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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6章
闻言,纪绾沅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佯装不解。
她皱眉,双手托着腮帮子转过去看着他道,“我能打什么主意?夫君适才不都听到了,要给曹表妹与蒋姨母聊表歉意,赔罪啊。”
“是吗?”
男人不咸不淡,修长的指骨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案几上不曾打开的书卷,他看着她。
忽而展露笑颜,但皮笑肉不笑,“看着娘子殷勤的样子,倒不像赔罪呢。”
被他那么盯着,纪绾沅本就虚的心,越发虚得厉害了。
什么叫殷勤?她有这么明显吗?
“……”
通过与纪夫人的交谈,听了她将近两盏茶的训斥,温祈砚确信,对于这门亲事的联结,圣上的赐婚,纪夫人应当不知道太多内情。
既然纪夫人不知道,那纪绾沅最近的古怪反常,就不是纪夫人告诉她的了。
或许是纪丞相?亦或者纪丞相身边的人,今日纪丞相不在府上,无法试探一二,只能改日再登门“拜访”,听听口风。
纪丞相那边暂时没有办法接触,那便从纪绾沅这边下手。
看着她眼下被噎了,鼓着腮帮子,想怼他却又不知道怼些什么的,憋屈不服气的样子,那诡异的感觉又来了,他竟纪绾沅觉得好看。
实际上,她的脸蛋的确是漂亮,承认也没什么。
好半天,纪绾沅整理了思绪,她转过去,嘀嘀咕咕呛道,“你不要内心污秽,看什么都污秽好不好?”
马车就这么大,温祈砚的耳力极好,自然是听见了。
他被她气笑,“我污秽?”
是谁污秽?她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
“什么污秽。”纪绾沅忽然歪头疑问,嬉皮笑脸学着他皮笑肉不笑,“我说的是误会!”
“夫君听力这么差,自己听错了如何来怪我?”
被她连续呛了两句的温祈砚,“……”
纪绾沅见到男人吃瘪,心绪勉强畅快了一些,忍不住在心里捂嘴偷笑。
哼,以为她是好惹的嘛?
从前都是因为喜悦他,这才步步退让,一直伏低做小,凡事凡话无一不顺着。
昨日他说她装,眼下她就不跟他装了。
反正装起来也挺累的,一直憋屈,她都担心自己憋出病来。
再者说,她嫁过来,都在纪家装了几日了,也没什么成效,顺其自然吧。
温祈砚看着她因为托腮而挤压出来的婴儿肥,卷密的睫毛时不时眨动。
他在平复心绪,不能跟纪绾沅闹得太僵了,所以没揪着她的话茬不放。
“我们一会要去什么地方?”她问。
“你想去何处?”温祈砚拿起案几上的书卷。
原本想说转转便回去的纪绾沅,眼珠子一转,忍不住道,“何处都可以么?”
听着她隐隐透着兴奋的话锋,男人执卷的手一顿,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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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生气了,昨日他便如此捏着她的手腕,压着她亲。
今日翡翠才给她上的药,还没有好全呢,这时候再捏,还用那么大的力气,他是要把她的手腕给捏断吗?
男人把她往这边拽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贴近,纪绾沅差点摔跌坐在马车里。
不等她再骂他,温祈砚已经逼近,他微微俯身,凝看着她的脸,清冷的嗓音沉得吓人。
“再跟我说一遍,你要去又仙院做什么?”
