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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有些错愕的看着公主殿下。
不少人心里反应过来。
这是公主殿下在反击刚刚他们口中“区区一个公主家令何以谈论国事”的言辞。
只是正好来济撞枪口上了。
众人心里苦笑起来。
这位公主殿下还真是记仇。
长孙元翼在旁边咽了口唾沫。
还好刚刚他说话不多,不然要是让这位公主殿下给杠上,那可就尴尬了。
来济脸皮火辣辣的,他心里愠怒。
纵然是皇帝李治对他态度还颇为客气,这太平公主也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了。
旁边的杨易一怔,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太平,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武皇后并未理会众人的尴尬,黑白分明的凤眸中略带振奋的看着杨易。
“杨卿......这些?,便是专门用来对付吐蕃、东突厥的骑兵么?”
杨易微微颔首。
“东突厥汗国,虽处高原,但是地势较为平坦,吐蕃、东突厥的骑兵极擅此等地形......”
“微臣的这些?,便适合在平原作战,配合特殊的‘?弹”,对付这些东突厥、吐蕃的士兵,应该不在话下。”
“特殊的‘?弹‘?”武皇后一怔,旋即有些好奇起来。
郝处俊,长孙元翼等人也是面露好奇。
不过他们这个时候学乖了,李义拱了拱手。
“不知杨县男口中的‘?弹”,又是为何?”
“以本官所知,这些车,似乎只是用来装卸石块......”
太平红艳艳的唇角微微勾起,双手交叉放于腹前,优雅而又高贵,一双乌黑透亮的凤眸似笑非笑的瞥着众人。
这群家伙就得狠狠的教训一番才会老实。
杨易笑眯眯道。
“好叫李侍郎知晓......”
“我这些?,装备了更复杂稳定的?架,可以用来装卸特殊的?弹。”
“比如,这‘金汁?弹……………”
他指了指旁边架子上放着的?弹。
众人闻言一愣,眸中闪过古怪之色。
旁边的长孙元翼忍不住道。
“金汁’?这玩意不是什么?”
“这金计似乎是用来防守城池用的。
其余等人纷纷点头。
虽然他们对军事不太了解,但是“金汁”的大名可谓是鼎鼎大名。
“金汁”时常用在防守城池的时候,待到敌人爬云梯上来,将烧热滚烫的“金汁”浇下去。
那些敌人要么被烫的皮开肉绽,要么遭受极大的精神重创。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泼到伤口上,很容易让伤口溃烂而死。
武皇后凤眉蹙起,不过却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杨易。
杨易微微一笑。
“赵国公所言,正是其中一种‘金汁……………”
“在下所言‘金汁’,乃是将铁加热至熔化,装入特制的器具中再将其利用?车发射出去。”
“这种由铜铁融化的铁水不仅流动性强,且温度奇高,将其投射出去,不仅可以大面积烫伤敌人,甚至有可能引燃敌人的战具和身上的衣服......”
“东突厥汗国,地处高原,远离海洋,春季时有大风,一旦火势卷起,风助火势,或许能够给敌人重创!”
其所处地带乃是典型的温带大陆性气候,这种话就没必要说了,只要让武皇后以及诸位大臣明白,这玩意适合东突厥汗国作战!
众人闻言,纷纷眉头紧锁,目光落在那?弹上,眸中露出一丝震撼,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玩意威力居然有这么猛?
不等众人反应,杨易又指了指旁边的另一颗?弹。
“此?弹犁装着的则是赵国公所言‘粪汁’,里面混杂了毒药,毒性极为强烈,只要抛射出去,落在敌军之中,必然能够将他们烫伤,腐蚀.....伤口一旦感染,就必然暴毙。”
“由此两种?弹,配合多种类型的?车,适用得当,便可大助我军威势!”
众人安静下来,目光怪异。
粪汁这种玩意,大唐军队也不是没有用过。
但是这种东西都是用来防守城池。
如果将其用?车投掷出去,那好像......也不错?
这位杨家令的想法果然独特。
武皇后心里一振。
对她而言,铜铁铸成的“金汁”也好,粪水烧成的“金汁”也罢,只要能够打赢东突厥,重振大唐声势,那便是好“金”。
她抿了抿红润的嘴唇,看了一眼面前的?弹,唇角掠起一抹弧度。
“杨卿,这?车?弹可否一试威力?”
