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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
休息了数个时辰的尉迟秀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神,给杨大哥找了一晚上,也是很费力气的。
好在她整个人还是很认真的,杨大哥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加攻速加了不少。
“小娘子,杨家令来了。”
绿夏走进来,恭敬道。
正在喝蒸羊奶当做早餐,填补空腹的尉迟秀差点把羊奶喷出来,她有些愕然道。
“杨大哥药力还没消?”
旁边的绿夏听得一脸懵逼。
杨家令?
小娘子什么时候叫的这么亲热?
还有药力是什么?
尉迟秀轻咳一声,放下羊奶。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绿夏满肚子疑惑,却也不好多问,只得恭敬道。
“是,小娘子。”
片刻后。
“杨大哥~”
尉迟秀蹦蹦跳跳出现在杨易面前。
自从经过昨晚之后,她觉得自己跟杨大哥的关系明显的更上一层。
杨易瞥了一眼尉迟秀红艳艳的唇角似乎有白色的痕迹,微微一愣,寻思他好像也没有弄到她嘴上啊,他忍不住道。
“你嘴角的是......?”
尉迟秀一怔,下意识的抹了抹嘴,旋即反应过来。
“啊,这是羊奶。”
“我刚刚喝了一些羊奶,羊奶用来美容很好用。”
杨易闻言了然。
他笑了笑,揉了揉尉迟秀的发髻。
“我来是要告诉你,我要离开国公府了。”
尉迟秀一愣,一脸惊愕,脑袋一片空白。
“杨大哥,你......你要离开了?”
“你要去哪啊!“
“我也要去!”
杨易莞尔,摸了摸她的脸蛋,笑道。
“我要去五溪苗寨,那里颇为危险,不能带你去。”
尉迟秀一下子了。
她是个懂事的姑娘,当然知道五溪苗寨的险恶,那里毒虫遍地,她过去也不过是给杨家令拖后腿罢了。
她手指搅弄着衣角,小声道。
“杨大哥是去找那小妖女吗?”
杨易哑然失笑。
这丫头人不大,醋意倒是挺足。
他微微一笑,柔声道。
“苗疆局势甚至关系到国家安危,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亲自去一趟,倒跟那丫头没有太大关系。”
尉迟秀心里好受了一些,连忙抬起头,小脸认真道。
“杨大哥,我知道大丈夫志在千里,不可能一直呆在这府邸里......”
“我虽然很想要跟杨大哥一起出去冒险,但是也知道去了只能给杨大哥当拖累。”
“我就在辰州等着杨大哥回来,杨大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可吩咐。”
杨易一愣,这丫头乖巧的让他有些意外,不过尉迟小娘子似乎本就是这么懂事,一直以来如此。
他微笑道。
“倒也没什么大事。”
“我写了一封信,你帮我交给你爹就行了。”
半日后。
“什么?”
“杨家令离开了?”
尉迟毓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家女儿。
尉迟秀颇有些扭捏的将手中的信交给尉迟循毓。
“爹,这是杨大哥让我交给您的信……………”
尉迟循毓浓眉一皱,接过信件的同时深深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
杨大哥?
什么时候叫的这么亲热了?
尉迟秀被自己老爹看的恨不得将头低下去埋在胸脯里,耳朵红的发烫。
尉迟循毓吸了口气,将信拆开。
他现在也没空跟女儿深究称呼的问题,刚刚他才从衙门回来结果就收到杨易忽然离开的消息,让他的心脏简直有些受不了。
尉迟循毓眸子紧紧盯着信件,看了一会儿,眉头紧皱。
信里倒没有什么内容,杨易仅仅只是告诉他,他要暂离辰州,前往苗疆,若是后续还有行动,会派人通知他,他只需要在苗疆外加以配合。
“胡闹。”尉迟循毓叹了口气,眼皮直跳。
他本以为这位杨家令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没想到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堂堂魏国公,太平公主的未婚夫,天后娘娘的宠臣,要跑去苗疆以身犯险,这不是把他当吐蕃人整么。
你踏马要是在辰州出了点事,老子岂不是要被天后扒皮拆骨?
尉迟循毓颇有些郁闷的暗骂几句,回头看到自家垂下头来,俏脸微红的女儿,顿时郁闷的要吐血。
尼玛。
这一天天过的,大早上跑去衙门,被苗疆越来越不安分的局势搞的心力交瘁,好不容易下班回来,结果自家的贵客跑得无影无踪,搞得他心惊胆战,自家女儿还跟有妇之夫勾勾搭搭。
草!