纪绾沅原本要说,可实在是被他此刻森寒的模样给吓到了。
她不自觉噎了一口沫,怂道,“没…没做什么。”
“我忽然不想听戏了,我们回去吧。”
呜呜呜…
真是太吓人了,干嘛突然这样变脸。
她都已经说了不去,可男人还是不放过她,一直盯着她,盯得她后背脊梁骨都窜起了一股寒意。
感觉下一息,温祈砚就要对着她动手,杀了她。
她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梦,越发怂抖着声音,磕磕巴巴叫翡翠折返,她不舒服不看戏了,要回去。
旁边的小丫鬟们自然听到里面的“争吵”,立马就让马车夫掉头回去。
马车驶离了好一会,到京城大道,温祈砚这才松开她的手。
纪绾沅失力坐在地上,他看着她狼狈躲闪的样子,眸中的烦恼躁意不减,也不扶她,兀自坐下,不紧不慢拿起书卷在看。
纪绾沅缓了好一会神,偷偷朝着旁边的男人瞥去一眼,发觉他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清冷,再不见适才的阴翳。
她才慢吞吞攀爬起来,整理了裙襦坐下,离温祈砚远了一些。
“……”
温夫人去曹家走了一遭,回来的时候听老妈妈说,纪绾沅和温祈砚回来的时候不太对劲,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句话都没说呢。
“这又是怎么了?”温夫人只觉得头大。
“奴婢盘问了小丫鬟们,说是两人在马车之后起了龃龉,并不曾一道出游,又回来了。”
温夫人,“……”
顿了一会之后,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为好,想要随两人去吧。
这一天天的,自从纪绾沅嫁进来以后,温家就没什么安生日子过。
原想着要找纪绾沅来问问,但一想到今日纪夫人说的那番话,温夫人心里的火气没消,纪绾沅要是过来,还得哄着她说话,思来想去,便叫下人把温祈砚给叫来。
温祈砚到了之后,温夫人便开始没好气训问到底怎么回事?
温祈砚没说话,他的沉默让温夫人更恼火。
今儿在纪家受气,去蒋家赔礼,温夫人心里也窝着火,顺着这个当口噼里啪啦就倒向了温祈砚。
在此
()空了,纪绾沅在心里叹气。
温夫人走后,又只剩下她和温祈砚。
她不想跟他说话,便道要去花厅赏花散步消食。
可没想到,在用膳席间沉默寡言的男人也跟着她一道来了。
纪绾沅转过去皮笑肉不笑,“夫君前些时日忙得不归家,这两日怎么得空?”
她是在赶他走了?
看着眼前人假惺惺的笑脸,温祈砚压下心中郁堵的心绪,淡声道他许久没陪她,合该跟她在一处。
纪绾沅说不必,“夫君要忙公事就去忙吧,若是婆母回来问起,我定然不会揭夫君的短,跟婆母告状。”
“你这么不想跟我在一处?”他盯着她问。
纪绾沅一愣,“……没有。”
“那便是还在生昨日的气了?”
纪绾沅不想提昨日的事情,回想到温祈砚那个样子,她便害怕。
也是,她不应该带着他去戏园子,但她就是想恶心恶心他。
温祈砚风光霁月,矜冷清高,往日里烟花柳巷都不会涉及,这又仙院都是男倌儿们,他肯定不会去。
只是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大,不像是被恶心到了,倒像是被点了一把火。
纪绾沅莫名觉得温祈砚的怒意不是来自她带着他去戏园子,而是她要去戏园子,所以才生气。
他是生气她去这种地方?
他在介意?
也对,温祈砚是应该介意的,她如今的身份是温祈砚的正室妻子,她去又仙院,若是被人看到了,他也要遭人诟病笑话,所以他才那么大怒意的吧?
可……纪绾沅又觉得不太对。
因为昨日温祈砚在马车里看着她时,那怒火烧得太深了,似乎不只是生气这个…
至于更深一层的,她暂时想不到,弄不明白。
算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了,眼下要盘算的是曹欣进门的事情。
不能再拖了。
她的身孕已经快要三个月了啊,纪绾沅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回去就让翡翠写一封拜帖,以她的名义邀请曹欣过温家来。
就算是对她不满,她的面子,曹欣一个庶女不敢不给的。
心里盘算着,不防温祈砚什么时候掏出来一个药膏。
她看到的时候正要问,男人忽而牵住她的手。
温热大掌牵住她的一瞬间,纪绾沅蓦的一僵,她下意识就要甩开对方,可温祈砚抓得很紧。
“你做什么?”她的手腕还疼着,不好大力地甩开。
男人不语,带着她至于凉亭之内坐下。
看出温祈砚要给她上药。
纪绾沅抽手,“今日翡翠已经给我上过药了。”
她不想温祈砚碰她。
可男人只用了两根手指便轻而易举按住了她,纪绾沅发觉她用力都不能挣脱。
实在生气他一而再再而三对她用强,瞪着眼睛说她不想要他上药。
男人看
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她后悔了,爹爹说得对,她不是温祈砚的对手,不应该张这个口试探的。
眼下后悔也无济于事,她要快些稳定局面,不要叫他发觉,怎么说,她要怎么说?
