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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让她难过的人？
沈千秋面露惊色的回身看他，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我外祖父杨振海？”哪怕她猜到了，还是难以置信。
当年她外祖父是太子太傅，按理说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成为太子妃，抛开别的不说，就算是为了利益，他也该极力促成才是，难道他不想杨家女母仪天下？难道他不想杨家更上一层楼？
再退一万步讲，哪怕他不想，阻止这桩婚事的方法有千千万，为什么非得毁了她？
她万万想不到，伤害她母亲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母亲的亲生父亲！
王妃娘娘告诉她，母亲的死可能跟她外祖父有关。
她愤怒！她悲痛！
可她想的是，或许外祖父是因为母亲清白被毁，无奈将她下嫁沈定远，或许他是为了可笑的颜面，想让那段不堪的过去彻底埋葬，所以对沈定远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清白被毁，父亲为了家族名誉杀害女儿都是常有的事，至少外祖父没有这么做。
她想着那个受人敬仰的太傅大人，兴许还有良知。
此刻的她很想冲到太傅府，问问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大人，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她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啊！
沈千秋抬眸，用她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战北，她压抑着情绪，颤声问他：“你可知缘由？”
战北叹了口气，拉着她坐在木榻上：“此中缘由，凌云阁并未查明，但根据凌云阁的卷宗所述，当年你母亲出事前，沈定远只见过两个人，其一是当今皇后，其二便是你外祖父。”
沈千秋听了这话，心中燃起希望：“那有没有可能是皇后挑唆了沈定远？”
“皇后自然是想阻挠你母亲成为太子妃，可你母亲是在相国寺受辱，而那日你母亲之所以去相国寺，是为了给你外祖父祈福。”
“这也不能证明是他害了我母亲。”
“太子选妃在即，若不是你外祖父授意，你母亲又怎会无缘无故去相国寺祈福？皇后当年还只是相府千金，她又如何能够掌控你母亲的行踪？”
战北的最后一句话，让沈千秋再也找不到借口。
除了杨家人，还有谁能知晓她母亲的行踪？更何况，贵为太子太傅的杨振海，为何私下面见当年还只是侯府庶子的沈定远？
偏偏是沈定远，偏偏是他！
“关于我母亲的事，你还知道多少？”沈千秋情绪低迷，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她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跟杨振海没有祖孙情，只要她母亲的死和他有关，她定会对着他手起刀落。
她为此感到难过，是因为她的母亲。
也不知母亲是否知道真相？她希望没有，要不然她母亲太苦了。
战北犹豫再三，叹息道：“当年你母亲受辱，你外祖父逼着你母亲喝下毒药，此毒并不能立马要人性命，而是会让人看起来病入膏肓，痛上三日三夜才会五脏六腑溃烂而亡。”
沈千秋一把抓住了战北的手臂：“你说……什么？”
她不愿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抓着他手臂的手微微颤抖着。
“那我母亲，她……”她想说母亲明明活下来了，可她张着嘴，却说不出后面的话。
“是太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他深夜亲临杨府，惊动了整个太医署的人，把你母亲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沈千秋笑了，可她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原来杨振海没那么好心，原来他也想让她母亲用生命维护杨家的颜面。
至于为什么要让她母亲痛上三日三夜才死，无非是不想引起外人怀疑，想以突发恶疾了却此事。
她不用问，就猜到了当年杨振海的用意。
对亲生女儿尚且如此，难怪她被送去东篱山整整七年他都不闻不问。
她真是可笑，竟对这种人抱有希望。
见她落泪，战北拧着眉，伸手为她擦拭眼泪。
沈千秋红着眼眶问他：“我母亲下嫁沈定远，是陛下的旨意，对吗？”杨振海想害死她母亲，又怎会让她嫁人。
战北点了点头：“听闻陛下当年有意迎娶你母亲为太子侧妃，但你母亲以死相逼，陛下才下令将她许配给沈定远。”
母亲是怕拖累陛下，当年陛下还是太子，若是执意迎娶她，届时东窗事发，朝堂上定会有人大做文章，致其太子之位不稳。
沈千秋抬手抹掉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母亲受得苦，她会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一偿还！
“战北，我今日找你，其实是有事请你帮忙。”
“你说。”这次战北没有推脱，也没有刻意与她疏远。
“你知道沈定远想利用流言毁我名声的事，我要你帮我宣扬此事，闹得越大越好。”
战北皱了皱眉：“你是想反其道而行？”
“没错。”
“那你可有后招？”
沈千秋自信一笑：“当流言四起，而我什么都不做的时候，自会有人怀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否忍无可忍，是否被逼无奈，我要让沈定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战北挑了挑眉，她这是置死地而后生，有胆识，有魄力，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
“好，我帮你！”战北答应得爽快。
沈千秋也很爽快，凑上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这是你的酬金。”
战北被她突如其来的吻惊得愣住，直至听到她的调侃才缓过神来，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他嘴边，他意犹未尽，索性揽住她的腰肢，将她轻轻一带。
沈千秋毫无防备的撞入他的怀里，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那汹涌澎湃的心跳声入侵她的感官，使得她的心跳也如擂鼓一般。
她抬起头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他俯身吞噬了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语。
他不喜甜食，却对她食髓知味，贪婪的想要更多。
沈千秋被他急切又热烈的吻吓到了，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衣襟，而他则揽着她的腰肢，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圆月高悬，周围的鸟叫虫鸣仿佛在顷刻间消失了，他们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那令人脸红的呼吸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