旬日后。
五溪。
一叶扁舟顺着河流进入一片宽阔的大湖,两边则是峭壁如鬼斧劈,岩面密布赤色朱砂矿脉,阳光照耀之下,整条江流似熔金泻地。
船舶上。
一个身着深青色长衫的男子坐在船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周遭景色,笑道。
“船家,我不是说要去峒墟吗?”
“这是去峒墟的路?”
坐在船舶前摇船桨的船夫带着浓郁的苗疆口音笑呵呵道。
“客人有所不知,穿过这五毒湖,再过一条小路就能抵达峒墟。”
杨易似笑非笑。
“是么?”
“那你干嘛一直摸左腰的匕首?“
那苗人脸色一变,颇有些愕然,没想到自己摸自己的匕首,居然也被杨易注意到了。
他笑容顿时变得阴狠起来。
“既然你发现了,那赶紧将财物交出来吧,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命。”
杨易嘴角一抽。
“我说了我是来你们五溪交易互市的商人,我这里还有跟彭族部落的交易凭证,是彭族峒主亲笔的通行令牌,这你也要劫?”
那苗人冷笑。
“管你是什么人,反正外族人到我这条船上就得交出所有财物。”
“如若不然,这片湖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杨易抄手,笑道。
“我将所有财物交给你,你就会放了我?
那苗人缓缓拔出匕首,上下打量了杨易一眼,狞笑道。
“你若不是唐人,那就从你手上劫点财物,如果是唐人的话,那你就将身上所有东西都交给我,包括这身衣服,然后跳到这个湖里......一切照做,我就不杀你。”
杨易嘴角一抽,看了一眼周围平静深邃的湖面。
这片湖泊深不见底,往远处看更是一眼望不到头,绝对是一片极为广阔的大湖。
即便是通水性,在这样的湖泊里也恐怕很难活下来。
这苗人也太凶残了,连衣服都想扒了?
杨易心里嘀咕,面上不动声色。
“听你的口气,莫非你跟唐人有深仇大恨?”
这苗人嗤笑道:“那倒没有,我靠着五毒湖为生,五溪九黎八十一寨都很少去,也跟外面的世界不多接触,唐人跟我能有什么仇恨?”
杨易更好奇了,忍不住道。
“你跟唐人没有仇恨,为什么要如此针对唐人?”
那苗人哈哈一笑道:“谁不知道唐人富庶?以往苗疆对大唐官府唯唯诺诺的时候,大唐的商人来往于此,我们当然也是恭恭敬敬。”
“如今整个五溪都在排斥唐人。我虽然对唐人没有什么恩怨,但是也不妨碍我趁此捞一笔,反正大家都排斥唐人,我在这杀几个唐人、抢劫财物,也无关紧要,难道还有人能注意到我?”
杨易嘴角一抽,总算明白了穷山恶水之中,多穷凶极恶之人的原因。
在这里没有法律的束缚,全凭喜好。
哪怕是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恩怨,仅仅只是因为贪图财富,便起了杀人越货的心思。
也难怪尉迟循毓之前极力劝阻自己不要跑到这里来了,他手里的这两地商人通行的凭证还是从衙门里取的。
以他堂堂杨家令的身份,背靠朝廷,想要拿一份伪装自己身份的商人凭证并不是什么难事。
即便交易的对象还是五姓峒主之间的一个大部落,只是没想到这些人也敢谋财害命。
那苗人显然也不想再跟杨易继续废话,颇有些不耐烦道。
“你到底交不交?如果不交的话,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他拿着匕首便要朝杨易这边过来。
杨易轻轻一叹。
妈的!
