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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大堂之内，落针可闻。
长孙无垢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变得如同一张白纸。
开棺验尸！
这四个字，像四把淬毒的匕首，精准无误地捅进了她的心脏，搅碎了她所有的依仗和从容。
她带来的秘密，是一柄双刃剑。
她本以为，这柄剑的剑柄握在自己，握在长孙家，握在陛下的手中。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萧羽根本不屑于去夺那剑柄。
他选择用更直接，更狂暴的方式，直接将这柄剑连同握剑的手，一同斩断！
谎言，最怕的就是被揭穿。
而开棺，就是最不留情面的揭穿方式！
“你……你疯了！”
长孙无垢的声音干涩发颤，再无半分之前的雍容华贵，只剩下无法掩饰的惊恐。
“殿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那是先皇后亲自定下的名分，是陛下亲口承认的过往！你这是要质疑先皇后，质疑陛下吗？”
她试图用皇权和孝道来压制萧羽。
然而，萧羽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质疑？”
他嗤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不。”
“我不是在质疑。”
“我是在……审判！”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整个人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带着一股腥风，径直扑向长孙无垢！
“保护小姐！”
长孙无垢身后，两名一直沉默不语，气息沉稳的护卫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是长孙家的死士，是真正见过血的武人。
两人怒喝一声，腰间的佩刀瞬间出鞘，化作两道雪亮的寒芒，交叉着斩向萧羽的脖颈与腰腹！
配合默契，出手狠辣，直取要害！
“米粒之光！”
萧羽看都未看那两道刀光，口中吐出四个冰冷的字。
他的速度，在这一刻快到了极致！
在刀锋及体的前一刹那，他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双刀的锋芒。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已经探出，五指如钩，后发先至！
“咔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骨裂声响起！
其中一名护卫的脖子，被他硬生生捏断！
那名护卫脸上的凶狠表情瞬间凝固，双目圆瞪，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叮！击杀后天三重境武者，获得经验值＋300！】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一闪而过。
另一名护卫瞳孔剧缩，肝胆俱裂！
他想变招后退，却已经晚了。
萧羽左手成拳，没有丝毫花哨，一拳径直捣出！
拳风呼啸，空气仿佛都被打爆！
“砰！”
沉闷的巨响回荡在大堂。
那名护卫的胸膛，整个凹陷了下去，口中狂喷出一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数米外的廊柱上，没了声息。
【叮！击杀后天三重境武者，获得经验值＋300！】
兔起鹘落！
电光石火！
从萧羽动手，到两名长孙家的精英护卫毙命，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快！
太快了！
快到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秦琼和程咬金，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鲜血，染红了青石板。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啊——！”
长孙无垢带来的侍女们，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你……你敢杀我长孙家的人！”
一名站在长孙无垢身边的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又惊又怒，指着萧羽厉声喝道。
他以为搬出长孙家的名头，能镇住这个发疯的太子。
萧羽缓缓转过头，一双眸子，已是血红一片。
那不是愤怒的红色。
那是杀戮的颜色。
“聒噪。”
他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那名管事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沾染着温热鲜血的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
“呃……”
他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双脚离地，拼命地挣扎着，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长孙家？”
萧羽的声音，如同九幽之下的魔音，钻进他的耳朵。
“在本宫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咔嚓！”
又是一声骨裂脆响。
管事的脑袋无力地垂下。
【叮！击杀普通人，获得经验值＋1！】
萧羽随手将尸体扔在地上，像扔一件垃圾。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大堂内所有长孙无垢带来的人。
那些侍女，那些仆从，那些护卫……
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感觉自己像是被死神盯上，浑身僵硬，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停滞了。
“萧羽哥哥……”
王婉儿苍白着小脸，紧紧抓着萧羽的衣角，身体抖得厉害。
她见过战场上的厮杀，但从未见过萧羽这个样子。
冰冷，无情，仿佛化身成了一尊只知杀戮的修罗。
萧羽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剧烈颤抖的身体稍稍安定了一些。
“别怕。”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与他此刻满身的杀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说过，谁敢让你受半点委屈，我就让他全家……不得安宁。”
“今天，先收点利息。”
话音未落，他动了！
“锵！”
他没有用刀，而是随手从一名死去的护卫手中，夺过一柄制式唐刀。
刀锋嗡鸣，杀意冲天！
“一个不留！”
冰冷的三个字，是他对这场杀戮的最终宣判！
“保护小姐！快！”
“跟他拼了！”
