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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止有猎狐的活动,还有人拿着步枪,专注于仰头打鸟。
再加上雉鸡,和荒原圈起的松鸡。
附近的树林里满是雉鸡,日落前雉鸡回巢,是追捕的好时机,拖起长长的尾羽飞起时被射杀,情形壮丽。
人人尽兴而归,狩猎季的快乐莫过于此,一年抓住这几个月。
艾丽西亚理所当然拔得头筹,他们叫她“狄安娜”,手持弓箭的女猎手。
她?下打到的那一堆猎物,由着仆从剥皮。威廉.卡文迪许看着她扬着眉,生动悠扬的模样。
好像他们婚后的生活没有变化,她始终自由,无忧无虑的。
他变着花样夸她,她撩起眼皮一看。他很快地会意,找了个角落顺从地低下头。
她贴了贴他的嘴唇。
威廉.卡文迪许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幸福。
她会在信里注明“我的丈夫”,不知不觉转变了称呼。
他们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听着别人的谈话,寒暄着。
艾丽西亚挽住他的手,他们十指相扣。他完全地融入了她的生命中。
雉鸡的口味很好,白嘴鸦还能做成鲜美多汁的馅饼,很有一番风味。打猎的收获是晚上加餐的一部分。
索尔兹伯里夫人起身祝酒,郑重地敲了敲杯子,祝福了这对新人。
从另一方面,可以说这场狩猎盛会就是为他俩举办的。
后续的活动不少,会持续几天。
索尔兹伯里夫人举办的狩猎集会,一向水准不俗,每项活动都尽善尽美,十足出挑。
所以贵族们总想得到这一门邀请。
即使摄政王这些年沉溺酒色,体型臃肿,很少再上马跟着一道打猎,也很愿意出席这场纵乐狂欢的盛宴。
他今天就坐在车上,挽着情妇赫特福德侯爵夫人。他很迷恋这位夫人,据说二十年前就请求成为她的情人,但被拒绝,如今兜兜转转凑在了一起。
赫特福德夫人五十几,高挑丰腴,年轻时候是个艳极出挑的美人。她是托利党人,对摄政王施加着相当大的影响力。
艾丽西亚因为父母的缘故,对王室并不陌生,她祖父到父亲是宫务大臣,虽然老公爵上世纪和国王乔治三世闹得颇为不快,辞掉了职务。
(国王联合托利党打压辉格党人,那位小威廉?皮特横空出世更是如此,德文郡公爵作为“辉格党王子”,一向是领袖的位置)
?政王还是威尔士亲王时,为了反对他父亲和辉格党人结交。但在一年前《摄政法案》出台后,掌权成为摄政王,背叛了他之前会支持改革,让辉格党人上台的约定。
为了制衡,倒向托利党人。
前首相珀西瓦尔,进行漫长的夺权后,确立了托利党的地位,并未向摄政王放权。
可惜他今年五月份遇刺,漫长的博弈后,仍是托利党执政,更中立温和的利物浦伯爵当上首相。
摄政王试图在这样的乱局,收回王室早就在几十年前逐步失去的权力。
反复的拉扯中,艾丽西亚封的事,被提出来顺理成章。
辉格党人在去年背刺后,转向支持如今的王储,威尔士的夏洛特公主。
不过公主才十六岁,她父母关系不睦,摄政王和王妃长期分居,只有新婚时候才同房过,没再有其他继承人。
疼爱她的祖父乔治三世,精神失常疯癫后,可怜的夏洛特公主处于父亲的监控和软禁之下。
艾丽西亚从小就和她认识,被父母安排着当上女伴,她比她大一岁,聪明冷静,有种特别的成熟。公主很崇拜她这个朋友。
夏洛特公主在宫里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得到了卡文迪许家的大力支持。
她是未来唯一既定的王储,尤其摄政王身体状况不佳,行事荒谬,王室威信岌岌可危下,她却得到了英国民众的热爱和欢呼。
政治斗争中总要擅长站队下注,同时在党中保证威信,有许多支持和簇拥者。
目前看来一代代的人都做的不错,要不然光荣革命中,那时的德文郡伯爵也不会脱颖而出,签字上书迎来荷兰的威廉,获封公爵执掌大权。