“知道什么?”
她这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倒莫名让逼视着她的温祈砚略错了一下眼。
他有些许走神了。
因为眼前人的反应太过于熟悉,且久违了。
纪绾沅从前时常凑到他面前,大胆求.爱,希望得到他的青睐。
但她也不一直都是非常大胆,偶尔也会展露她独属于姑娘家的羞赧。
因为少见,所以无形当中,令他的印象很是深刻。
眼前再见她羞赧,偏脸躲避的模样,又听她含含糊糊的话语。
说不上来为何,他的心居然莫名定了一下。
因为得知了她这般作派之下的真相,也是她为何要给他纳妾的真相。
她终于承认了,是因为嫉妒。
纪绾沅还是喜爱属意于他的。
思及此,他的心居然莫名宽泛起来,不,不仅仅是宽泛,甚至还有些许愉悦……
愉悦?
莫不是疯了,察觉错了。
温祈砚立马定神。
待回稳心绪之后,这抹愉悦再捕捉不到,他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并不知道他为何要娶她。
但今日这么问,还是有些古怪。
“你不说话,我如何明白又知道?”他诓着她继续往下倾露心声。
听到男人这句话的纪绾沅眼睫一动,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吧?
他似乎动摇了?
凝盯着她身上的视线都没有那么锋利了,应该是信了吧?
这一刻,她庆幸自己先前愚蠢看走眼追在他身后跑了那么多年。
若非有这个借口,只怕都蒙不住温祈砚。
“你……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知道?!”她猛然转过来,生气瞪着他。
纪绾沅不知道她刻意收拾出来的神色有没有破绽,毕竟跟她“对弈”的人是温祈砚。
蓦然对上恼羞成怒红着脸,娇俏生动的小女郎,温祈砚不仅仅是晃了一下眼,他方才稳住没有多久的心又不受控制晃动了一些。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好似漏了半拍,
“……”
正是因为这种陌生的错漏,让他整个人有些许怔顿。
纪绾沅开始演戏了。
她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不想娶我,而我又是用那样的方法跟你有了干系……”
哎呀,有些要编不下去了。
她连忙定神,继续噼里啪啦跟他道,
“我…我又怕嫁进来以后,你对着我越发生厌,母亲和卿如表姐说…只要我贤惠大度些,你就不会讨厌我,就会喜欢我了。”
为了让她演的戏真实一些,纪绾沅用
柔弱弱,浑身仿佛没长骨头,轻轻一提就会跌入他怀中,张皇失措仰着脸无助看着他的小女郎。
思及此,男人修长如玉的骨节微微一动,他起身了。
察觉到颀长的阴影笼罩过来,纪绾沅借着擦眼泪的空隙,眼珠子转了又转。
她忍不住在想,唬住他了么?有没有打消她的顾虑?
真是好慌啊。
不知道她这假惺惺的眼泪有没有用?他不发一言走过来,是要揭穿她吗?
颀长的身影在她面前站定,纪绾沅还是不敢面对,她埋着脸,整个人往后躲。
温祈砚居高临下看着她小小一团坐在圆凳之上,哭得耸吸着肩膀。
他的手落下,抬起她被泪水滚得湿漉漉的下巴。
纪绾沅蓦然被抬了脸,浑身一僵,她看着男人俊逸清冷的面庞,被迫接受他的打量,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捏紧了她的裙摆。
“……”
眼前的小女郎,因为他的碰触,浑身上下都僵住了,哭红的瞳眸正不受控制地左右来回动着,湿成一簇一簇粘起来的眼睫也在颤抖。
所有的反应,无一不是在闪着不安,都是对他的防备。
难怪她都不敢接近他,也不敢轻易接受他的“示好”。
原来这么怕。
纪绾沅要纳妾的事情并非察觉到什么,他的顾虑打消了。
此刻她哭得厉害,人正是泛着虚弱的时候,也是他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可看着眼前这张巴掌大的小脸,哭红的眼睛,他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不为朝廷的诏令驱使,他也想为她擦眼泪,甚至不觉得她被眼泪晕花胭脂的脸脏了。
温祈砚没有用帕子,而是直接以指腹一点点拂擦去纪绾沅脸上的泪珠。
黏糊糊的眼泪混合了胭脂沾到他的手指上,他却不怎么顾得上嫌弃了。
纪绾沅心中狂跳不止,温祈砚在给她擦眼泪,他看起来似乎相信了。
此刻应该也是顺着这件事情“亲近”她了。
只是,他皱着的眉头看起来仿佛不只是厌恶她在哭,他的神色有些复杂。
至于怎么个复杂?
