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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9章
翌日,纪绾沅昏睡了许久。
日上三竿,毫无醒来的迹象。
温祈砚起来时,他动了身她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想来是昨日忽而折腾那么一场,她怀着身孕当真累到了。
他也不知怎么的,停下来垂眸瞧着她的睡颜。
睡着的纪绾沅少了很多张牙舞爪的攻击性,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弧影,显出极少会出现在她脸上的乖怜,恬静且柔美。
纪绾沅为丞相嫡女,不仅仅是身份尊贵,她的长相也是相当漂亮的,只是太过于显赫,太过于惊艳,加之她往日作风太骄纵鲜明,不顺世流,故而为京城人所不喜。
同样,他也不喜欢。
温家历来低调,他行事也多随了父亲,将谨言慎行,克己复礼刻进骨子里。
在没见到她本人之前,他听过丞相嫡女的“威名”,从未想过会跟纪绾沅产生交集,也不想跟她有什么。
在遇到纪绾沅之前,他的时日过得顺遂平静,也可以说按部就班,一如京城世家子弟般求学科考入仕,便是应酬赴宴都很少参与。
犹记得,当年他刚进刑部历练,奉命调查在云起桥出现的一桩命案。
那会带着人在云起桥四处探看,旁边都是围观的百姓,投到他身上窃窃私语的人不少,有讨论案子,也有议论他的。
其中有一道目光尤为强烈,便是他一直沉心静气在查落水之人的相关线索,也不可避免感受到了,就好似牢牢钉在了他的身上,一刻都没有分开,从旁边的酒楼月台投下来的。
当时他查访结束,带着人离开之前,往那地方回看了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到张扬,会令人过目不忘的面庞。
一个姑娘家,看她没有挽发,想必都不曾出阁。
见他瞧过去,目光对上了。
她朝着他抿出一抹大大的笑,越发直勾勾盯着他。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姑娘家偷偷打量他,但这样明目张胆甚至没有丝毫回避的,还是头一次,第一个。
他皱着眉头便挪开了视线,待离开没多久,旁边一起查案的同僚凑过来小声告诉他,那就是当今丞相纪兆的嫡女,纪绾沅。
原来是她。
往后的时日,纪绾沅仿佛阴魂不散,四处围堵他的去处,想方设法跟他偶遇,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又是一天,她堵在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上,他冷声问她究竟要做什么?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敢反问他没有瞧出来吗?
她说她喜欢他,想要跟他在一起。
闻言,他冷笑,真是放浪形骸到了极致。
她怎么可以当街堵人,还直言不讳笑着说出这种话?
丞相嫡女身份尊贵,背后有纪家撑腰,便是他的父亲得知纪绾沅对他的纠缠,都无可奈何,只说什么,这种小女儿心性,过一段时日便好了。
但纪绾沅
她不许他再吻她了,说是不舒坦。
可抱着纪绾沅.倾.入的时候,她的胸.脯会撞到他的胸膛之上。
备受“欺负”,被挤得没有“圆”形。
思及此,他莫名觉得身上攥起一股热.意。
意识到他的思绪开始走远,甚至不受控制,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旖旎光景。
温祈砚连忙顿住,再拉回来,他冷着脸彻底起身下榻。
在男人离开没有多久,床榻上的人小心翼翼睁开了眼睛。
呼……
她其实很困,还想接着睡。
但是温祈砚起身之后便一直盯着她,他或许都不知道他的目光有多吓人,盯得她醒了。
纪绾沅醒了也不敢睁眼,呼吸甚至都不敢起伏过大。
幸而,温祈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有些许走神吧?竟然没有发现她醒了。
竖起耳朵听到外面的动静,确认温祈砚出去了,可能没走远,或许是去了书房,纪绾沅才慢吞吞爬起来。
她只觉得浑身酸痛,便是昨日上了药也不曾好些,浑身上下已经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幸而今日温夫人和蒋姨母不在家中,否则还要早起去请安,睡到现在,只怕又要被诟病。
梳洗的时候,翡翠告诉纪绾沅,说是温大人回来了,在南书房呢,温祈砚过去跟他请安,派了下人来传话,说早膳摆在正厅,一会在那边吃。
温父居然在这个时候回家了,要么朝廷的事情忙完了,要么就是过来寻温祈砚,问她的消息。
毕竟这两日她跟温祈砚属于是“蜜里调油”。
她这位公爹,是个实打实的笑面虎。
若是没有在温祈砚那边问到什么,保不齐会在饭桌之上“慰问”她。
纪绾沅在心里想着想着叹了一口气,又要周旋了。
温父可比温夫人难对付多了。
这父子两人,一个赛一个的精明,就跟狐狸成精一样,浑身都是心眼子,说话拐弯抹角。
话说回来,昨日温祈砚已经起疑了,这一次,她要怎么应付他?
