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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法宝？机关兽？还是上古魔神遗留的战争傀儡，
琉璃宗主那颗历经数百年风浪、早已古井无波的道心，在这一刻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穷尽毕生所学，也无法为眼前这头咆哮的钢铁巨兽找到任何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搅动天地的狂风并非灵力所致，而是纯粹的、野蛮的物理力量。那震耳欲聋的轰鸣，更是直接冲击神魂，扰乱着他辛苦凝聚的气机。
“咔嚓。”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那道原本将陆鼎死死锁住、连空间都为之扭曲的气机，因为他心神瞬间的失守，出现了一丝裂痕。
就是这一丝，
对陆鼎而言，这就够了，
【驾驶舱传送已授权，】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陆鼎的身影在原地骤然消失，
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了“雌鹿”直升机那狭窄而充满冰冷金属质感的驾驶舱内。无数仪表盘的幽幽绿光亮起，映照着他那张因为极致兴奋而微微扭曲的脸。
他不需要学习，不需要摸索。
在系统接管下，这头钢铁巨兽的操作方式，如同呼吸般烙印进了他的本能。他的双手握住操纵杆，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生杀大权的感觉，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孽障，你逃不掉，”
琉璃宗主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声怒喝，掌中那颗毁灭光球再无半分犹豫，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白色流光，笔直地轰向悬停在半空的武装直升机，
他含怒一击，足以抹平山川，
然而，陆鼎只是冷笑一声。
他猛地向前推动操纵杆，整个机身以一种违反修仙者常识的笨拙姿态，却又带着无可匹敌的蛮横力道，骤然向前倾斜。
“嗡——，”
旋翼的转速飙升至极限，发出刺耳的尖啸。
庞大的机身瞬间获得了恐怖的加速度，险之又险地擦着那道毁灭光球的边缘掠过，
光球击空，冲上云霄，将厚重的云层炸开一个直径百米的巨大窟窿，刺目的白光让下方所有人都短暂失明。
可没人关心这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头躲过致命一击，并开始在空中调整姿态的钢铁怪物。
“飞起来了……那群魔道妖人，竟然真的让那铁疙瘩飞起来了！”
“快看，上面有人，是陆鼎那个叛徒，”
短暂的混乱后，正道联军中那些修为高深的金丹、元婴长老们最先反应过来。他们一辈子都在和法宝飞剑打交道，虽然看不懂这东西的原理，但“会飞的敌人”这个概念，他们还是懂的。
“结阵，”
“所有金丹长老听令，御剑升空，将此妖物给我斩落！”
一名元婴期的长老厉声高喝，率先化作一道剑光冲天而起。紧随其后，数十道颜色各异的流光拔地而起，如同一群被激怒的蜂群，从四面八方朝着“雌鹿”直升机包抄而去。
他们脸上带着久经战阵的自信。
在他们看来，这东西飞得如此缓慢笨重，简直就是个活靶子。只要靠近，无数飞剑法宝就能轻易地将它肢解成一堆废铁。
驾驶舱内，陆鼎看着雷达显示屏上那一个个快速靠近的光点，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
“活靶子？”
他伸出拇指，按下了操纵杆顶端一个鲜红色的按钮。
“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弹幕。”
下一刻，机头下方，那门一直沉默不语的Yak-B12.7毫米四管加特林机炮，核心处的电机开始预转。
“嗡……”
轻微的电流声，在巨大的旋翼轰鸣中几不可闻。
冲在最前面的，是琉璃仙宗的一位金丹后期长老。他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一柄青色飞剑，剑身上灵光流转，化作一道十余丈长的巨大剑罡，遥遥斩向直升机的旋翼。
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到，这脆弱的铁片被自己一剑削断的场景。
也就在这一刻。
陆鼎按下了发射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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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声音，骤然炸响！
那不是一颗颗子弹，而是一道由金属、火焰与死亡交织而成的洪流，
机炮的枪口喷吐出长达数米的橘红色火舌，在千分之一秒内，无数灼热的弹头便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精准地覆盖了那位长老所在的空域。
他脸上的自信，瞬间凝固成了极致的惊恐。
他引以为傲的护身罡气，在那金属风暴面前，连一张薄纸都不如，触之即碎。
他那柄足以开碑裂石的青色飞剑，被接踵而至的弹头连续命中，发出一连串金铁交鸣的哀鸣，随即“当”的一声，灵光泯灭，从中断裂。
而他本人……
血雾。
整个人，连同身上的法袍、储物袋，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被撕成了漫天血雾。
一秒。
仅仅一秒，一位修行两百余年的金丹后期大修士，就这么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了痕迹。
天空，安静了一瞬。
所有冲向直升机的剑光，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齐齐顿在了半空中。
幸存的修士们，呆滞地看着那片被染红的空域，大脑一片空白。
死了？
张长老……就这么死了？
连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不……不可能！那是什么妖法，”
短暂的死寂后，是更加巨大的恐慌。
而陆鼎，没有给他们任何思考的时间。
他操控着机炮的火舌，如同一支由死神亲自挥舞的画笔，开始在天空中肆意泼洒。
“哒哒哒哒哒哒——！”
金属的暴雨，再次倾泻。
“我的盾，我的玄龟盾挡不住啊——，”
一名修士祭出自己最强的防御法宝，一面厚重的龟甲盾牌，却在火舌扫过的瞬间，连人带盾被打成了筛子。
“快散开！不要聚在一起！”
另一名元婴长老惊骇欲绝地大吼，试图躲避。
可是在每分钟超过四千发的恐怖射速面前，躲避，是一个笑话。
天空，化作了屠宰场。
曾经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仙门长老，此刻却像是被猎枪瞄准的飞鸟，一个接一个地爆成血花，残肢断臂与破碎的法宝碎片如下雨般坠落。
这已经不是战斗。
这是单方面的、毫无悬念的屠杀。
地面上，所有正道联军的弟子都看傻了。
他们仰着头，看着那头在空中盘旋的钢铁巨兽，看着它用一道道火鞭，将自己宗门里神仙般的长老们，一个一个地抽碎。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崩塌了。
当天空中最后一道剑光被撕碎后，陆鼎调转机头，冰冷的目光透过驾驶舱的玻璃，锁定了下方那片已经彻底陷入混乱与呆滞的地面军阵。
他的手指，从机炮按钮上移开，落在了另一个更加危险的开关上。
那是***发射巢的总控开关。
“结束了。”
他轻声低语，然后，按了下去。
直升机两侧的蜂巢式发射器中，数十枚***的尾部，同时亮起了红光。
“嗖嗖嗖嗖嗖——，”
凄厉的破空声连成一片。
数十道白色的烟迹，如同死神挥出的镰刀，拖着长长的尾焰，以一个优美的、致命的弧线，朝着地面上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覆盖而去。
下一秒。
大地，开始咆哮。
轰，轰，轰隆隆——，
连绵不绝的爆炸，将正道联军的阵地彻底吞没。
火光冲天，泥土与残肢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到百米高空，又如下雨般落下。
惨叫声只响起了片刻，便被更加剧烈的爆炸声所淹没。
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毁灭的橘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