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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也的肩膀撞在一副坚硬的胸膛上，然后被半圈进怀里。
她抬起头，与时聿四目相对。
“怎么是你？”
说话间，第二只大蟑螂又飞了过来，直奔许清也的面门。
时聿抬起手挡下那只飞过来的蟑螂，并将它甩去一旁。
许清也的尖叫声还没出口，危机就已经顺利的解除。
而后时聿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出了饭店。
医院外的停车场里，夜色正浓。
时聿靠在车门上低头点了根烟，再抬头时青雾从他脸前渐渐散开，脖子上的那几道擦伤已经结了痂。
“你怎么在这儿？”时聿问。
许清也对时聿这个人有种本能的抗拒，前几天他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帮她出气，她仍心有余悸，直到现在桑晚晚还因骨折躺在医院里呢。
许清也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淡淡道：“出来散心。”
“一个人？”
好问题，许清也没回答。
刚好许清也的手机响，她低头在包里翻找手机，夜风撩起了她的一缕长发贴着时聿的鼻尖扫过，是栀子花的味道，清新甜香。
电话是孟野打过来的。
孟野的声音哽咽，“清也，你还在吗？奶奶的病情又恶化了。”
许清也得脸色发白，“我在外面吃饭，马上回来。”
结束通话，许清也招呼都不打一声，转头就急匆匆往医院走。
不远处的孙逊见状走来，问：“许小姐怎么了？正说着话呢，怎么突然就走了？”
话音未落，时聿已经跟了上去。
—
医院的走廊里，许清也见到了孟野。
一看到许清也，孟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孟野带着哭腔说：“清也，我奶奶恐怕是要不行了……”
时聿也跟了过去，脚步停下，视线落在了孟野的那只手上。
许清也问：“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孟野这才语无伦次道：“我刚到这儿，医生就跟我说奶奶突然心脏衰竭，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许清也不明白，之前明明已经转危为安。
孟野继续说道：“医生说是老太太年龄太大，身体扛不住……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阿婆命苦，儿子儿媳都不在了，身边就只剩下这一个孙子了。
许清也想到这里，话不多说，直奔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里，医生把陈阿婆的情况和许清也说了一遍。
孟野在身后已经哭出了声。
许清也白着脸问医生，“那阿婆还有没有希望，哪怕还有一星半点儿？”
医生无奈，“如果还想要再试试，那就只能上ECMO机了，这种设备你应该听过，价格非常昂贵，加上后期手术抢救的费用，粗略估计可能要上百万了。”
孟野听完直接傻了眼。
一百万，他去哪里搞这么多钱？
医生安慰道：“老人家都已经80岁了，实在是没什么必要这样做，你们做儿女的还要生活，也已经尽力了。”
孟野闻言腿一软，靠在了时聿身上。
时聿眉头蹙起，却没有推开他，单手拖住他的胳膊肘，承担起他身体的重量。
许清也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医生，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都给阿婆治。”
孟野满脸眼泪，“清也，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的，一百万……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去哪里找啊，就算我把客栈和家里的老房子都卖了，也凑不出来这多啊。”
而许清也却说：“钱我来出，医生，我们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希望能保住阿婆的命。”
一百万对于许清也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为了死去的白凝，她也心甘情愿。
可医生又说：“就算你们有这个钱，可我们这个山城小医院也没这么好的条件，我还是建议你们转院去中心城市的大医院，这样手术成功的概率更高。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老太太这身体，怕是禁不住路途折腾。”
刚燃起的一丝希望，转瞬间又破灭。
这下就连许清也也没了办法。
一旁的时聿将孟野的大脑袋一推，把他推给了孙逊，然后起身从裤袋里掏出手机，走去一旁打电话。
半分钟不到，他又回来了。
“我已经联系了国内最好的专家，他会连夜飞过来，你们提前准备好手术间，手术就在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