可不能前功尽弃,否则那日的眼泪白掉了,昨儿也被他白睡白.啃.了。
纪绾沅想了想,转头问,“曹小姐起了么?”
“起了。”翡翠说已经听到了那边的动静。
“她今日如何?”
“伺候的小丫鬟说,曹小姐的气色还是不怎么好,人有些蔫蔫的。”
应当还是在困扰昨日发生的事情。
“嗯……”她沉思,还得安抚安抚。
纪绾沅让小丫鬟去她的库房再找一副头面出来,特别点名了要昂贵的,坠了南珠的那种最好,料子也找几匹,要母亲得到了赏赐赠给她的贡品绸缎。
翡翠说她也太舍得了,她让小丫鬟拿的这些东西,便是放到京城当中,有银钱都买不到。
纪绾沅毫不在意摆摆手。
这哄姑娘家嘛
,纪绾沅在来的路上,已经做好准备,原本她很有把握能够劝好她。
可曹欣最后那几句话,可怜兮兮的,倒叫她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瞧了她一会,纪绾沅心情复杂,只能作罢。
“好吧。”她找别人,这次寻个小丫鬟什么的。
世家姑娘总是有些顾忌在,对于小丫鬟们,那可就不一样了,说不定都不用她这样费尽心思,自己就很上道。
“对不住表嫂,我让你失望了。”曹欣同她道歉。
纪绾沅笑着摆手,“这有什么的,做不成姐妹,我们总归还是亲戚啊,日后可以多多往来的!”
她见曹欣并不排斥,虽然她的出身低了一些,不算是蒋家真正的小姐,但没有世家贵女那些骄矜气,也不刻意扭捏造作。
“真的吗?”曹欣同她这么说,不知道是不是客套话,追着问了一句。
“自然是真的。”曹欣也算是帮她了,虽然没有帮成功。
更何况,温家的亲戚,能笼络一个是一个,管她是不是正儿八经的亲戚,有没有血亲关系,总归是上了族谱的娇小姐。
“我很喜欢表嫂,若你不嫌弃,我真的……”
真的想跟她往来,且不说她喜欢纪绾沅,就说一些实际的。
纪绾沅身份尊贵,跟她走到一处,与丞相嫡女交好,家中的姐姐妹妹们要想欺负她,只怕都要掂量掂量了。
况且要是跟纪绾沅搭上线,拐着弯也能蹭一蹭丞相府的荣光,指不定嫁得好一些。
纪绾沅虽然不怎么聪明,却也知道她话里欲言又止究竟为何。
拍了拍她的手,对着她笑,不等她说完,便点头说可以,
“我这不是客套话,你要是空了,随时可以来温家府上,也可以去丞相府寻我,我们一起说话闲聊。”
曹欣激动,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多谢表嫂!”
“不客气。”纪绾沅又笑。
只是答应同她一处往来玩乐,这曹欣却高兴得比给温祈砚做妾室还高兴,甚至主动握着她的手。
见纪绾沅明丽笑颜,曹欣微微晃神。
忽而想到一件事情,她跟纪绾沅说,“其实我发觉表兄心里还是有表嫂的。”
纪绾沅原本正在想着找哪个小丫鬟呢?或者要不要回家搬救兵,找她父亲说明情由,她折腾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实在是拖不起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则,温祈砚这个混蛋已经知道她过了头三月,万一又拉着她行房怎么办?