摄政王对于昔日辉格党老友,倒向他女儿这件事很不满。
但?出的利益下,也只能动用他手下的大法官和主教势力,在上议院的投票中表示支持。
毕竟,还需要两党的制衡,和辉格党人在下议院中提出对他有益的方案??比如拨款修缮摄政大街。只要是有关享乐的事,这位百分百地赞成。
交易就这么被默认着达成共识。
议会是明年二月正式开会,但十二月议员们就相继回伦敦了,讨论大大小小的提案。
威廉.卡文迪许玩笑着叫她“克利福德女爵”。
“这怎么办,你都有爵位了。只有我什么头衔都没有。”他眨着眼。
可惜男人不能跟着妻子的爵位,被称为某某男爵。
一晚上的交谈中,免不得喝酒。他身上有种馥郁氤氲的葡萄酒香气,法国的波尔多。
他弋斜着眼看她,醉醺醺要把头搭上去。
这种酗酒赌博的晚会,会一直狂欢到凌晨通宵。
他?早溜了出来。必要的交际后,艾丽西亚跟索尔兹伯里夫人,贴贴脸颊告别,准备去休息。
长廊一边的钟敲了十二下,卡文迪许捂着她的耳朵。
“记不记得新年,我们订婚后的新年。”钟声敲响后,他们礼节性地亲吻。
他记得她摩挲他嘴唇的?度。
“去沃克斯豪尔时候。”
泰晤士河岸南畔的一个游乐花园,晚上的时候有几万盏明灯点缀在树林间,乐队,露天舞会,烟火,和水上表演,还有游行的花车。
“你戴面具的时候。我偷亲了你一口,隔着的。那个粘孔雀羽的。
他抵着她说了许多。
他那时候喜欢这样,他以为是他喜欢占便宜,艾丽西亚越不想做的事,他越要这样,十几年间形成了惯性。
他轻笑着,鼻尖抚着她的脸颊。
他把每次接触的温热柔软都记到了心里,收集起来,反复回忆品味。
艾丽西亚捧住他脸,想了想,仰头楼住脖颈,含住那张诉说着的嘴唇。
他一怔,揽住腰,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溜进了长廊的黑暗中接吻。
这要多亏索尔兹伯里夫人,深谙新人需要的是什么。给他们安排的是一侧的客房,有长廊隔断,安静的不被打扰。
不过他俩也只是手挽着手,在走道摸黑着跳舞,华尔兹,从这边流畅地到那边,相对着,旋转着。
卡文迪许哼着他在欧陆听过的华尔兹舞曲,打着节拍。她的裙摆擦过他的脚面,悠扬地笑着。
两个人在走廊一边说了一会话,吻别。
洗漱完后,他摸到了她的房间。
“你一定在想我。”艾丽西亚放下书,她的脸庞被映出柔和的光芒。
卡文迪许过去蹭了蹭,他们的脸贴在一起,他总是能发现她脸上细碎的绒毛,青春洋溢。
她揽住脖颈,认真端详着,挪了身给他让了一块地方,他笑着上去。
威廉.卡文迪许总算完成了他爬床的梦想。她永远给他留了一处,至少在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他有时候总是无限地索取,又有时很好满足。
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抱在一起睡觉。大抵是这次狩猎集会,勾起了以往许多回忆。
艾丽西亚倚在身侧,他玩她的头发,她手指绕着他衬衫褶边。
抬头时对视着,各自扬唇。
“等天快亮了我就悄悄溜走。”他亲她额头,“晚安。”
在别人家做客还是不便,正式夫妻都这样偷偷摸摸的。
艾丽西亚点点头。她能觉到她很依恋他。就像今天打猎的时候,特地勒慢了马,回头等他赶过来,虽然在他急急过去后,她又转身加速走了。
第二天继续昨天的打猎活动,不过是猎松鸡多点,去了高处的荒原。
两个人下马,拿着枪追踪着。
松鸡的肉尤其美味,夜里有个篝火晚会,就地露营。
德文郡公爵夫妇观察到,他们之间融合到一种默契的活动。
卡文迪许皱着眉捡起松鸡,捡掉绒草,和拍掉纷飞的尾羽后,艾丽西亚会仰头看他露出笑容。
至少看上去很幸福,最后的疑虑也消失了。两个月的时间,这对新婚夫妻完全适应了彼此。
威廉.卡文迪许牵着他妻子的手大步地走在前面。他托着她上马,他毫不避讳地站在那,等她跃在他的怀里。
关系融洽到,在贵族夫妻中尤其少见。还好双方都是不太在乎旁人眼光的人。