本来还想低调点潜入五溪,没想到上来就碰到一个蠢货。
他嘀咕了几句,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枚铜钱,运力猛地一掷,以他堪称人间巅峰的强健体魄和力量,再加上妙到巅峰的武艺,这枚铜钱在他手中扔出去堪比炮弹。
眨眼间,那苗人便被这枚铜钱洞穿了喉咙,喉咙上一块血窟窿出现。
那苗人不可置信的嗬嗬几声便倒了下去,噗通一声,栽到旁边的湖泊里,湖面下哗啦啦的动荡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接近,湖面渐渐染红。
杨易嘴角一勾,颇为无奈地自己走到一边拿起船桨开始划船。
他本来是想雇个船夫前往峒墟那里,峒墟是五溪九黎八十一寨最大的市集。
其中也有许多外地的商人,诸如粟特商人、突厥人、唐人,甚至吐蕃人也夹杂其中。
那里龙蛇混杂,打听情报也最为合适,只是没想到刚刚抵达五溪,就遇到这种杀人越货的玩意儿。
半日后。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
峒墟。
此地乃是五溪九黎八十一寨与外地商人交易互市的场地,类似于长安的西市。
不过此处比起西市的繁华自然是远远不如,但是聚集了整个苗疆八成贸易的汇聚地,晚上还是颇为热闹的。
往来大部分都是身着苗疆服饰的苗人,也夹杂着一些外地商人,以杨易敏锐的目力甚至能瞥清其中有几个吐蕃商人的粗犷面貌。
夜幕降临。
整个峒墟被灯笼覆盖,犹如黑夜中的点点萤火虫,在黑夜中颇为醒目。
杨易从码头走上来,迎面便是一群赤膊的苗人吆喝着号子,满头大汗,将满载兽皮、矿砂的竹筏拖上石滩,码头上颇为热闹,岸边的火把噼啪炸响。
他没有过多停留,而是径直往峒墟中走去,附近的吊脚楼此起彼伏,悬挂着一些牛头、羊头之类的可怖头骨,扑面而来的野蛮,倒是没有对杨易有什么影响。
这个时代的苗疆对于长安而言可谓是极为偏僻,还处于部落寨子的时代,风俗较为狂放也很正常。
峒墟中的街道当然不可能有长安的西市那么整齐明亮,这里的货物大多摆放在地上。
竹篓堆满扭动的毒蝎、毒蛇,覆盖满地的牛皮、羊皮,炭火炙烤的竹虫串滋滋冒油,还有不少满脸纹着神秘符文的老巫医在卖一些瓶瓶罐罐。
杨易走在街道上,发现不少人都在注视自己,他眉头微微一蹙,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到旁边的成衣店铺里。
片刻后。
杨易再走出来的时候,便是换了一身苗族人的服饰,上身是靛蓝染制的苗疆短衫,下面穿着深青麻布阔腿裤,裤脚扎进短靴。
他用黑布缠裹发髻代替幞头,入乡随俗,在额前压一枚錾花银抹额,衬得眉目愈发深邃。
刚刚还是一副大唐贵公子的模样,如今便成了野性十足的山野汉子,俊俏的面容,衬上苗人的服饰,反倒是有种独特的异样魅力。
换了一身苗族打扮,那种格格不入的迥异之感顿时消失,只是依然有不少苗族女人大胆的看着他,等到他看过去,丝毫不羞涩,甚至还朝他抛一个媚眼。
杨易嘴角一抽,苗疆的女人果然大胆热情。
他犹豫了一会儿,到路边摊买了一个狼首面具,将其戴上之后,随即混入人群之中,这样便少了许多注视。
半个时辰之后。
杨易出现在一家酒馆之内,他随便点了几个菜,便呆在角落,静静的听着附近的人聊天。
“啧啧,这两天可真是热闹,你们听说了吗?那位圣女公开宣称蚩豹囚禁其父,篡夺大权,现在闹得沸沸扬扬。”
“哎,要是这么说的话,也的确是有些邪乎,蚩豹说其兄乃是炼蛊闭关,但是那位峒主到现在也没有动静,细想来已经数不曾露面了。”
“嗨,这是在他们蚩姓内部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不过听说这位圣女最近在跟其叔叔作对,联合了不少小部族,说是蚩豹背叛苗寨,假借大唐名义在苗寨横征暴敛,送过去的童男童女并没有出现在大唐。而蚩豹
那边则是说这是她已经背叛苗疆投靠了大唐。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哪边是真的呀?”
“这......哪里是我们这群普通人能知道的,如今五姓峒主之间,除了彭、冉二峒主还是保持中立之外,另外覃、向二族已经被蚩豹拉拢过去,如今蚩豹的势力在我苗疆,直逼其兄蚩虎曾经的威望。”
“我听说蚩虎手下的藤甲精兵也被他掌握了大半。听说前几日,蚩灵还跟蚩豹的人打了一仗,哎,真是多事之秋,也不知道半个月之后的祭祖大会会是什么模样?”
