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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恩：“还不够明显？你想去警察局报案，我当然也要自卫啊。”
自卫？
林知遥都差点气笑了。
她问：“这是你姐让你这么干的？”
“我姐？她是个没用的，我不指望她。”
他靠近一点，脸上的笑意不再伪装，像个发疯的小丑：“你签了我才能放你走。别逼我动手。”
林知遥心中冷笑。
如果签了遗嘱，她人死在这里都不奇怪。
她眼神微沉，却故作无力地靠回椅背，颤声说：“我……我有低血糖，手在抖，签不了字。你要让我喝点东西，缓一缓。”
她抬起手，果然，指尖微微发颤。
这并不是伪装的，本来她身体就不好，午饭也没吃，又经历了一番惊吓，现在抖得厉害。
林天恩皱眉，不耐烦地看着她的手：“喝完就签。”
林知遥点头：“嗯，我不耍花样……只是……真的没力气……”
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脱身的办法。
她知道，拖延时间就是唯一的胜算。
也不知道沈砚霆能不能看到她发的定位消息。
——
另一边，沈砚霆正坐在公寓书房里，思考林知遥中午吃什么。
她今天说要去父母家，应该中午和父母一起吃饭。
于是他拿起手机，吩咐徐立从顶级法餐厅点了份家庭套餐送去林家。
既能让母女多点相处时间，也是表达一点心意，算是借机刷存在感。
过了一会儿，徐立发来消息：“沈总，餐送到了，但太太不在家。她父母神色也不太好。”
沈砚霆眉头一拧，放下手中的文件。
她不在家？
他盯着手机，微信界面上也没有她发来的消息。
他隐隐有些不安。
他现在在她那里没有名分，就怕崔子墨缠着她，让他错失了机会。
他也要积极主动起来。
思来想去，他还是点开了拨号界面，拨通了林知遥的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始终无人接听。
他的眉心慢慢皱紧。
犹豫片刻后，他忽然想起，当年他们结婚时，她和他绑定过紧急定位服务。虽然这三年分开了，但他从未注销那个权限。
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换过手机。
他点开了那个定位软件。
沈砚霆握着手机，一串陌生的地理位置坐标映入眼帘。
林知遥的手机定位，半个小时前，竟然出现在城郊高速的某个入口处。
沈砚霆眉头瞬间紧锁。
她说是去父母家，为什么会出现在高速路口？
更不对的是——这个定位之后再无更新。
这说明：她的手机很可能已经断网或被屏蔽了。
沈砚霆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迅速窜上脊背。
他猛地起身，冷声打电话给徐立：“我发你一个地址，立刻报警去查附近的监控，重点检查有没有可疑的出租车或网约车。”
徐立一愣，听出他语气不对：“出什么事了吗？”
沈砚霆眸色阴沉：“我联系不上遥遥，直觉告诉我，她有危险。”
——
林天恩把车一路开到了郊区一处偏僻的便利店门前。
他把车熄了火，眼看着便利店不远处人烟稀少，正准备下车去买点吃的和饮料。但他锁上车门刚走出两步，又停住了脚步，眉头紧锁地盯着后座。
林知遥坐在那里，脸色苍白，额头出了一层细汗。
她嘴唇微微发抖，声音也透着虚弱：“你放心，我真没力气跑，我低血糖，腿都发软。对了……帮我拿几个包子或者三明治。”
她说的是实话。
自早上出门以来，她一直没吃东西，加上受了惊吓，低血糖已经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