狩猎持续了一个白天,结束后,意犹未尽的宾客,在篝火边烤着处理好的松鸡,还有各种野禽野兔,到在小溪中捕的鱼。
侯爵的独子,克兰伯恩子和一群青年朋友们,还围捕了一只野猪,刷上蜂蜜,撒了香料,嘻嘻哈哈地烤完后十分诱人。
威廉.卡文迪许,这个一向注重玩乐的公子哥,没有任何战绩,一心一意地围着他的妻子转。
他拿着细直的木棍,百无聊赖地抽着两边的野草。艾丽西亚的裙摆系住,穿着干练,在找白嘴鸦的窝巢。找到了,惯常地指挥着他执行。
他非让她夸他,不过只嘴上说两句,轻松地蹬上去。收获满满。
她不问“他是没自己的事吗”了。
因为,艾丽西亚逐渐领悟到,她对他而言就是他的事。
虽然对她而言有点不可思议,但她很喜欢相处的过程。
她能觉到他们是在继续上次一个月的蜜月期,像大部分新人一样到三个月。
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没闹过什么矛盾,也许是之前的十几年,该吵的架都吵完了。
他给她割着肉,手持托盘,拿起刀叉。
艾丽西亚表示她有手,虽然她从容地凑过头接了一块。
“拜托了,艾丽西亚,让我做这些吧。”他很熟稔于照顾她,可以说养成了习惯。
卡文迪许就这样享受着一切可能的幸福。
一瓶瓶美酒被打开,兴致上来后,一位公爵起来跳着苏格兰舞。
被叫来的乐队,顺势奏起苏格兰风笛,围坐的人们合掌打拍子。
苏格兰的贵族们,有的起来跟着一起。
艾丽西亚支着下巴,红晕着脸颊。她起来转着踢着脚跳着,卡文迪许跟着一起,他们手拉着手转圈。
乡村舞中也有苏格兰式的,即使他不是苏格兰人,但在爱丁堡呆了几年,耳濡目染下看过这种民族式的庆祝。
他学得很快,虽然有点笨拙,面对面地牵着手,看着彼此转圈。
欢呼和笑声中,他拉着艾丽西亚,一圈圈地转着,和其他人互相交换位置,又飞速地回来把她捞住。
他觉得,他简直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家伙。
夜晚在搭的帐篷里休息,微风吹拂着。他潜了进来,从后面揽住。
艾丽西亚覆上他的手,他的下巴垫在她的脑后。
外面的人们还在喧闹,11月份夜间太冷,还是得要回宅子里。
只是暂时地呆着这。是独属于他俩的一方小天地。
他的鼻息滚烫,怀抱滚烫。艾丽西亚转过身,干脆地鼻尖埋在他怀里。
他们不再需要身体上的亲密来证明什么,但又很喜欢裸露出肌肤的相贴。
卡文迪许揉着她的手。另一只拨着头发,看着她光洁的额头。
他小动作很多。
艾丽西亚垂着眼睫。
“我不知道说什么,艾丽西亚,但我今天在想,我真的很幸运。”
他嘴唇掠过她的脖颈,能感受到那一处脉搏的跳动。
艾丽西亚看着他,他有时候会在她面前露出脆弱忧郁的一面,她总能听到他的心跳,他比婚前形象饱满许多。
并不只是个无赖,吊儿郎当,虽然经常想这想那,但给她带来了不一样的感受。
比如满满溢出的爱意。她在想这种的由来,因为他们之间的血缘吗,还是认识十几年的交情。
反正一切都莫名其妙。
“我今天很高兴。”艾丽西亚回应道。他耐心地陪她玩,围着她转,就跟过去那样。
只是少年时不耐烦的眉宇,转为了极力压住的嘴角。
“你变了好多。”她描述着他的变化。卡文迪许听了有点脸红,他之前的行径作为堂兄可以算得上是无可挑剔,但他还是自觉,他对她太坏了点。
等他要询问,艾丽西亚对他现在的评价时,她在他怀里合眼睡着了。
她这一天很累。他看她平缓的鼻息,无奈地扬起嘴唇。
回去的马车上,她被喊起来,懒散地依偎着他,兜帽盖住了半张脸。
他带着她一起,艾丽西亚勉强清醒着收拾好,他们又睡在了一起,一晚。
她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胳膊。
又是一个白天。以前经历过的活动,新婚后还是多了许多不同。
打猎外穿插了其他,有的人还兴致勃勃地继续,他俩骑马回来,跑够了马后,在草坪上跟一群年轻人打板球。
两人一队,弥补了那次他爽约的遗憾。
“我不是忘了,我只是迟到了十分钟!”