杨易微微一笑。
“请天后娘娘到一边旁观。”
武皇后微微颔首,旋即带着众多大臣到一边旁观。
太平瞥了一眼杨易,淡淡道。
“这?弹如此危险,可别失手了。”
杨易唇角勾起。
“多谢公主殿下关心。”
太平轻哼一声。
“本宫只是担心这么多人看着,万一失败了,丢本宫的脸。”
说完,她走到武皇后身边呆着。
杨易笑眯眯的指挥旁边的侍卫开始操作。
这些?车基本上需要三五个人操作,大型?车,更是需要几十个人。
不过他这捣鼓出来的?车,倒是属于轻便类型的。
片刻后。
轰的一声。
远处提前放置的靶子,被?弹砸到瞬间被滚烫的热油烫的滋滋作响,面目全非,旁边的草木靶子甚至开始燃烧起来。
郝处俊,来济等人看的目瞪口呆。
至于用粪浇灌而成的金汁,就没试验了。
毕竟,此地若是全是美味,也太狼藉。
半个时辰后。
含元殿。
杨易丢下手中的?车设计图纸,便准备离开。
武皇后忽然叫住杨易。
“杨卿以为,此次增援我大唐军中,何人可胜任此任?”
杨易一怔,不由得苦笑。
这位天后娘娘还真把他当张良了。
他随口道。
“朝中年轻将领不少,不过此次增援可胜而不可败,须得老成持重的老将。”
“微臣以为薛仁贵足可胜任此任。”
武皇后一怔,没想到杨易居然推荐了这一位。
她沉吟道。
“薛仁贵已经被贬,而且大非川之战失误颇为严重。”
杨易摇了摇头。
“大非川之战,错不在薛仁贵,其必定耿耿于怀。”
“想必若是再给他一次与论钦陵交手的机会,他必然全力以赴。”
“何况,其与吐蕃、东突厥交战数次,尤其是东突厥,恐怕对薛仁贵畏之如虎。”
“若是让薛仁贵出兵,也许有奇效。”
他记得历史上东突厥进犯并州、云州,薛仁贵脱帽退万敌的事迹,这位老将军对东突厥的威慑力还是极大的的。
武皇后闻言略微沉默,旋即微微一笑。
“杨卿所言,本宫明白了。”
“J......“
“还有一事…………………”
杨易心里有些古怪。
这位天后娘娘还能有什么事情找他?
他不动声色道。
“天后娘娘请讲……………”
武皇后面色平静。
“陛下近日来与本宫笑言,太平公主已经到了该要成婚的年纪………………”
“你怎么看待此事?”
杨易心里古怪的意味越发强烈。
这位天后娘娘似乎话里有话,问他的问题简直是古怪的没边。
理论上,公主殿下的婚事似乎跟他这个公主家令关系不大。
他心里念头翻滚,唇角勾起一丝微笑。
“公主殿下的婚事,微臣以为应该以公主殿下的意见为先。”
武皇后莞尔一笑。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仔细琢磨琢磨,却又好似说了什么。
一炷香后。
公主的马车在四蹄如雪的大宛名驹慢悠悠的奔跑之下,慢慢驶出了宫门。
马车内。
“啧,为何这么久才出来?母后都跟你说了什么?”
太平端坐于软榻之上,大红色的石榴长裙将她修长的双腿裹住,裙子贴合身材,臀部的线条勾勒出圆润的弧度,发髻中插着金色的凤凰步摇,青丝如瀑,垂落肩头,黑白分明的凤眸似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
母后单独召见杨易,却是把她这个女儿提前赶了出来,倒是让她心里有些狐疑。
杨易挑了挑眉,迎着公主殿下的目光,坦然道。
“娘娘问我,如何看待公主殿下的婚事?”
太平闻言顿时轻啐,俏脸浮现一抹绯红。
“你骗人......”
杨易嘴角泛起一丝玩味,又想到了武皇后当时古怪的态度。
他笑眯眯的看着太平。
“微臣怎么会欺骗公主殿下?”
“何况,这种事,也骗不了。’
太平冷静下来。
这登徒子说的也对。
这种事情根本骗不了人,只需要找母后问一下就知道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关键。
她心里有些乱。
母后为何要问这听?