剩下的七八名护卫，终于从恐惧中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
他们嘶吼着，挥舞着兵器，从四面八方朝萧羽冲了过来。
他们知道，今天已经无法善了。
唯有死战！
萧羽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体内的《炼气化神功法》自行运转，一股股内力在经脉中奔腾。
刚刚获得的六百多点经验值，让他对这门功法的理解，瞬间提升了一个层次！
他甚至没有去加点，就已经感受到了力量的涌动！
“圆月刀法！”
他低喝一声，手中的唐刀划出一道凄美的银色弧光。
那刀光，如同一轮初升的冷月，快得让人看不真切！
噗！噗！噗！
三颗头颅，冲天而起！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溅满了整个大堂的墙壁！
三具无头的尸体，还在凭着惯性向前冲了两步，才轰然倒地。
【叮！击……获得经验值＋200！】
【叮！击……获得经验值＋250！】
【叮！击……获得经验值＋200！】
剩下的护卫们，彻底崩溃了！
这是屠杀！
一场毫无悬念的单方面屠杀！
他们引以为傲的刀法，在对方面前，就像是孩童的玩闹。
他们的合围之势，在对方鬼魅般的速度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魔鬼！他是魔鬼！”
一名护卫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怪叫一声，扔掉兵器，转身就想往大堂外跑。
萧羽眼神一寒。
“想走？”
他手腕一抖，手中的唐刀脱手而出！
“咻！”
长刀化作一道流光，在空中旋转着，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从那名逃跑护卫的后心穿过！
刀尖透体而出，带着一蓬血花，将他死死地钉在了门框之上！
那护卫挣扎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叮！击杀后天二重境武者，获得经验值＋200！】
大堂内，再次陷入死寂。
只剩下几名护卫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
长孙无垢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血。
到处都是血。
她带来的心腹，她家族的精锐，此刻像被宰杀的猪狗一样，一个个倒在她的面前。
那个不久前还被她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太子殿下，此刻，却化身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
她错了。
错得离谱！
她不该来这里的。
她不该用那个秘密来威胁他的。
她以为自己带来的是枷锁，却没想到，是引爆了一座火山！
“殿下，住手！”
终于，秦琼的声音响起。
他和程咬金挡在了大堂门口，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殿下，这些人，杀了也就杀了。”
秦琼沉声说道。
“但她，长孙无垢，不能死在这里。”
“至少，现在不能。”
杀了长孙家的护卫，是打脸，是示威。
可若是杀了长孙无垢本人，那便是彻底的宣战！
是逼着李世民和整个关陇世家集团，立刻与萧羽不死不休！
如今北境初定，大军疲惫，绝不是与朝堂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秦二哥，你让开。”
萧羽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程咬金闻言，蒲扇般的大手一挥，瓮声瓮气地吼道：“殿下说不让走，俺老程就把这门给堵死！谁他娘的敢往外冲，先问问俺老程的斧子！”
说着，他直接将自己的八卦宣花斧往地上一顿，青石板地面瞬间龟裂开来。
秦琼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默默地握紧了腰间的双锏。
他们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无论太子做什么，他们都支持到底！
这，就是军功带来的绝对威望！
萧羽提着还在滴血的刀，一步一步，走向剩下的那几名已经彻底丧失斗志的护卫。
“逃，或者死。”
他平静地说道。
那几名护卫闻言，如蒙大赦，对视一眼后，发疯似的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窜！
然而，他们刚刚转身，萧羽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
刀光闪烁！
血花绽放！
惨叫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又戛然而止。
【叮！】
【叮！】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萧羽脑海中刷屏。
转眼间，大堂内，除了萧羽和他的人，便只剩下长孙无垢，以及那几个早已吓瘫在地的侍女。
整个大堂，已经变成了修罗场。
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萧羽的白袍，早已被鲜血染红。
他提着刀，刀尖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长孙无垢的心脏上。
他缓缓走到长孙无垢面前。
那双冰冷的眸子，俯视着她。
长孙无垢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都在打颤。
“你……你不能杀我……”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我是长孙家的嫡女……是陛下钦点的太子妃……杀了我，天下再无你容身之处……”
“太子妃？”
萧羽笑了。
他伸出另一只没有握刀的手，轻轻抬起了长孙无垢的下巴。
他的手指上，还沾着她手下的血，温热而粘稠。
长孙无垢的身体，瞬间僵住，眼中充满了极致的屈辱与恐惧。
“就凭你，也配？”
萧羽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长孙无垢的下颌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窒息般的恐惧，笼罩了她。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会杀了她！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长孙家，不在乎什么陛下的旨意！
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不要……”
死亡的阴影下，她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被击得粉碎。
泪水，混合着恐惧，从她的眼角滑落。
萧羽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的杀意，缓缓退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冰冷和厌恶。