他辩解着,狡辩着。然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几轮回合下,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卡文迪许一击把丢来的球,打飞了出去。
对手急忙去捡球。
艾丽西亚在两个门柱间来回奔跑,伸手摸住。
“跑跑跑!”
“我们赢了!”不顾其他队友的目光,他一把抱起她。
艾丽西亚扑在他怀里笑。
“你很高兴。”
“是的,我很高兴。”
其他人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关系好到,没有旁人插足的可能。
趁着不注意躺在草丛里晒太阳,艾丽西亚随手扯着野花编着花环,他有一搭没一搭递给她。
编好的成品戴在他的头上,衬着黑色长睫的眼眸。
卡文迪许支着头,突然一扯嘴角,把她扑倒,热情地亲吻嘴角,脸颊。
遮掩的长草中,反反复复。
艾丽西亚推了他一下,又反手抱住,压上来,他扶着她的腰接吻。
总之,这场狩猎季后,两个人的感情更升温了。
晚上持续的盛宴和舞会,占据了大部分时间。他们不顾目光跳了好几场,反正也不是社交季,为未婚男女解决婚姻难题的。
有位夫人议论着,“他俩亲密得不够体面。”所有的教养都抛之脑后。
公爵夫人听到后,只在那抬起下巴,显现出傲慢轻蔑的神情。
她自己婚姻不睦,丈夫换了几任情人,还堂而皇之地带出来下她脸面。
那扫视的目光,一下了然。
那位夫人悻悻地闭了嘴,想卡文迪许家的人还真是不可一世的傲慢。
公爵夫人面带微笑,和戴安娜夫人对视了一眼。
两方的父母都默契地给了足够空间。
事情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要不要溜出去。”卡文迪许提议着。
他们拉着手,从熙熙攘攘的舞厅中退出去。披上斗篷,悄悄地在马厩中牵出马匹,安好马鞍骑了上去。
纵情地夜骑着,一直到荒原外。
“下来。”她总是很相信他。
直接跳下去,他稳稳地接住,偏偏不放下来。
他拉着她奔跑在星空之下,肉眼看到的比望远镜少的多,但她辨认出许多星座。
“它们几十年都不会变。”艾丽西亚评价道。
“我们会这样吗?”他笑着停下,招着手看着她一步步后退。
又跑到她身边。
艾丽西亚想了想,“会吧。”她拥着开司米的波斯披肩,低头走着。
“嗯。会的。”他跟她一起慢吞吞的走着,个高腿长,但是合着步伐。
如果要变的话,那只能是往好了变。
又是一天,打马球,从奥斯曼帝国由时髦子弟们引入的新奇运动。
卡文迪许作为跟着使团去过那的人,最先在国内引进推广。
他是个运动健将,毋庸置疑,马球一下在英国流行了五六年。
不过不在大场地上往往施展不开。
艾丽西亚打着阳伞旁观着,跟同行的夫人小姐们聊天。
索尔兹伯里侯爵这里,每日的客人走了一批,又来了一群新的,络绎不绝。
两个人关系和睦,又是顶尖的能引领一片潮流的人,正好再加上这几年中等阶级思潮的影响,家庭的美德开始深入人心。
虽然贵族们大多延续着上世纪的作风,尤其放荡奢靡享乐。
人们看着他俩关系融洽,男方招着手,回着头,笑容满面和往常完全不一样的作风。
突然被这对新人的快乐感染到,虚伪的世界里难得真情,隐隐的有些向往。
即使这样不太体面,破坏了婚姻只是家族这一契约,爱情这种不理性的东西不该存在的共识。
但对于地位足够高,有一定影响力的人,这样其实也没什么。
至少,他们尊重,甚至热爱彼此。
有的夫人问艾丽西亚怎么驯服了她的丈夫,毕竟他一向是个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人。