在一边静静听着的杨易,眉头微微蹙起,没想到蚩灵仅仅是比他早来了七八日,就已经弄出了这么多的动静。
不过想想似乎也颇为合理,他一个外乡人,摸索着到五溪前来,做了不少准备,耽搁了些时间。
而蚩灵则是轻车熟路,本来就是回家,比他要熟悉得多,自然也就省了大量耽搁的时间。
凭借她苗疆圣女的身份,很容易获得其父亲曾经部下的支持,有了这些老部下的支持,再凭借她圣女的威望,联合一些小部落,在苗疆倒弄出这么一番动静似乎也很正常。
不过眼下看来局势依然不容乐观。
五溪九黎八十一寨之中苗人二十万余,蚩虎手中掌管的藤甲精兵就有数千人,这些藤甲精兵如今落到蚩豹手中,再联合其他的部族,便是一股足以主宰苗疆的力量。
另一边。
一众苗人又继续开始谈论起来,似乎有些惆怅。
“哎,你们说,假如咱们苗疆要是起事,大唐会不会派军队过来镇压?”
“肯定会呀,如今的大唐可不比当年了,当年被吐蕃牵制着,没法儿对苗疆动手,现在吐蕃都在大唐手里吃了败仗了。要是他们腾出手来派一支军队到我们这儿,咱们能是大唐的对手吗?”
“咱们肯定不可能是大唐的对手啊,大唐那可是声名在外,那有雄师百万,咱们算上整个苗疆才有多少人?”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吗?你们要知道大唐的官员这些年在我们苗疆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咱们赚的钱都被他们拿走了,那辰砂矿都是咱们苗疆的,凭什么交给大唐开采呀?他们开采了又分得我们多
少钱?如今蚩豹峒主愿意带领咱们反抗,难道你们这时候还害怕了?这时候害怕的就是没卵子的娘们儿。
旁边一个苗人壮汉喝了点酒,颇有些气势汹汹。
旁边的几个苗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是认识此人,他们面露尴尬,似乎被说的有些无地自容。
那大汉又道:“那圣女跑到大唐去了一趟,被那大唐的杨易迷惑了心眼儿,都快忘了自己是苗人,一颗心全向着大唐去了,有她这样的圣女,简直是我们苗疆的耻辱。”
这话听的杨易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怎么跟他又扯上关系了?
“杨易”二字落在酒馆里,似乎引发了一阵骚乱,不少人纷纷点头。
一个年轻苗人忍不住道:“此事跟那大唐杨易又有什么牵扯?”
刚刚说话的那名苗人大汉冷笑一声:“咱们这位圣女出去了一趟,如今回来尊称杨易为恩师,说是已经得到了杨易的许诺,只要我苗疆与大唐和平共处,大唐的军队绝不会兵临苗疆,而若是跟着蚩豹峒主反抗大唐,必然会招
致灾祸!”
“就这样扯淡的话!居然还有不少人相信,相信的人都是软蛋。那大唐的杨易能有好心眼吗?就算他做了不少好事,但那是大唐人,咱们可是苗人,他还能替咱们着想不成?还说什么尊称杨易为恩师,我看啊,说不得是被人
弄上了床,当了情人,这才替大唐当间谍。”
旁边众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不少苗人脸色颇为难看。
苗疆圣女可是他们苗疆的脸面,现在被大唐的男人弄上了床,简直是啪啪打他们的脸。
角落里的杨易听了一脸无语。
恩师杨易是什么鬼?
情人又是什么鬼?
这些人还真能瞎几把猜呀。
还有这丫头在这里都搅和的什么鬼东西?
不让他过来是一番好意,合着他不过来,就在这儿扯他的大旗用,是吧?
这丫头还真是个古灵精怪,狡猾如狐。
杨易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也从侧面体现出这丫头那天的确是听懂了他的“袈裟论”。
借势用的炉火纯青,看来自己确实是低估她了。
正当他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
外面忽然路过一队车马,看起来约莫有几十人的样子。
这些苗人个个腰间悬着长刀,戴着各种狰狞的面具。
店内众人个个不说话了,眼神颇为敬畏的看着这支车队。
杨易桌子旁边的一个苗人顿时压低声音:“这是蚩豹的人,为首那个刀疤脸我认识,他是蚩豹手下,叫蚩雷。
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他们是干嘛的?”