莫非今天真的被母后发现了什么?
公主殿下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忍不住在心里呸呸呸。
能发现什么?
她跟杨易那可是清清白白的。
母后,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
要不要改日跟母后解释解释?
公主殿下越想越乱,凤眉不由得微微蹙起,耳边冷不丁的响起了杨易的声音。
“公主殿下今日何以对来济等人以言语相激?”
太平一怔,便迎上杨易略微玩味的笑容,心里的升起一丝羞恼。
这厮是故意这么问的?
她双手抱胸,凤眉竖起,语气冷淡。
“你是指哪一句?”
杨易不禁莞尔。
“哦?”
“公主殿下还说了其他么?”
“微臣到场的时候,便只听到公主殿下的那句‘来御史,区区一个公主家令的职位如何有资格能够商谈军国大事?商谈国事的时候,还请称爵位!‘‘‘
太平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乌黑透亮的凤眸眨了眨,轻描淡写道。
“那是因为今日这些老家伙动辄以公主家令的职位品秩说事......”
“本宫听得厌了,便斥责了他们。”
“当然,你也不要以为本宫是替你出头。”
“只是因为公主家令是本宫的属官,让他们张嘴闭嘴一个区区公主家令”说的好似不值钱一般,落的是本宫的面子。”
“本宫当然要狠狠斥责他们一番。”
杨易故作恍然。
“原来是如此。“
“微臣还以为公主殿下是不忿于那些人将微臣看的不屑一顾,这才出面斥责他们。”
太平轻啐,羞怒的瞪着杨易。
“你倒是挺会自作多情。”
杨易不禁莞尔。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太平。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
“这与自作多情又有何干系?”
“难道公主殿下就不能因为是替微臣出头?”
“不能!”太平坚决的否认。
“是么?”杨易眼角忽然掠起一丝促狭的笑容,让太平心里一跳,总觉得这厮要让她难堪。
“那微臣怎么从上官才人听得公主殿下为了微臣,与群臣争辩,还将微臣下的功绩拿出来一一列举,驳斥的那些大臣面红耳赤?”
马车内安静下来,唯有公主殿下猛烈跳动的心跳声。
马车外滴答滴答的清脆蹄声伴随着铃铛回荡在青石街道上。
杨易的话犹如被惊动的麋鹿一般,迅速的窜进了公主殿下杂乱无章的心里。
她白腻修长的玉手捏成拳头,心里羞怒起来。
这厮早就从旁人口中知道了全部的经过,居然还假装不知道在这捉弄她。
简直是太可恶啦!
【叮!情绪值+100】
太平羞愤的瞪着杨易,凤眸圆睁,黑色的瞳仁犹如黑珍珠般剔透。
“本宫.......只是为了本宫的颜面。”
“反......反正......就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这马车还在行驶中,她真想从马车上跳下去,离这厮越远越好。
这厮竟如此捉弄她。
公主殿下委实不是能言善辩的杨家令的对手,但是没关系,反正公主殿下不屑于再找理由。
总之,公主殿下就不是因为杨家令才怒辩群臣哒~
一炷香后。
公主府。
太平火急火燎的冲进闺房,往床榻上一倒,粉拳狠狠的打被褥,好似与被褥与深仇大恨一般,把红袖看的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
红袖瞪大眸子,忍不住道。
“公主殿下,您这是......?”
太平忽然翻身坐起,冷冷道。
“这厮竟敢捉弄本宫!”
“啊?”红袖一愣。
太平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俏脸冰冷。
“本宫要狠狠的惩罚他!”
红袖目瞪口呆:“诶?”
太平凤眉紧蹙,冷然的目光落在红袖身上。
“从今天开始,本宫的袜子,全都丢给那厮去洗!”
“哼,本宫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给女人洗袜子,看他颜面何存!”
她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自得。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恶毒了,简直堪比那些戏曲里欺压小妾的正室恶妇。
红袖一脸惊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公主殿下旋即眉头一皱,似想到什么一般,又摆了摆手。
“罢了,当本宫没说。”
红袖:“???”
太平没理会目瞪口呆的红袖,只是心里嘀咕。
还是算了吧。
这厮好歹也是公主府的家令,惩罚他就是落自己的面子。
对,没必要。
罢了,本宫胸怀宽广,不跟这厮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