艾丽西亚认真想了想。
最后一句,“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她记得订婚后她堂兄总是冷着张脸的神情,他注视着她,在她看过来后,移开眼神。
现在,他会一直看着,一动不动,她转过头后也这样,两个人隐隐的对峙。
到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不需要任何技巧和手段,只是自愿变成了这样。
威廉.卡文迪许在赛场上游刃有余地打着马球,他总能轻易地掌握一切,但在艾丽西亚面前,却把主动权直接交给了她。
中场休息后,他在马上冲她笑。他肆无忌惮地撩拨她。
艾丽西亚神色不变,耳根微红。
在别人家做客,不能做什么,但他能爱抚和亲吻她的身体,她对此也有反应。
他们渴望身体接触,凑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艾丽西亚被此感染,她就像卡文迪许当初一样,不由得对他的肌肤和温度充满依恋。
他抱怨着,“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然后呼吸渐重,艾丽西亚埋在衣服堆里。抬起头跟他接吻,把声音压住。
令人激动的对抗和比赛中,威廉?卡文迪许矫健地穿梭其中,运着球。
终于赢了下来。
他一挑眉,把胜利作为奖品的冠冕戴在艾丽西亚头上,金发的美人戴着月桂叶的桂冠,从高台往下看,尤其闪耀。
围观的群众欢呼,索尔兹伯里领地下的居民和佃户也有来看的。
?政王推举她,众人一致同意加冕为“QueenofBeauty”,美丽女王。
这种马球的形式,在赫特福德郡成了锦标赛,这一称号和荣誉定型,每隔几年就要在来访夫人中选出几个。
艾丽西亚作为当之无愧的美人,蝉联了几届,卡文迪许从一开始的年轻小伙,到上了年纪,坐在台下看着,这些都已经是后话了。
没人的时候,他勾着她的腰亲吻。卡文迪许亲昵地叫着,独属于他俩的称呼。
她是他的“狄安娜”,最神圣不可侵犯,让人仰望的女神。
虽然他总是不安分地想做什么。
六天的狩猎季终于这么圆满地结束了。他俩被所有人,盖上了夫妻恩爱到不可思议,没有半点争斗不快的章。
偶尔的不睦还是有的,比如他潜入潜出,惊扰着她的睡眠。
艾丽西亚抱着毛毯评价道,“我想索尔兹伯里夫人应该知道。”
威廉.卡文迪许一时羞惭,她的温暖一下让他忘了那些。
“但她纵容我们。”甚至有意无意地留了更多空间。
艾丽西亚咯咯地笑着,她指挥着他做什么,很自然地享受着。
这场做客到了尾声,恋恋不舍地告别后,他们踏上了往西北边,卡文迪许家主要领地和住宅所在,德比郡。
那里有着全英国最巍峨壮丽的庄园?????查茨沃斯庄园。
即使跟德文郡公爵夫妇住在一起,但完全可以享有一边,愿意的话一整年都遇不到。
这次旅途和两人的父母一起,戴安娜夫人和卡文迪许勋爵,会在查茨沃斯小住后,转向更北边的湖区游览度假。
一路上看着入秋后的景色,红黄的叶子夹杂,美如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
越过河上修建的石桥后,这个百年的祖宅,全英国占地最广的建筑出现在了面前。
光每年的修缮维护,万镑左右,就值一个小贵族一年的收入。
回到从小熟悉的地方,总是让艾丽西亚很愉快,有什么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但两人手牵着手,踏下来马车,看着主楼的台阶和帕拉第奥式,几经修缮的石雕拱门时,还是油然而生了一种感慨。
