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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宁便是她的全部依仗,可是对于帝王来说,他先为帝,后为父,纵然是唯一的女儿,可后宫的公主,也只是他许多牵挂中的一桩罢了。
若做女儿的犯浑较劲,忙于政务的父亲和女儿情份淡,也不过是全凭帝王的本心罢了。
所以这康妃太傻了,办了那么隆重的及笄礼,没暖了你心,反而养起来底气得陇望蜀!
如今只是派女官训诫,这都是看了德宁的脸面,要不然——
此时面对皇太后的沉默,景熙帝自然明白的。
不过他也不想多提,只是淡淡地道:“母后,万事自有定数,儿子子女缘薄,早已认了,可如今这一对儿女,还不至于刻意纵了,倒是纵出一个骄纵不羁。”
只是这一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他后宫那些娘子,他纵然不再行幸她们,可却依然会供养着,衣食无忧,还能读书习艺,也不会让她们受什么大委屈。
可胆敢存了什么歪心思的,他素来不容。
皇太后叹了口气,很有些犯愁地道:“李氏那里,哀家自会训诫,只是德宁……”
她很有些心疼:“其实若要德宁留在哀家这里教养,也不是不可,但她们到底是亲母女,德宁也大了,还是会听她母妃的,李氏如今心怀不满,还不知道说出什么话来。”
景熙帝:“母后,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我们皇室的金枝玉叶,总不能只凭着权势让人家图谋吧,说出去一刁蛮任性的公主,让人家捏着鼻子娶,我们面上也是无光。”
当初南琼子牡丹一事,景熙帝一听之下便当即取缔用鲜花,其实多少也有这个考量。
连阿妩一市井女子都知道缘由,只怕传扬甚广,太过奢靡骄纵,招惹非议,史书上记一笔,或者哪个文人墨客作诗一首,来一句“南琼牡丹绝,只为金枝宴”,怕不是还得流传千古。
皇太后瞥了他一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直接说吧,别绕圈子了。”
景熙帝:“以儿子的意思,倒是不如趁着这两年还未曾说定亲事,儿子请太学院的女弟子教诲德宁,并有女官相伴陪读,悉心引导辅佐,如此也好扳一扳她这性子,将来也能有个好声名,说出去便是公主就学于太学院,师从大儒……母后意下如何?”
师从大儒……
皇太后嘴角抽搐了下,就自己那孙女,她师从大儒?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心领神会地看了儿子一眼:“极好,就以皇帝所言吧。”
没有任何一个祖母会阻止自己孙女师从大儒,皇帝这话一出,皇太后决定,押也得把孙女押到太学院。
景熙帝:“既如此,那儿子便下旨了。”
于是两个人当即商议,景熙帝便命人宣了秉笔太监,当场草拟圣旨。
皇太后有些惊讶:“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不必如此郑重。”
毕竟只是后宫事,随口说一声便是了,怎么竟如此兴师动众。
景熙帝笑:“母后,德宁那性子,必须圣旨才最为奏效,也省得赶明儿母后心疼了,又要纵着她。”
说着,不由分说,已经命人将圣旨草拟了,迅速刻印成文,并由内阁传达出去。
这么一来,决议经内阁而发,后宫再是干涉不得。
片刻后,景熙帝拜别,德宁公主赶来,却是听得一个晴天霹雳,从明日开始,她每日辰时都要前往太学院聆听教诲,并由女官辅导课业,学习处事之理,要在那里足足待够五个时辰才能回宫。
五个时辰啊!那简直是上刑!
她扯着嗓子便要哭嚎:“皇祖母,德宁不想——”
皇太后:“哎呦,我的儿,皇祖母也不想,可你父皇这圣旨已经下了……”
圣旨?!
德宁两腿一软,差点栽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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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怎可如此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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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惠嫔在景熙帝走后,倒是自己闷笑了好一番。
皇帝怎么突然来自己这里,足足喝了两盏茶,不过是想听自己说说那小姑娘进学的事罢了。
她记忆中的景熙帝从来都是高深莫测,帝王气势,让人难以捉摸。
现在可倒是好,竟然栽在了这么一个小娘子手中,几乎被一小娘子牵着鼻子走了。
她想起这些,好笑之余,又觉得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机会。
她二十七岁了,熬到惠嫔这个位置到头了,所以开始与世无争,可是只要有机会,谁不想稍微再往前一步呢。
她觉得眼前就是一个机会,帮衬好这小贵人,她的前途还可以更好。
这么大的馅饼,为什么独独落在自己头上,而不是别人,可见景熙帝是看中自己的,他觉得自己稳妥,性子也好。
于是第二日,她早早过去琅华殿,一眼便看到阿妩红着眼圈,蔫蔫的。
阿妩看到她后,扁了扁唇,挪开了视线。
惠嫔笑着道:“怎么,今天见了都不肯叫一声姐姐了?”
阿妩只好道:“姐姐。”
声音软软的,闷闷的。
惠嫔简直想笑出声,她走到阿妩面前,温柔地看着她:“宁贵人,昨晚皇上到了我那里,你猜皇上怎么说?”
阿妩:“怎么说?”
惠嫔:“皇上说你不好好学,不太上进。”
阿妩:“……”
她无奈地叹了一声,一脸沮丧颓然。
惠嫔:“你不用多想,该学的你好好学,不然赶明儿失宠了,你说这事可怎么办?”
惠嫔一脸看热闹的样子,阿妩蹙眉,有些犯愁。
其实她知道惠嫔在打趣她,皇上不至于不搭理她,哪那么容易失宠呢。
不过他恼了,非要逼着自己学,这倒是一个麻烦。
她喃喃地道:“孙姐姐,这可怎么办呢……不然我去求求他?”
惠嫔将自己记的笔记拿给阿妩:“我的这些,你先拿去看看吧。”
阿妩看了看那笔记,是用红丝绳捆着的宣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她赶紧道:“谢谢姐姐。”
惠嫔一脸的温柔体贴:“自家姐妹,不必那么客气,你先好好看,等用过午膳,我们一块过去经延殿。”
阿妩点头:“嗯!”
这次惠嫔自然存着心思,看看德宁公主要做什么,若是再欺负人,那她就得设法通风报信了。
可谁知道这日前去听学,竟不见德宁公主。
仔细一打探才知道,德宁公主被一道圣旨打发出去,每日足足五个时辰留在太学院,跟着女弟子听书,不能回来了。
据说德宁公主哭嚎着哀求太后,无济于事,又去找她母妃,被康妃一撺掇,跑去奉天殿要见景熙帝。
宫中内外有别,公主或妃嫔甚至皇后,无诏不可能随意前去奉天殿,是以直接被拦,公主哭求,要见景熙帝,里面却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