现实里的她却完好无损,只是脖颈后的玉玫瑰印记正在发烫,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竟让那些穿旗袍的女人影子发出凄厉的尖叫。
“这是镜像错位。”李逸的妹妹突然跪倒在地,眉心的玉玫瑰射出红光,在地上画出个六芒星阵,“外婆的日记里写过,当玉佩沾染双人血,就会开启镜像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是反的。”她的声音突然变调,像被人掐住了喉咙,“镜里的她……正在代替镜外的你消失!”
苏婉瑜扑向录野峰的瞬间,玉佩镜面突然扩大,将两人都吸了进去。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她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身边飞掠——出租屋的泡面汤里浮着碎玉,慈善晚宴的香槟塔倒影里有穿旗袍的女人,医院的输液管里流着红线……最后定格的画面,是录野峰刚实体化时,婚纱裙摆上的红鲤鱼正在啃食彼此的鳞片。
“我们在玉佩里。”录野峰的声音带着回音,她的手穿过苏婉瑜的身体,抓不住任何东西。周围的景象正在重组,变成间摆满镜子的阁楼,每面镜子里都有个不同的录野峰——穿男装的、卸假睫毛的、穿婚纱的,都在对她摇头,嘴唇开合的弧度拼出三个字:“别信她”。
阁楼中央的梳妆台上,摆着那只苏婉瑜十岁生日时的古董座钟,钟摆背面的“后山石窟,血契为证”正在滴血,晕染了镜面里穿旗袍的女人。她正用银质发簪梳理头发,发梢落下的不是青丝,是根根红线,缠成个心形的结,结上挂着的碎玉,与镜中婴儿襁褓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血契。”女人转身的瞬间,苏婉瑜发现她的脸正在剥落,露出下面录母的面容,只是右眼的假眼转动得格外诡异,“当年我用半块苏家血脉的碎玉,换了你母亲半块录家血脉的碎玉,你们现在的重组,不过是暂时缝合的伤口。”
座钟突然敲响,十二声钟鸣后,所有镜子同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玉盘,盘上的刻度不是时间,是九道瀑布的名字。录野峰的身影在玉盘中央渐渐清晰,却穿着苏婉瑜的婚纱,而苏婉瑜自己,竟套上了录野峰的男装,左胸口的月牙胎记正在发烫,与记忆里录野峰的位置分毫不差。
“镜像世界的规则,是互换身份。”穿旗袍的女人(现在完全是录母的模样)突然抛出那枚缺失的碎玉,碎玉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个李逸的妹妹,都举着相机对准他们,“要想回去,就得有人留在这当新的镇魂石,就像当年你母亲替我做的那样。”
苏婉瑜的男装口袋里突然掉出张照片,是她与录野峰在出租屋的合影,只是照片上的两人正在互相残杀,录野峰手里的裁纸刀上沾着的血,与苏婉瑜此刻指尖的血颜色相同。照片背面的“未完待续”被划掉,改成了“血债血偿”,字迹与苏父股权转让书上的红笔字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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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野峰(穿着苏婉瑜婚纱)突然冲向玉盘边缘,那里的镜子碎片正在重组,映出现实世界的景象——李逸的妹妹倒在钟楼前,眉心的玉玫瑰完全黑化,天空的彩虹变成道巨大的伤口,渗出的血珠里,苏母化作的蓝光正在钟摆里挣扎,齿轮的缝隙卡着她的头发,像无数根细小的绞索。
“我留下。”录野峰的声音在镜像世界里回荡,她的婚纱裙摆突然拉长,缠住所有镜子碎片,“你忘了?我本来就是录家的女儿,当镇魂石是我的宿命。”她的假睫毛彻底脱落,露出的杏眼里没有泪,只有决绝,“把这个带给现实的我。”她扯下颈后的玉玫瑰印记,化作块碎玉塞进苏婉瑜手里。
苏婉瑜的男装突然燃烧起来,火焰中浮现出母亲的笑脸,她的声音混在火声里:“婉瑜,别信镜像的鬼话!录母当年是用计让我留下的,她根本不是要保护谁,是要养出完美的血契容器!”火舌舔舐到苏婉瑜指尖的瞬间,那块玉玫瑰碎玉突然炸开,露出里面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个与玉佩镜面对称的阵图,标注着“以双玉击镜,可破虚实”。
玉盘中央的录母突然狂笑,右眼的假眼弹出,里面藏着的竟是那枚缺失的碎玉!“现在才明白太晚了!”她将碎玉抛向玉盘,“当三块碎玉合一,镜像世界就会取代现实,到时候你们都得留在这陪我!”
苏婉瑜突然想起录野峰实体化时,红鲤鱼在玉佩裂痕处产下的卵。她扯开男装的衣领,心口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个晶莹的卵壳,里面的小生命正在躁动,蛋壳上的纹路与阵图完全吻合。“这才是真正的钥匙。”她将卵抛向玉盘,同时拽住镜像录野峰的手,“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卵壳接触碎玉的刹那,整个镜像世界开始坍塌,所有镜子碎片同时亮起,映出无数个真相——录母当年根本没被献祭,是她自己躲进了镜像世界;苏母化作的蓝光不是自愿,是被录母的意识操控;李逸的妹妹眉心的玉玫瑰,其实是录母种下的监控器。
“不——”录母的尖叫被崩塌的碎片淹没,苏婉瑜感到掌心的玉佩镜正在发烫,与现实世界的玉佩产生共鸣。她与录野峰相握的手突然传来真实的温度,两人同时睁开眼,发现正跪在钟楼前,李逸的妹妹倒在身边,眉心的玉玫瑰恢复了光泽,只是上面多了道细小的疤痕,像被针划过。
天空的彩虹重新变得绚烂,只是七色光带里,多了无数个细小的玉镜,每个都映着录母不甘的脸。苏婉瑜掌心的玉佩镜化作道红光,钻进李逸妹妹的眉心,疤痕处突然渗出滴青灰色的玉屑,落地即溶,留下个“完”字,却在最后一笔处突然断裂。
录野峰的指尖抚过苏婉瑜的男装领口(不知何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那里的卵壳印记正在变淡,“它还在。”她的声音带着后怕,“镜像世界的裂缝没完全合上,录母随时可能再出来。”
苏婉瑜突然指向钟楼的钟摆,蓝光组成的苏母面孔正在对她们眨眼,嘴角的弧度像在说“小心”。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缕金光掠过玉佩时,她们看见镜中闪过个模糊的身影——穿旗袍的女人举着相机站在雾灵山的方向,镜头的光圈里,九道瀑布的水流正汇成个巨大的“等”字。
李逸的妹妹醒过来时,第一句话就是:“外婆的日记里说,玉佩镜是双向的,我们能看见里面,里面的东西也能看见我们。”她的小手紧紧攥着重组的玉佩,“它在等下一个月圆之夜,那时候镇魂石的力量最弱。”
夜色渐浓,钟楼的灯光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婉瑜握紧录野峰的手,掌心的玉佩传来微弱的震颤,像在呼应着某个遥远的心跳。她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那面玉镜里的诡影,终将在某个不期而遇的夜晚,再次撕开现实与虚幻的裂缝。
而此刻,雾灵山深处的某块岩石后,枚青灰色的玉屑正在蠕动,渐渐聚成个穿旗袍的女人轮廓,她对着月亮举起相机,快门声在山谷里回荡,像声悠长的叹息,又像句蓄谋已久的宣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