他们的许多时光都在这里度过。
卡文迪许祖父,老伯林顿伯爵从叔叔那继承的庄园,也是位于德文郡公爵的领地之中。
一向都熟识,了解彼此,知道一切喜好。卡文迪许认为很必要,开始是责任,习惯,现在是全心全意地如此。
他珍惜着她,想永远拥有她。
他迫不及待地抱着她。两个人嬉笑着进去,跑过金色的长廊,踏着黑白棋格的地面,跑上楼梯,你追我赶,无忧无虑地像回到了小时候。
卡文迪许眼前仿佛浮现了另一种场景,他们一般大,青梅竹马,他没有缺席她的任何瞬间,一块玩乐,在弯绕的迷宫花园里捉迷藏。
长大后偷偷地在树后接吻。他们爱彼此,亲情爱情,所有情感的凝聚,生命延续了多久,那么就相爱了多久。
多么幸福啊,顺理成章,不过现在的结果他也很满意。
他的脸上浮现笑容。
每道窗户,都能看到外面树林山丘河流,精心布置的风景。几代人审美的凝聚,构建出这片广阔的园林。
主人家不在时,查兹沃斯庄园对外开放,只要是绅士的阶层,告知管家后就能游览。
走过后,观赏点评着,两个人的面容映在窗户上。
艾丽西亚在家中很自在,她更活泼,仆人们提前收拾好宅子,摘下防尘罩。
她跑过那一间间大厅,透过长窗的光束,上上下下浮动着细微的尘土。
她回头看他。
“你在想什么?”声音在厅中,荡起回声。
“我在想你!”卡文迪许昂着头,大声地回复着。
或许是他认真得太过好笑,艾丽西亚笑出了声,她背着手,一步步退着,后面映着壁炉架和雕像神龛,还有满幅巴洛克式天使和众神的绘画。
她的眼眸熠熠生辉。她背总是挺得很直,身段纤细优雅,脖颈修长。
日常学交际舞的舞蹈课中,免不去学一些芭蕾的姿势,找的法国教师尤其注重这些。
她踮着脚尖,突然迈着轻巧的舞步,过来仰头吻他。
他们安静地吻着许久。
艾丽西亚说是迟钝,或是天生的不敏感,不在乎,她大概只能明白亲情和友情。
她一直不懂爱和它们的区别,实际上混杂着,很难区分开。
可现在,她突然的雀跃,和亲吻的举动,不由得地在宣告着,这不一样。
她不会吻她的堂兄,但她会吻她的丈夫,就像卡文迪许一直说的“爱人”。
这样的吻比以往都要甜蜜,也让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卡文迪许怔怔地感受着,她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的凉意。
他平复着,只是毫无作用,只能拼命地吻着,他忘了呼吸,这种窒息溺死的感觉把一切感官拉到了最深处。
他一直懂怎么吻艾丽西亚,技巧,情感,发自内心的举动,管它是什么。
艾丽西亚也会模仿他,学他勾他的舌尖。
但这次,是完全属于她的吻,来自女方的主动。
这种激颤的感觉,让他全身心的战栗着,可能觉得他在发抖,他快死了。
艾丽西亚疑惑地松开,看着他憋红的脸。
她困惑地眨眨眼。
威廉.卡文迪许反应过来,如梦初醒一样,呼了两口气。
“我太傻了。”他自我评价道。
艾丽西亚弯起唇角,“那再来一次。‘
她捧着他的脸,用着属于她的方式,或者是来自她的爱意。
卡文迪许品味着这个吻,他难以置信,没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了。
“我爱你。”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他看着她翻飞的眼睫,像难以捕捉的蝴蝶,却突然停住。
“我也爱你。”他听她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