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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预想当中的吻落空了。
更不曾尝到他几番回想,勉强称得上是惦记的甜味,只感受到软软的触感,是她的面颊腮帮子,同样也是香香。
温祈砚俯身亲下来的动作停顿住了,一时没动。
纪绾沅心慌跳得无法克制,饱.满的胸.脯拱着包裹她的被褥,起伏得厉害明显。
明明没有吻上,她却呼吸困难。
因为太近了,男人的气息悉数打在她的侧脸上,温热,带有危险强势的侵.略.性,就在她侧颈脉搏上。
不只是纪绾沅感受到了男人的气息,同样的……温祈砚的鼻端也闻到了,小女郎锁骨颈窝传出的馥郁芬芳。
经过之前的亲密碰触,他已经知道了这不是市坊制成的脂粉亦或者香露味。
而是沐浴之后,独属于纪绾沅本身散发的味道,有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身上有这样的味道。
淡淡的,不仅不令人厌恶,甚至还叫他很喜欢。
喜欢……?
此念头一出,温祈砚瞬间皱眉。
他喜欢什么?纪绾沅吗?
不,他不喜欢纪绾沅,只是喜欢她本身的味道,也说不上喜欢吧,不排斥而已。
思及此,他瞬间心安了,将适才冒出的,脑中陌生到令他罕见微微惶恐的情绪抛却,拉回眼下的现实。
按理说,纪绾沅欲擒故纵拒绝了他的亲吻。
他应当生气推开,毕竟他不想亲。
但不知为何,没有达到预想当中的目的,他竟也不觉得过分生气,心中想要亲吻她的念头还反被勾得浓郁了一些。
不得不说,她这次耍的小把戏,对他而言,竟然有些效用的。
“你还在生气。”男人道。
这次不是疑问了,而是陈述的语气。
置于她上方的温祈砚启唇说话之时,气息或重或轻,断断续续打在她的侧脸,这下子,纪绾沅不仅觉得温热,还有些酥.痒。
他说话就说话,干嘛离她那么近。
“我…我没有,没有生气。”
“你快些起来。”
她的手被裹住,只有脸能动弹,但再能动弹偏脸,又能够偏到什么地方去?她的脖颈都快偏扯痛了。
他还不离开!
男人不接话,纪绾沅直觉危险。
她思绪飞转,立刻想到了借口,“我…你太重了,你压到我。”
身下人嘀嘀咕咕解释,自以为浓密眼睫垂落,就能够将她眼底情绪遮掩得很好,只可惜他已经洞察了她的慌乱,她的强行镇定。
温祈砚看着她的反应,难得一次认为有趣。
“有吗?”男人语气散漫。
他动作依旧未动,但视线已经漫不经心在她脸上扫视,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在巡视新占据的领地。
呜呜呜呜……
纪绾沅快被他这样慢悠悠的目光给打量哭了。
是还有伤么?”
还半撩起眼皮看向她。
视线对上。
纪绾沅满头问号,嗯?他的语气沉得仿佛在责问。
这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吗?!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斯文败类!纪绾沅在心里痛骂。
“反正快好了,算不上什么严重的伤势。”
“你不要看了,松开我。”大小姐已经恼羞成怒,语气也不再憋得微弱。
温祈砚真是能装,面上如此正经,语气便是沉哑了一些,却也不改本来的清冷。
若是没见两人此刻的姿势,只听对话,还以为他在跟她说什么正事。
可事实呢?
他拨开她的衣裙,目光落在她心口之上的柔软上,看得目不转睛。
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变戏法似的,长臂一伸,居然从旁边拿了一个瓷瓶,打开以后,纪绾沅闻到了淡淡的药味,眼看着他用修长如玉的指尖.抠.抹了一些就要擦过来了。
纪绾沅连忙啊呀一声道不用!
她紧张的时候脑子转得很快,“我、我现在怀有身孕,不能随便用药,所以还是不要擦了,更何况翡翠在我沐浴之后已经帮我上过药了。”
他听罢,起身。
纪绾沅的一口气没松下去,男人按着她的肩骨。
温凉指尖落下,她仿佛被点了穴位不敢动。
“这药便是有孕也可以用。”
男人语气很淡,垂眸看着眼前漂亮无比的柔软。
他之前虽然用手掌碰过很多次,但没有细感受过,只知道无法掌控,软得富有弹性。
可这次拨开给纪绾沅上药,“认真”来看,竟发现生得如此之美。
她便是躺着,也能.形.聚而不散。
指尖触碰到的.柔.弹,令他的身子骨窜起一股轻微的热意。
“……”
等他垂眸沉默,给她上好药。
这股热意具象化地冲向了……他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
不仅仅是他,还有被人按住,强行上药,完全不敢动弹的“羔羊”纪绾沅。
“好了…我再看看别处。”男人的声音沉哑得越发厉害。
纪绾沅也不知道他是在走神,还是什么。
她此刻说不用,温祈砚肯定不准。
干脆就……
她颤巍巍应了好,说后腰需要上药,叫他让开些,她得起身,还不能碰到肚子。
当真是还没有从指尖感受到的触感中回神,等顺着让开她起身以后,意识到人瞬间下榻跑走以后,他竟然没及时抓回来。
再看过去,只见到她消失在珠帘之后的一抹背影,快到令人,“……”
纪绾沅也顾不上衣衫不整了,脚底抹油,火速带着不明所以守夜的翡翠溜向客院厢房。
翡翠瞌睡吓跑了,问她怎么回事,莫不是又跟温祈砚闹别扭了?
可纪绾沅按下狂跳的心绪说不是
,她只是害怕跟温祈砚同房而已。
他没被下药,为何会对她意动?
他不是厌恶她吗?就算是利用伪装,那什么……也能装得起来?
翡翠担心还要问,纪绾沅直接打断她的话,让她去把房门给上栓,多.上.几道!
翡翠照做以后,纪绾沅等了一会,没见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在客房的床榻上忐忑抱着被褥歇了过去。
翌日,这件事情还没来得及计较,御史台那边出了一桩紧急公务,父子两人早膳都没用便出门去了。
听到温祈砚离家,纪绾沅松了一口气。
翡翠给纪绾沅梳妆时,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问昨日的事情。
纪绾沅不理她,心里盘算着一会温夫人问了,她该怎么搪塞?
毕竟这次不是温祈砚离开,而是她突然跑了。
实话实说恐怕不好,装肚子疼?
这个茬还没有想起来要怎么搪塞,又意识到就算是搪塞过去了,也还是要跟温祈砚睡啊。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她还在想,忽而听到翡翠说起居住在温家的蒋姨母的来意。
“什么来意?”纪绾沅摸着胭脂盒,随口问。
至多就是来打秋风的吧?这种亲戚,她也不是没见过。
可翡翠凑近说,她昨日前半夜跟温家的婆子们吃酒打牌套出来一些话。
便说是蒋姨母夫家有个养在庄子上的庶义女,叫曹……曹欣的,按辈分,是温祈砚的表妹。
蒋姨母此行来温家小住,就是想把她女儿塞进来给温祈砚做妾室。
翡翠本以为纪绾沅听了会愠怒黑脸。
可谁知她动作顿住,缓缓转过来时眉眼竟展露出笑意,语调也在隐隐飞扬,
“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