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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聿一身黑色衬衫西裤，领口照常是敞开的，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里夹着根烟，长腿不断微曲，下楼梯的速度都比常人快一些。
他身边跟着保镖孙逊，孙逊贴着他耳后一直在和他说话。
他时而点下头，时而望向别处，脸优越，就连抽烟的动作也比常人顺眼的多。
许清也和邵总说着话，看到他时表情微微一怔。
而时聿也带着孙逊从楼梯下来，并没有注意到许清也的存在，拐去了另一边。
邵总说：“那家公司是做无人汽车这个领域的，叫东方智聿，你可以了解一下。”
许清也收回视线，笑僵在脸上。
不用了解她也听过，东方智聿是国内顶尖的科技公司，主业不光有无人驾驶这一块，还有机器人医疗，教育，电子养老多个领域，是行业内的引领者。
从展会里出来，许清也明知道胜算不大，却还是没忍住问骆霖：“无人汽车网络监控这一块的程序你能搞定吗？”
骆霖点点头：“能倒是能，但是创意不见得能被大公司看上，想要卷得过他们，难度太大。”
许清也僵硬地笑了一下，骆霖没说百分百不行。
既然不是绝对，拼一下也未尝不可，反正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公司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更坏到哪里去呢？
回到公司，当员工们得知自己竞争的对象是谁时，都纷纷傻了眼。
还是老丁第一个站出来，说：“我不怕困难，让我试试，给我配齐人手，一个半月的时间，完不成我主动辞职。”
所有人都看向老丁……
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许清也几乎是睡在公司的。
技术部的灯光24小时常亮，女员工工作到凌晨下班都是常事，而男员工更是衣不解带，累了就到旁边的躺椅里眯一会儿。
即便是这样，竟无一人有怨言，大家都清楚这个项目竞标意味着公司还能否继续走下去。
他们都不想失业……
许清也对写程序的事懂的不多，但她在主心骨就在。
终于在8月的最后一天，初级模型完成。
当老丁报喜似的去办公室找许清也时，其他一起工作的兄弟姐妹们坐的坐，躺的躺，都歪在工位里睡过去了。
以至于许清也想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喜悦时，都找不到一个还能睁着眼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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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许清也带着骆霖去招标现场，却被以公司体量太小拒之门外。
许清也不甘心，可这就是规定。
骆霖有些泄气，“我们没日没夜的忙活了一个半月，居然连人家大门都没进去……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毕竟像东方智聿这样的大集团，怎么会找我们这种小公司合作，过去的几年里，能和他们合作的基本上都是智睿、翡石这样的大企业，我们算老几。”
许清也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带队建立项目，打击却来的如此之快。
许清也不怕公司面临倒闭，却害怕回去面对老丁和那些抱有期待的目光。
公司的门口，突然大雨如注。
骆霖下车打着雨伞等许清也，可许清也却坐在车里没动。
许清也盯着前面的雨幕，对骆霖说：“你先回公司吧，投标失败的事先不要对组里透露，我再去想其他的办法。”
骆霖轻叹了口气，沉重的点了头。
犹豫了许久，许清也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
“哥，你能帮我查一下东方智聿无人驾驶这一块的负责人是谁吗？”
许暮洲：“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是许清也人生中第一次想要独自去完成的一件事，可最终她还是要用家里的人脉。
许清也撒谎道：“没什么，我一个高中同学找我打听，我帮忙问问。”
许暮洲这才放下戒心，说：“叫贺昭阳，我之前见过他两次，用我帮忙联系一下吗？”
许清也拒绝道：“先不用。”
她想自己去试试，若再不行，或许还能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