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新笔趣阁】 52xbq.com,更新快,无弹窗!
第312章有其母必有其子(第1/2页)
三头狼尾巴死死夹在股沟里,哀嚎着扭头就想往林子深处钻。
陈冬河猛一探手,从背篓里抽出油光锃亮的半自动步枪,肩抵枪托快如甩鞭。
枪口指向逃窜的灰影,毫不犹豫。
砰!砰!砰!
三声枪响干脆利落,几乎叠在一起,在山谷激起巨大的回响。
他没打要害。
子弹瞄的是狼尾巴根下脆弱的尾椎骨和后腿根部。
既要它们尝尽苦头,又不至于立刻毙命。
三个灰影在雪地上痛苦地翻滚惨嚎。
子弹精准地打断了尾巴后半截,余势撕裂了后臀大腿间柔软的皮肉筋骨脏器,留下血肉模糊的碗口大洞。
凄厉的狼嚎刺破了林间的死寂。
陈冬河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手揪住一头狼的后腿,将三头奄奄哀鸣的伤畜拖到染血的雪地枯树不远处。
他仰头看着树杈上吊着的蚂蚱,嘴角咧开一个冰冷怪异的笑容。
清冷的月光下,白牙泛着阴惨的光。
“现在,利索点自己下来。不想挪窝也行,等两村人寻来,自然弄你下去抬回去享福。”
“老子还得费工夫,找你那不见影的大哥李大宝,从耗子窟窿里挖出来。看是死是活。”
“几只不长眼的畜生躺了。眼前这三头喘气的……”
他用脚尖踢踢哀嚎的伤狼,咧了咧嘴,带着一抹残忍的笑。
“拿它们替你李大少爷开开荤,瞧瞧老子怎么伺候你兄弟。”
特意加重的“兄弟”二字,充满了讽刺。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砍山刀狠狠捅进了一头抽搐伤狼的咽喉。
惨嚎声戛然而止。
陈冬河动作麻利,就地剥皮开膛。
子弹打穿了腹腔内脏,血流满地,不及时清理会糟蹋皮肉。
皮能换钱,肉能顶粮。
手脚利落得令人眼花缭乱,粗粝的手指翻飞,雪亮的刀刃在皮肉筋骨间游走流畅。
割喉放血、剥皮、剖腹、掏内脏、剔骨取肉……行云流水。
几分钟后,一头狼被分解完毕。
整张带着血丝的狼皮摊在雪地上。
大块的腿肉、肋排码放整齐。
骨筋肉剔得干净。
腥臭的内脏堆在另一边。
他在旁边稍空处捡了些枯枝干柴,用火柴点燃篝火。
橙红的火舌噼啪作响,驱散着血腥和寒意。
他挑了几块带油的肥嫩狼后腿肉,剥净细树枝串好伸到火堆上烤。
油脂滴到火里滋滋作响,浓郁的肉香混合着松柴炭的气息在寒风中弥漫开。
又从背篓里摸出几张金黄油亮的玉米面贴饼子——实则是从系统空间取出,架在火堆旁烤得焦香四溢,粮食的甜香也散开了。
烤饼的焦香混合着霸道的肉味,被冷风柴火的热气一激,更加诱人,随风飘上了枝头。
树上的李小宝,腹中早已饿得火烧火燎,失血体寒。
被这致命的气味一冲,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猛烈蠕动起来。
温热的口水“哗”地顺着嘴角淌下,浸湿了胸口的破棉袄襟子,留下深色的湿痕。
膝盖以下麻木冰冷,勒紧的双腿血脉不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12章有其母必有其子(第2/2页)
强烈的麻木如无数蚂蚁啃噬,压过了刺骨的剧痛,那双腿仿佛已不长在自己身上。
绝望的意识里,后半辈子真会像山下蜷在墙根的瘫子一样,生不如死。
他就是慌得手软脚软爬树不利索,蹭到树干中段一人多高时,被跳起的狼一口咬住了小腿肚子。
接着好几只饿疯的狼扑上来接力撕扯啃噬,硬是把腿给扯烂了。
就算抬回去,也注定是个瘫在炕上拖累全家的活废人。
陈冬河早洞悉了结局。
他比谁都清楚,把这滩烂泥李小宝送回李家,等于按了一只日夜吃喝的讨债鬼。
李红梅想活命,要么豁出去到县城大胡同卖皮肉挣钱养家,要么厚着脸皮寻个肯接手的穷汉嫁了。
可这刚分田到户的年头,家家户户地里刨食紧巴巴的,谁愿意平白背上这么个累赘。
凭贾婆子那刁钻贪婪的老脸,开出的价码必定是“想娶我闺女成,得应下连她这残废大哥一并养到咽气”。
穷山沟讨媳妇,五十块彩礼加上二三十斤棒子面顶天了。
谁会傻到接这盘?
李小宝瘫在炕上就是个无底洞。
陈冬河不愿深想这些腌臜事。
他现在琢磨的是,将来发达了接爹妈出这穷山沟到城里享福。
和小雪有了娃,更得早早接到城里念书长见识,绝不再走父辈的老路。
不过,那是后话。
此刻,他撕下烤得焦黄油润、喷香滚烫的狼肉片,厚厚地夹进热乎软和的贴饼中间,张嘴狠狠咬了一大口。
酥脆掉渣的饼皮,软糯温热的玉米面香,配着嚼劲十足肉香四溢的狼腿肉,滚烫的油脂和咸鲜的肉汁在齿间迸开。
寒气被这浓烈滚烫的食物驱散,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
树上的李小宝看得眼珠充血,涎水混着口水滴答淌湿了衣襟。
焦灼的饥饿和刺骨的寒冷让他不顾一切,拖着哭腔嘶吼道:
“陈冬河!你真能眼睁睁看着?!你还算人吗?!见死不救,天打雷劈!”
陈冬河慢条斯理地抬了抬眼皮,斜睨了他一眼,咽下嘴里的食物,脸上浮起刻薄的讥诮。
他把最后一口夹肉饼子塞进嘴里。
“这话听着耳熟。跟哪个婆娘学的?真真儿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撒泼耍赖不讲道理的腔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张嘴就是别人该你欠你的。”
他拍掉手上的饼渣站起身。
“给老子挪开点地方。看清楚,老子守山救人是本分,不是你掏钱请的奶妈婆子,没义务管你饿不饿肚子。”
“饿了,自己挪尊臀爬下来啃狼腿,满地都是肉。”
他下巴点了点地上狼尸血淋淋的肉块,眼神戏谑。
“不过老子好言提醒,待会儿我去找你大哥李大宝,谁知道哪个雪窝子会钻出饿狼来。”
“你这没脚的软皮虾还能蹭上树当葫芦挂着?老子可没闲工夫再回头伺候你!”
这话像一桶冰碴凉水兜头浇下。
李小宝的脸唰地惨白如纸,比月光下的雪地还要凄惨,一丝活人气儿都没了。
他死死抱紧粗糙的树杈,不敢松手,嘴唇蠕动了两下,却不敢再提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