纪绾沅看着看着,只觉眼前温祈砚蹙在一起的眉眼,有些像…往日里她娘和她爹搂着她,为她的痛而心疼到皱眉的样子?
心疼?
咦,此念头一出,纪绾沅只觉得见鬼了。
不可能的,温祈砚怎么可能如同娘亲爹爹那般心疼她?
能叫她看出这些东西,都是因为他的演技过于精湛。
他也跟她演上了,绝对不能够被他蒙蔽,从而动容。
她的心定了定,抽噎着垂眼。
看着她一派乖怜,温祈砚俯身提着她的腰身。
转眼之间,纪绾沅就落到男人的怀中腿上。
他虚虚搂着她的腰身,圈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叫她别哭了。
略是生涩生.硬.道,“确实怪我不好,
家跟纪家结了亲嘛,纪家跟林家不对付,到底得顾及着纪家。
谁知道纳妾的事情一出来,她竟给忘了,贺礼没有提前送,眼下林家的拜帖又送了来,不去只怕不成。
这要去的话,纪家那边?
想到林念曦至今卧病还没有好,郎中说是心病的事情,温夫人也是头疼。
不走这一趟怕是不行了,若是去的话?到底要不要叫着纪绾沅一起去啊?
“哎哟,都是事儿…”
当日夜里,纪绾沅让翡翠换了不到两日的被褥又变了回来。
眼下,她不仅得跟温祈砚盖同一张锦被,还得靠着一起睡。
白日里原本还担心着演得不好,无法打消温祈砚的顾虑,可没想到演得太好了。
按照这戏接下来的流程,她和温祈砚“冰释前嫌”,合该甜甜美美,共枕而眠,若是他……
那什么意动了,她是不是还得和他亲,跟他睡啊?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纪绾沅爬上床榻的时候,无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她钻入被褥没一会,男人也上来了。
她特意往里靠去,可没想到他居然也追了回来。
纪绾沅开始后悔了,她不应该这般贴着内里的,眼下退无可退,往后退就是温祈砚的胸膛。
她不要窝到他的怀中!
谁知道会不会被他卷着.舌.头.亲?
于是她尽量将自己给往里缩,缩成小小一团,拉开距离。
察觉到身边人还是那个躲闪的样子。
温祈砚看了一会,直接长臂一伸,在她的惊呼之下,带着她的腰肢将她给卷过来。
后背贴着男人结实滚烫的胸膛,纪绾沅的心.跳.加剧。
真是害怕他要做什么。
不等男人开口,她便先缩埋着小脸,继续用那个用了许多次的借口,
“我、我的胎象不太安稳,不能跟你睡。”
等等…说完以后,纪绾沅觉得不对。
她现在就在跟温祈砚睡啊。
当下又改口添了一句,尽量将她的意思表达完整,
“不能那个……睡。”
闻言,揽着她的温祈砚莫名好笑。
她缩躲着,就那么怕?
人到了他的怀中还是无法放松警惕,几乎快要僵成了风干的鹌鹑。
原本应当安抚她的,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就起了逗趣的心思。
他道,“不那个睡。”
纪绾沅听到了想听的话,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
可没有才落下,还没有落稳呢。
又听到男人道,“只亲一亲成么?”
心里大石头瞬间再次提起来的纪绾沅,几乎不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
震惊到忍不住转过去看着他,“?”
幔帐之内,两人的视线在昏暗当中对上。
【作者有话说】
[彩虹屁]看到评论啦,明天我尽量早一些更新![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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