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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嘴咬了一小口，眸子一亮，“父皇，真的很好吃。”
颜屿柠瞥向玄言煜，后者笑容微僵，她忍不住笑了笑。
“父皇，你尝尝，霄霄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零嘴。”小家伙目光真挚的将手里咬了一口的糖葫芦递到玄言煜嘴边。
玄言煜略带嫌弃的推开送到嘴边的糖葫芦。
“父皇，你为什么不尝，儿臣特意给你递到嘴边的。”小家伙将话还了回去。
颜屿柠扑哧一笑，她用指尖点了点男人的胳膊，“尝一口。”
玄言煜挑眉，低头咬了一口裹着糖霜的山楂，酸的眉头皱了皱，“玄允承？”
“呸，呸，呸。”小家伙跑到竹篓前将山楂吐了出来，夜尘忙着倒了一杯水递给小家伙，小家伙喝了一口，看向依旧皱着眉的玄言煜，软糯的语气很欠，“父皇说很好吃，儿臣以为父皇很喜欢吃。”
和颜屿柠差不多的语气，说完，小家伙小跑到颜屿柠身边，委屈的告状道，“母后，父皇欺负儿臣。”
颜屿柠看向憋闷的玄言煜，又看了眼故作委屈的小家伙，她很想笑。
“母后。”小家伙揪了揪颜屿柠的袖子。
“咳。”颜屿柠忍着笑，“扯平了，你尝了一口，你父皇也尝了一口，是不是？”
“不是。”
“不是。”
一大一小相似的俊颜同时开口。
颜屿柠：“……”
她决定不开口，等着他们开口。
“母后，父皇就是故意的。”小家伙软乎乎的小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你不也是？”男人接话。
“儿臣不是，儿臣是因为父皇说很喜欢，才让父皇尝的。”小家伙坚决不承认。
“胡说。”玄言煜端过果盘，挥手让秋词退下。
“母后，你说儿臣是故意的，还是父皇是故意的。”小家伙双手交叠，想趴在贵妃椅边上，被玄言煜拉住小胳膊，拎到了一旁。
“母后！”
颜屿柠抿唇，“都是故意的……”
若说方才是装的委屈，这会儿小家伙是真的委屈了。
同母后告状，不如同皇爷爷告状好使。
瞧见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模样，颜屿柠坐起来，握住他的小手，将他抱在了怀里，嗓音柔柔，“你父皇故意的，他知道糖葫芦是酸的，想逗逗霄霄。”
“而霄霄以为父皇喜欢吃才让父皇尝的，霄霄不是故意的，母后方才说错了。”
小家伙吸了吸小鼻子。
“父皇就是想逗一逗霄霄，不要生父皇的气，好不好？”颜屿柠接过玄言煜递给她的半块油桃，拿到了玄允承嘴边，“你父皇给你的。”
玄言煜放下手中的果盘，慵懒的起身，往贵妃椅上一躺。
好在贵妃椅也够大，他们一家三口也不是很挤。
“玄允承，今日又被别人碰到胳膊，书卷又白白写了？”玄言煜指尖勾住颜屿柠的秀发打着转，好笑道，“怎么能这般笨，短短几日跌倒在同一件事情上两次？”
男人继续道，“你是太子，笨成这样，日后怎么管好玄昭？”
颜屿柠手背在身后，掐了一下男人的腰。
“嗯？”玄言煜眉头微拧，他握住颜屿柠使坏的手，悠悠道，“五岁了，无事便去练练剑，多去看看玄昭的史册，而不是在这里被你母后抱着哄你。”
小家伙努了努嘴，睫毛颤动了几下。
“听说你嫌帝师啰嗦，差点把帝师气晕，可是真的？”玄言煜支着侧脸，不带情绪的眸子盯着垂着头的玄允承。
夜尘听的后背一凉，殿下差点把帝师气晕，那不是玄后娘娘还没回来之前的事吗？
而且他只同夜安说过，怎么陛下知晓了，还提起来了，回到府里，殿下岂不是又要恼他。
“儿臣……儿臣只说了一句啰嗦，帝师便开始掐人中了……”小家伙为自己解释道，“父皇，儿臣都懂了，也同帝师明说了，偏偏帝师又重复讲解。”
“这是理由吗？”男人把玩着颜屿柠的手指，声音微凉，“别说帝师是你的长辈，就算帝师不是你的长辈，你作为玄昭的储君，都不该如此没有礼数。”
“玄允承，普通人家的孩童，都不会这般没有礼貌。”玄言煜语气算不上好。
小家伙急得脸色涨红，他委屈道，“不是，皇爷爷给儿臣安排了六个帝师，他们每日都讲一页相同的书卷，儿臣都听的会背了。”
“儿臣说过让帝师可以继续往下讲，是他们不听，儿臣才反驳了一句。”
“他们不听，是你皇爷爷吩咐的，你皇爷爷怕你年纪太小，学的太多，承受不了，你可以去同你皇爷爷说，而不是没礼貌的说帝师啰嗦。”
“儿臣又不知道。”小家伙眼角微红，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
颜屿柠拍开玄言煜的手，抱着玄允承出了大殿。
男人微怔，“柠柠？”
颜屿柠没有理他，抱着小家伙去了寝殿，柔声道，“换身衣服，母后带你出宫玩，好不好？”
“母后。”小家伙捏着衣角，眼眸里含着泪水，小心翼翼的问，“母后也觉得霄霄没有礼貌吗？”
“不觉得，霄霄，你已经同帝师说过了，他们没有听，你说了他们一句，算不上没有礼貌，你想想，他们没有听你的，自顾自的讲，是不是也是没有礼貌？所以啊，你不用将你父皇的话放在心上。”
“总不能因为我们霄霄小，他们不听霄霄的话，就是应该的了吧。”
“母后。”忍着的眼泪顺着脸颊掉落，小家伙抱住颜屿柠，小奶音哑的破碎，“父皇是不是讨厌霄霄。”
“没有。”颜屿柠心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你父皇很爱你，他只是把霄霄当成了储君，而忽略了我们霄霄只是一个小朋友。”
“父皇……父皇很爱儿臣吗？”小家伙抽抽噎噎道。
“嗯，很爱。”颜屿柠肯定的说。
小家伙抹了抹眼泪，止住了哭声。
“好了，换衣服，母后带你出宫。”颜屿柠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
“嗯。”
换下华服，颜屿柠抱着玄允承出了寝殿，走到候在殿外的夜尘面前，问道，“太子府有多少暗卫？”
夜安如实道，“近千个，太上皇将玄王宫里顶尖的暗卫都安排在了太子殿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