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新笔趣阁】 52xbq.com,更新快,无弹窗!
十一月份后,天总是黑得很快。比起旅行在路途,更多人会呆在家里,夜里出门总不太安全。
他们的时间消耗在查兹沃斯庄园的那栋大宅中。刚回来后举办了一些活动,德文郡夫人给了女儿这个自由操办。
艾丽西亚做的很好,不过她看上去对此兴趣不大,所以除了偶尔去周边的赴约和拜访基本就是日常起居。
一家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各干各的事。公爵终于克服了心里的难关,接受了这位女婿。
他能看出女儿很快乐,至少很喜欢男方。对于这两孩子睡在一间卧室,不太在意。
年轻,热爱彼此,这样是应该的。
两人除了享受肉体的愉悦,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满足和灵魂的契合。
天气上越来越冷,虽然火炉总是烧得很足,但艾丽西亚显然更偏好他的怀抱。
她乐于趴在他身上,他搂住她,看她阖着眼。
他俩的精力很充沛,他也学会了克制而非占有,还有避免不了的花样。
他不想让她无聊。
艾丽西亚保持住新奇,他的领结蒙住她的眼,眼前朦胧的白光。
被放大的感官,熟悉又陌生。他的唇齿和舌尖都那么亲密,还有温柔的话语。
他牵住她的手,指引着扶上他的脸。长睫划过腰侧,她的腿心被他亲吻,手掌握住,反复轻抚。
他了解她的身体,满怀柔情。她指尖摸上他的腰臀,卡文迪许看着那枚白色亚麻褶皱下,扬起鲜红的嘴唇。
轻颤后他回来,她摸索着吻他,他凑过来,印上,舔舐着唇角。
笑着,沉溺在这样的温存之中。
夜晚足够长,就这样抵足而眠,她面对着他,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
天色蒙蒙亮时候,艾丽西亚睁开眼,她那下搭在身上的腿。
直起身,长长的金发垂下,看了会,要起来倒杯淡啤酒。
威廉.卡文迪许一翻身,他蹙着眉,抓住她手腕,喃喃自语着,“阿莉。”
艾丽西亚宽容地躺了下去,任由他把自己捞进怀里。他在说梦话,很不安,在空气中摸索着什么。
她望着他伸出的手,抬起手指勾下。
她试图抚慰着他。卡文迪许最后大汗淋漓地惊醒,看着他妻子冷静的眼眸。
“你醒了吗?”他缓了缓,柔软了神色,“是我吵醒你了吗?”露出虚弱的微笑。
“没有。”艾丽西亚摇摇头,“确实有点吵。”她趴着看他。“你怎么了?”
卡文迪许抬眼注视着,他揽过她,轻轻碰上额头。
一定出了什么事。艾丽西亚听着他急促纷乱的心跳。
他们的气息此起彼伏。
“我梦到我失去你了。”确认眼前这些无比真实后,卡文迪许挽起她堆着的金发。
“什么?”
他不愿意松开她,她正好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刚才的梦里是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他没有堂妹,他堂叔甚至未婚。
他拼命地想找到她,毫无踪迹,一切就像预想的那样孤独。
他生命过往中和她有联系的万物褪色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艾丽西亚,他的阿莉,她消失了。
威廉.卡文迪许郁闷地诉说着。
“没有你,这是为什么。”
那个世界的他比现在还要放荡,丝毫没有牵挂。他玩世不恭,蔑视所有,但有种深深的虚无。
“我不敢想象没你的样子。”他把她揽在怀抱里,温暖的肌肤相触,他又看到了她金发蓝眼的色彩,生动真实,万物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但现在,她是他的,他们陪伴着彼此。
艾丽西亚听明白了那个梦,她能理解她堂兄的害怕。
“没有我?”她仔细想了想,的确有些可惜。她吻他的嘴唇,他似乎还没回过神。
她耐心地安抚着,“但我在这啊,威尔。”
日照时间变短的日子一向难熬,从十一月一直到三月份。
她心情会没那么愉快,她堂兄受这的影响估计不小。
艾丽西亚靠在身上,他终于被唤醒似的,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渴望地回吻着。
他们肌肤相贴,女孩的腿勾上他的腰,陷在床垫和堆起毛毯中。
另一个世界的他好悲哀。
在这样的沉浮中,卡文迪许想。
而他,是实在的幸福。
这样的小插曲没有成为持续的梦魇,他每次想到时,看着她合着的眼和披散的金发,一下就好了,宽慰地露出笑容,眼神轻抚着。
他是多幸运啊。他们恰好能在一起。
十一月就在这样的依偎中度过,局限于查茨沃斯庄园,而非在整个英国旅行,可也实在美好极了。
两人整日?在一起。去巡视名下的土地,骑马,沿着河边散步,背着手,说说笑笑。