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让她活着，才是对她，对她背后那些人，最大的折磨。
“滚。”
他猛地一甩手，将长孙无垢推倒在地。
长孙无垢狼狈地摔在血泊之中，华丽的衣裙，瞬间被染红。
“滚回长安。”
萧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如同寒冬的冰凌。
“回去告诉长孙无忌，告诉李世民。”
“告诉所有藏在阴影里的老鼠。”
“我萧羽，回来了。”
“洗干净脖子，在长安城里，等着我。”
“本宫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跟他们算清楚！”
“还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侍女。
“把这些垃圾，也一并带走。”
他指的是地上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
“告诉他们，这只是利息。”
“本宫抵达长安之日，便是连本带利，一起清算之时！”
说完，他不再看长孙无—垢一眼，转身走向王婉儿。
他脱下自己那件已经染红的外袍，轻轻披在王婉儿的身上，遮住了她看向这片血腥地狱的视线。
“我们回家。”
他牵起她的手，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王婉儿点点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手。
只要有他在，哪怕身处地狱，她也觉得心安。
两人相携着，从程咬金和秦琼让开的门口，走了出去。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大堂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瘫软在血泊中，失魂落魄的长孙无垢。
她的耳边，还在回荡着萧羽那冰冷如刀的话语。
她知道，长安的天，要变了。
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即将因为这个男人的回归，而席卷整个大唐！
……
回到临时下榻的院落。
萧羽让王婉儿先去休息，自己则独自一人，站在院中。
他闭上眼，心念一动，调出了属性面板。
【宿主：萧羽】
【修为：化神境（451／500）】
【功法：炼气化神功法（巅峰0／500）】
【武技：圆月刀法（巅峰0／500）】
【体质：10】
【力量：10】
【速度：10】
【可用经验：2101】
刚才一番杀戮，他总共击杀了十二名长孙家的护卫，一名管事。
其中，两名后天三重境，八名后天二重境，两名后天一重境。
总共为他提供了2551点经验值。
他毫不犹豫地用意念操作。
“提升修为！”
【叮！消耗500点经验值，宿主修为提升化神大圆满！】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壮大了一圈不止！
【宿主：萧羽】
【修为：化神大圆满（0／1000）】
（注：每消耗1000经验值，境界提升一重）
“继续！”
【叮！消耗1000点经验值，宿主修为提升化神大圆满！】
【宿主：萧羽】
【修为：化神大圆满巅峰（0／2000）】
（注：每消耗2000经验值，境界提升一重）
还剩下601点经验。
萧羽没有继续提升修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功法和武技。
“提升《炼气化神功法》！”
【叮！消耗500点经验值，《炼气化神功法》提升至入门境界！】
轰！
一股远比提升修为时更加庞大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
无数关于功法运转的玄奥法门，瞬间被他领悟。
他体内奔腾的内力，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开始以一种更加高效、更加精纯的方式运转起来。
内力的质量，提升了数倍！
“再提升《圆月刀法》！”
【叮！消耗500点经验值，《圆月刀法》提升至巅峰境界！】
无数刀招的变化，使用的技巧，发力的法门，如同与生俱来一般，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此刻，他再施展圆月刀法，威力将不可同日而语！
【可用经验：101】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萧羽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抹骇人的精光，从他眼中一闪而逝。
功法、武技，双双入门！
这，就是杀敌变强系统带来的恐怖提升！
“长安……”
他抬头，望向南方，那里，是大唐的都城，权力的中心。
也是一个巨大的，藏污纳垢的牢笼。
“我倒要看看，你们准备用什么，来迎接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程咬金和秦琼，并肩走了进来。
两人身上的甲胄，还带着一丝血腥气。
显然，大堂那边，已经被他们处理干净了。
“殿下。”
两人走到萧羽面前，躬身行礼，神情肃穆。
“长孙无垢，已经带着她的人，连夜离开了。”秦琼率先开口。
“嗯。”萧羽点了点头，对此毫不意外。
“殿下，您……真的决定了？”秦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回长安，开棺问罪？”
“那不是问罪，那是掀桌子！”程咬金在一旁瓮声瓮气地补充道，“俺喜欢！”
萧羽看着两人，淡淡一笑。
“秦二哥，知节，你们怕了？”
“怕？”程咬金眼睛一瞪，“俺老程连突厥百万大军都不怕，会怕长安城里那帮耍笔杆子的软蛋？殿下，您就说怎么干吧！只要您一声令下，俺老程的二十万玄甲军，明天就开拔，踏平长安城！”
“老程！”秦琼呵斥了一句，随即对萧羽正色道，“殿下，末将不是怕。末将只是担心，此举太过激进，会引得天下动荡，给那些宵小之辈可乘之机。”
“动荡？”
萧羽摇了摇头。
“这天下，早就该动荡一下了。”
“一潭死水，只会养出更多的蛆虫。”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萧羽，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我母亲的死，我的身世，这一切，都必须有一个真相！”
“谁敢拦我，谁就是我的敌人！”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秦琼看着眼前的太子，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从今天起，那个还需要他们庇护的少年，已经彻底成长为一头可以撕裂天地的雄狮了。
他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末将秦琼，愿为殿下……马前卒！”
程咬金见状，也“噗通”一声，单膝跪下，声如洪钟。
“末将程咬金，愿为殿下……开路先锋！”
“好！”
萧羽上前，亲自将两人扶起。
“传我将令！”
他的声音，在清冷的月夜下，传出很远。
“大军休整三日！”
“三日后，班师回朝！”
“目标，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