她躲得过初一总是躲不过十五。
想到男人昨日退出时的慢吞吞,还险些又重新.嵌.进来,她忍不住又在心里臭骂了对方好几句。
还有!!!
他居然去寻温夫人问了她的月份,说明他根本就是蓄谋已久!故意的吧!
她刚要问曹欣,昨日温祈砚那茶水是怎么喝的。
可还没有问呢,就被曹欣一句话给打了回来。
,又道很不喜欢绣花认字,觉得很难,让温祈砚不要带着她做这些,她不喜欢。
她说到这个不喜欢的时候,旁边不吭声的男人倒是瞧了她一眼。
她羞羞回敬过去,“……”
“只是这些吗?”温父道,“绣花夫人教了,怎么认字也要纪夫人教?丞相大人没有亲自教你认字看书?”
纪绾沅装无辜,“是啊,都是我母亲教的,往日里我也不怎么得见父亲的,公爹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温父看着她笑。
纪绾沅的心里忍不住打鼓,难道温祈砚把昨日起疑的事情跟温父说了?
没一会,温父道,“丞相大人当年可是赫赫有名的探花郎,这才学笔墨也是一等一的,多少文人子弟,都想拜丞相大人为老师,我还以为他会亲自教你。”
纪绾沅继续打太极道,“父亲以前教过,他太严厉了,我写得不好,便会打我的手心,下手特别厉害,打痛之后我哭了他还在凶斥我。”
“后来……”
“后来什么?”温父问,温祈砚也漫不经心看向她。
期间,他倒是给她夹菜了,就是一直默不作声。
纪绾沅做出为难痛苦的神色,
“后来我…我为了报复,在父亲的卷宗上面画了几只乌龟和水牛打架,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甩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就再也没教过我了。”
闻言,曹欣忍不住笑,很快低头忍了过去。
纪绾沅抬眼,也不经意对上男人微微勾唇的俊脸。
他笑什么笑?也被她唬住了吧。
哼,父亲才舍不得打她呢。
她字帖临摹写得不好,父亲也从来没有训斥,反而夸她厉害,哄着她。
要说训过她什么,就是道她死心眼子,非要在温祈砚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那也是因为她对温祈砚太好了,总是在他面前伏低做小,被他冷脸相对,也嬉皮笑脸贴上去。
现在回想起来,她自己都忍不住痛骂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温大人原本还想再问,可回家的时辰不多了,官署那边事情多,得去忙碌。
他跟纪绾沅道温祈砚的笔墨书法是京城名家大儒所教授的,让他带着她学。
言罢,看了一眼温祈砚。
后者接收到其中深意,却没说话。
若是过分回绝,必然不好。
更何况她“喜欢”温祈砚,对他的事情都很上心,所以纪绾沅没有回绝。
只道,“夫君愿意教给我就好了。”表示她很乐意学。
这个话茬方才揭过,温大人转而问起曹欣,又说她已经到了适龄年岁,有没有定人家了?
若是没有,他这个做姨父的,会帮她挑选合适的青年才俊,任由她抉择。
纪绾沅忍不住在心中想,温父果然不让曹欣留在家中了。
因为曹欣对他们父子而言,完全就是一个隐患,没想到,为了杜绝后
亲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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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纪绾沅,是她当初就不想结这门亲事,所以才让纪夫人和纪丞相再次登门回绝。
也只有她这个被纪家人千宠万捧长大的女儿,才能够让纪丞相和纪夫人不惜得罪温家。
到底是为何?她突然就不想嫁了?
思及此,温祈砚的眉头皱得很深。
先前在他茶水当中下药的时候,纪绾沅还是好好的,是行房之后对他的情意淡却,甚至有了孩子也不嫁给他?
真的是因为他的床.技太过于糟糕了吗?
