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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刘，空军跟国防科工委都愿意担保！”
叶永安也是不解。
哪有人主动把好处往外让的？
看了几人一眼，刘威铭暗自摇头，他们还是没有听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贪婪是原罪。
“空军跟国防科工委同意我们要这么高的利息，是出于对619的支持！而且，你们谁能保证换领导后，这些部门还会持续对我们支持？”
刘威铭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两人内心狂震。
以后要是主管部门领导对619不满，随便提一句，都能让619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刘威铭年轻的脸庞，两人心思都变得复杂：刘威铭真的只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年轻？真的只是刚毕业半年的研究生？对这些事情都门清儿，比他们在体制内工作了几十年，还经历了长达十年的刮风的干部还更加油滑，这可能么？
刘威铭说的，他们一点都没法反驳。
“还有，王副司令跟王将军，甚至国防科工委的陈司长，对我们的支持，差不多都算赌上了前途。在这样的事情上，我们没有必要再让他们为难……”
“这有什么为难的？除非611跟132厂不还我们的贷款。虽然我们要的利息高了些，实打实地解决了十号工程资费紧缺的问题啊。”
叶永安一脸不解。
在他看来，是王将军跟叶司令他们明事理，才支持的。
刘威铭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虽然只是多了7500万，航空工业部会认为我们解决了资金缺口么？只会认为我们仗着上级领导的支持，从他们身上赚了更多利息！”
说到后面，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如同一记炸雷，重重地在两人脑海中响起。
他们顿时意识到了刘威铭说的这种可能，操作不好，会在未来某一天给619带来巨大的麻烦。
“行了，就这样吧。咱们掌握着20多亿的经费，没有必要为了这多出来的7500万去给自己树立一批敌人。还有，其他的单位，除了有上级主管部门担保，给再高的利润都不行。利率疑虑按照18%来，除非银行存款利率继续上涨……”
刘威铭直接拍板公司多余的资金借出去的利息。
18%的回报率，已经非常高了。
有上级主管部门的担保，根本不用担心最后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
借钱的单位不还？
没问题！
向担保的主管单位要就行了。
主管单位要脸。
“对了，小刘，我们自己的账上最低得留多少？”
张振万见刘威铭准备离开，急忙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按照他的想法，即使只有18%的年利率，二十多亿全部借出去，每年能带来超过4亿的收益，这些利息都足够支撑目前619技术研发的资金所需。
“最低不能低于5亿，这需要根据项目进展、新增项目的情况来。还有，虽然五年期利率更高，咱们得尽量少往外面放款5年期的，最多也就两年期、一年期的最好！资金安全第一！”
刘威铭担心张振万等人为了更高利息，把所有的资金全部都搞成5年期的长期贷款。
虽然每年都能回收利息。
按照手里的资金，光是利息每年都能有超过4亿的收入。
问题是，如果某一两个项目出现了问题……
军工项目，大部分的研发周期都是以十年计的，部队也没多少钱。
“啊？那会少很多利息啊！”
一年期的贷款利息，甚至不到5年期的一半。
要真的如此，利息都会少很多。
“贪婪是原罪！我们必须保证资金安全，收益是其次。”
刘威铭提醒完两人，也不解释，转身就走了。
什么都解释，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刘威铭没说——一直都欠着部队的人情，619手里又握着自主立项的权利，到时候空军提出让619在没有订单跟经费支持的情况下，把远程防空导弹系统搞起来，是拒绝还是反对？
反对？
一直都得到空军的支持，怎么反对？
人情账，是最难还的。
现在619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可不会去欠部队这人情账。
两人都是体制内久经考验的干部，很快就明白了刘威铭的意图——收益是其次，稳妥为主。
“啥？619提出把利息降低到18%？”
王副司令听到这话，气得不行，“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部队对他们的支持？619自主立项，自筹经费呢！”
“刘威铭的意思？”
王立新问陈为民。
陈为民眼角跳动了两下，想要否认，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转移了话题：“之前刘威铭提出的是按照银行存款利率上浮50%，他们副厂长赵景山听错了……”
看了陈为民一眼，王立新并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这一点，他倒是真的冤枉陈为民了。
“既然这样，十号工程的成本每年也能节省2500万了。”
在80年代中期，2500万，绝对是非常庞大的一笔资金。
全国利润超过2500万的企业都找不出几家。
在军费从七十年代年均150亿减到现在一年不足百亿的情况下，各大军种能分到的经费都是少得可怜。
不到百亿的军费，65%都是陆军的。
除了陆军的坦克跟装机车相对廉价，空军不管是什么机型，都是以千万计价；军舰的造价成本就更不用说了。
随着使用的技术越来越强，海军的051导弹驱逐舰从首舰3000万增加到现在6000万的成本；一艘053H级导弹护卫舰造价都是4600万……
7500万，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这小子太滑头了！”
王立新叹了口气。
他们原本还准备利用619手里的项目自主权跟经费，在部队没有经费支撑的情况下，让619帮着搞一些项目。
“这么说来，让他们牵头搞预警机的项目也就只能作罢？”
王副司令不乐意了。
空警一号已经下马，在目前阶段，空军跟整个部队都是拿不出钱再往预警机项目中投入的。
可619已经搞出的PL-11，歼-7跟歼-8的雷达都无法发挥出性能，地面雷达站也有盲区。
没有预警机，根本没法发挥性能。
了解目前国内技术水平跟工业基础的空军，发现搞预警机不仅最划算，也最能解决目前空军战机雷达探测距离不足、无法发挥出PL-11高达36公里的射程性能的尴尬。
预警机可以作为眼睛跟空中指挥中心，跟在战机群后面上百公里，直接给战机分配目标。
战机是否能探测到目标，还重要么？
正在研制的PL-12，也没有需要战机制导的功能，只要战机能确定目标的方位跟距离就行。
预警机，对目前的空军来说，已经是必搞项目。
问题是空军刚搞了个十号工程，中航技还亏损了好几亿！
哪里有钱搞预警机？
“这小子该不会是知道空军想要让他们牵头搞预警机吧？”
王副司令苦着脸说道。
“应该不知道的。”
陈为民急忙摇头否认，“王司令，目前619已经承担了十号工程的雷达项目……至少得等他们解决了十号工程或是地面防空导弹的雷达系统，才好再给项目啊……”
他提醒王副司令，可不能太过急切。
项目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仅分散研发经费，更分散研发精力。
619目前调去的技术人员都还没有完全整合好呢！
“那预警机怎么办？你告诉我！”
王副司令不满地质问陈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