驾车,她抽着马鞭,驯服着马匹,在天气好的时候钓鱼,跟公爵一起摆弄温室,好让那些花花草草过冬,和公爵夫人去济贫院,在教区教堂拜访,看望佃户,讨论修缮农舍的事宜。
威廉.卡文迪许彻底融入了这个家庭。公爵夫妇把他视为不可或缺的一员。
艾丽西亚会等他去用早饭,让他挑选今天穿的衣服,他给她系束腰,在本子上改掉尺码,量着身高,她长高了半英寸。
他俩去打球,她弹琴他唱歌,写家庭戏剧,对台词,他陪她做演出服装,打扮成仙女的模样。下棋,拼图,装饰桌子,缝纫,拿着两根树枝比剑打斗,在庭院里射箭。
幸福,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艾丽西亚有个树屋,公爵陪着她一块搭的。
小时候就趴在那,从上往下看他。卡文迪许骑着马,瞅着一头蓬乱金发的女孩,丝毫不在意外表,玩得灰头土脸。
“你来了。”
那时他就知道,他堂妹不是个淑女。再后来见到时,他会嘲笑她装模作样。她在餐桌下偷偷踩他脚。
卡文迪许脸色一变。
“你怎么了,堂兄?”艾丽西亚故意问道。她又踢了他一下。
他敢怒而不敢言。他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姑娘。
艾丽西亚会请他上她的树屋,但他才不会纡尊降贵,碰小屁孩的玩意。
卡文迪许弓着身,跟她进去,看着摆着的各种收藏,骨头柄的刀子,熊的皮毛,鹿角。
他阴阳怪气说她是“维京人”,正好发色也像。说着就磕到了头。
“你以前很刻薄,现在也是。”艾丽西亚评价道,她试图再从梯子爬上去,找她的弹弓。
他有点脸红和尴尬,往日他应该说个,“是啊,阿莉,你也不逞多让。”
卡文迪许在树下,伸手遮住阳光,眯着眼仰头看着。
“你拿弹弓打过我。”他也很记仇。
他正和人说话,她掩在树丛里那一下,卡文迪许捂住头,那时堪堪地维系住表情,没有揭穿。
“你说我是小野人。”艾丽西亚上了树屋,没忘斗嘴。她十一岁边上时,卡文迪许总会痛惜他那乖巧可人的堂妹呢。
不过,后来老德文郡夫人过世后,艾丽西亚一下懂事了许多。
他倒希望她永远那样。
“找到了。”她拿着牛皮筋的弹弓,那张脸蛋又出现在了眼前,金发闪闪发光。她相貌稚气外多了不少艳丽,正处于两者的过渡阶段。
尖尖的下颌,和略显丰盈的莹润脸庞,以及一双水润的蔚蓝色眼眸,眼尾却是扬起的弧度。
她背后迎着光,在秋天的萧瑟里探出头来,那么的生机美好。
卡文迪许勾着唇,笑意盈盈地看她。
“我要跳下来,你接住我。”艾丽西亚坐在树上,命令着。
威廉?卡文迪许一下惊慌,随后止住,“你别??”
她的裙摆飘扬,就这么相信地,倏地跳了下来。
她掉在了他的怀里,他稳稳地把她接住。她全然地信任着。
艾丽西亚揽住他的脖子,放肆地大笑着。他想责怪她,又无奈一笑。
她就是这么疯狂,某种程度来说他俩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她总是冷淡的眼神,他更外放。
她低头窒息地亲他。最后才放下来,抵在树边接吻着。他护着她的头。
多么欢欣甜蜜的一个吻。
她一会像抓不住的夜莺,又像展翅高飞的云雀。晚上则是像鱼一样,滑溜溜的,戏弄着他。
她从背后抱住他,手上乱捏着。从一旁凑过来,观察着他的反应。
她有时候冷淡着脸,有时候狡黠十分,他猜不透她,但知道她爱他。
从每一个细节都体现出来。
他很少再问艾丽西亚那个问题了,你爱不爱我,或者是装可怜。
因为什么都不做,她都对他满是依恋,看不厌倦他的身体。他们每天接很多的吻,有的是习惯,有的是反复的新奇。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明。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这对新婚夫妇告别了家人,去巴斯来了趟短途旅行。
从德比郡到萨默塞特郡,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两天一夜。
他俩在路上旅馆歇了趟,艾丽西亚旅行次数不算少,还能适应。
这时间,最大的新闻,莫过于拿破仑在俄国惨败了。这一消息传遍了整个欧陆乃至英国。这位雄主颓势尽显,他在俄国损失了近57万人,仅剩三万人撤退,葬送了精锐的法国骑兵和炮兵。
这一情况在两人的预计中,并不意外,只是惊讶于法军会在撤退途中,遭遇伏击折损那么多,拿破仑是全然的元气大伤。
卡文迪许忙着对手下的债券买进卖出,这一大事,让伦敦的议政提前了不少,议员们纷纷涌进,准备商讨下一步事宜。
他们预计在巴斯度假两周后,就回伦敦。艾丽西亚也许想泡泡温泉??这有益于身体健康,冬天来临,洗澡不比平时频繁,还容易着凉。去巴斯泡温泉是最好的选择。
跟许多贵族一样,在新月楼里租住了一栋。当绘着纹章的驷马马车在听差马夫簇拥下,驶入巴斯城,两旁行人游客好奇地围观议论时,他们一下就知道,这巴斯小城来了个大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