那日初次,的确是凶狠,他只知道用蛮力,可又不是真的兵刃,到底是不可能穿肠破肚,捅伤她。
且到了后来,彼此之间.诡异.契.合,
她的嗓音变了,嘤嘤咛咛唤他祈砚哥哥,要.柔一些,别那样.重.了,她快死掉了。
她渐渐适应了,不也.打.湿.了他?
当日丢下她走了,会不会有谁趁虚而入?
便是那时候没有,在纪绾沅恐惧他对她的凶狠之时,有没有谁在她耳畔温声软语,哄着她,把她的心和对他喜爱偷走了呢?
她一直窝在纪家养着,半个多月没有出过门,纪家的男客能有谁?
有一个人可以随意往来纪家,且变相的,也算是有名有份。
……贺循。
她的那个赘婿。
纪绾沅会不会与那个男人有了情?先前归宁,这个男人可是上了纪家门的。
越深入想,男人的脸色越难看。
适才在南书房,父亲告知他。
这些时日他没有去官署,暗探抓回来的那个幽州矿业负责人,还不曾撬出什么直接有用的东西,居然在昨日咬舌自尽了!
这两日纪丞相称病告假,他的义子纪凌越倒是一直在上朝。
纪丞相会不会亲自去了幽州?那边的矿业已经在开采了吗?
挖出幽州矿业的据点,搜集纪家欺上瞒下营私作证,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父亲催促他对纪绾沅攻心,甚至以挑选适龄结亲人选“剔除”了曹欣,不让蒋家的人进来搅局。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书房的时候明明也答应了父亲,他会尽快。
在出了南书房后,对上纪绾沅的那张脸,看到她慢吞吞用膳,生动形象跟父亲描绘着她在纪家受到的“委屈”。
他竟然不想在饭桌上跟着父亲一起旁敲侧击拷问她了。
他竟然不想开口了……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以一直沉默,对于父亲投过来的目光置之不理。
便是此刻在回溯先前忽视的猫腻,他更深入在意的,居然是纪绾沅的想法!
他不喜欢自己不受控制的心绪波动,却又难以完全掌控,令其回归正轨。
“……”
走在他旁边的纪绾沅,本就注意警惕着,自然察觉到了男人的神
()沅,“……()”
祙???虎?
“恏げ镞膉????◆()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被他搞得风声鹤唳。
这种摸不到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的情况,真的令她被动到焦躁,她不喜欢。
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把她方才所吃的糕点挪到男人的面前。
笑着道,“适才我尝了,味道很不错,夫君也吃吃看?”
她在转移话茬。
男人余光看到了糕点,却只当没看到,没动静。
纪绾沅想了想,决定主动试探,“夫君突然提起贺循,是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他开口了。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问题啊。”她真的弄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她转了一个弯,“正是因为不知道他有什么问题才来问夫君,你觉得他是有什么问题吗?”
“的确是有问题。”男人丢过来一句。
纪绾沅越发觉得云里雾里。
“那……是什么问题?”
“身份问题。”
“什么身份问题?”
贺循难不成并非寒门子弟,是朝廷派过去父亲身边的棋子?
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监视她们纪家吗?
可若是这样,温祈砚突然提到贺循,岂不是暴露了贺循的身份?
还是他想暴露贺循的真实身份,借此给她投诚?转而拉近跟父亲之间的关系。
纪绾沅的脑袋转来转去,一瞬间想了许多。
“他是你的谁。”在她乱糟糟想着的时候,男人忽而问。
纪绾沅不解,“…他是我的谁?”
“你的赘婿。”他转过来,皮笑肉不笑,“娘子不知道吗?”
纪绾沅,“……”
闹了半天,他要说的贺循,是这个身份?
为何忽然提起贺循,又说到赘婿。
联想到温祈砚一系列绕来绕去的盘问,加上曹欣今日在她耳畔说的那些话。
纪绾沅眉梢微动,“夫君…是在介意吗?”
须臾之后,男人道,“我不介意。”
“不介意你问这个做什么?”
奇奇怪怪,还让她想了那么多。
便是要装作吃味在意她,何必绕到贺循那地方去。
“哦,不介意便不能问了?”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彩虹屁]谢谢小宝们给我投喂的营养液!
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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