刚刚说话那个人下意识道:“听说蚩豹似乎跟吐蕃人有关系,现在不是咱们苗疆跟大唐关系紧张嘛,他们从吐著那边买了不少兵器。”
这人说完才察觉不对,刚刚的声音好像有些陌生?
他看向自己的朋友,几个朋友也是面面相觑,纷纷摇头,示意不是他们说的话。
这人再回首望去,却在角落里没有看到任何人。
几人一愣,忽然感觉背后有些凉飕飕的。
不会是见鬼了吧?
另一边。
杨易则是默默的跟上去,远远地吊着蚩豹的人马。
这车队浩浩荡荡,压着十几车货物,用牛皮、羊皮遮着,里面鼓鼓的,像是一个个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这些护卫虽然有一定的警惕和秩序,但是在杨易眼里看来,和军中比还是差远了。
不过想想也是,苗疆这里能有一支成型的军队就已经算不错了。
这队人马应该是那蚩豹手下的私兵,跟大唐的王牌军队是没得比的。
不过在这寨子里已经算得上精锐了。
一炷香之后。
这队人马抵达了一处密林之中。
天色渐暗,月亮被乌云遮蔽,整片树林之中颇为昏暗,只有他们手中举着的火把噼里啪啦释放着光芒,在树林内撑起一片光亮。
而杨易则是紧跟着在其后。
这时,队末一人似乎跟自己的同伴不知道说了什么,便离开队伍,往旁边走去。
他找到一棵树下,在解裤子,似乎是想要撒尿。
这人很快将自己裤子腰带解开,发出惬意的声音。
忽然,他后面脖子一痛,整个人没了意识,倒了下来。
杨易默默的将他腰间的长刀则是被解了下来。
片刻后。
队伍末尾,杨易跟了上来。
天色昏暗之下,根本看不清他具体的面具和服饰,只能隐约看见是一个穿着苗族服饰、腰间悬刀的人。
旁边的几个护卫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换了人。
而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之下也没有人说话。
杨易默默的跟着,虽然不知道他们想要去做些什么,但是跟着就完事儿了。
蚩灵如果想要对付蚩豹的话,那他跟着蚩豹的人,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他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
忽然夜幕之中便传来一阵异响之声。
他反应最快,当即抬头望向声音来源处。
黑夜之中,以他敏锐的目力瞬间捕捉到无数的黑影射来。
“咻咻咻”!
一道道箭矢穿破夜色,射在这些侍卫身上。
这些苗人反应不及,惨叫一声,眨眼间便倒下数人。
队伍最前面的蚩雷怒吼一声,立刻发号施令。
“快,都躲到车后面!”
他们带的车,装的货物体积很大,完全可以作为掩体。
在他的命令之下,这些卫才反应过来,纷纷躲到车后面,杨易也不例外。
而在此时,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喊杀声。
蚩雷闻声,顿时愤怒起来。
“又是那个小婊子,妈的,都给老子把刀拔出来,准备迎战。”
身后众人也是纷纷拔刀怒吼起来,一个个熟练的结成了阵型,显然对来人也是颇为熟悉。
杨易眉头蹙起,忽然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荡在夜里。
“混账东西,你们这群苗人的叛徒,不仅剥削苗人底层的百姓,还勾搭吐蕃人,简直是罪该万死,祖神不会饶恕你们。”
杨易乐了。
这他妈不是小妖女的声音吗?
蚩灵声音回荡之下,周围便传来簌簌之声,仿佛有无数的东西爬行。
杨易眉头一皱,忽然一阵心惊肉跳之感让他汗毛竖起。
继承了赵大的武艺,又拥有霸王的强悍体魄,他对于生死之间的危机已经有了一个极其敏锐的感应。
虽然看不见,但是他感觉周围仿佛存在着一些可怖的东西一样。
那蚩雷显然也反应过来,怒吼一声:“药酒涂在身上,将所有的火把全都点起来,这些东西怕火。”
这些卫动作迅速,显然也是应对的早有经验了。
眨眼间,这些人将腰间悬挂的药酒涂抹在身上,又将火把点燃数个往远处扔去,趁着这些火光耀眼之际,杨易才看清周围,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蛇,扭曲的蛇躯爬行过来,吐着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而在此时,又是一阵喊杀声响起。
一队人马忽然从夜色之中,犹如利剑一般从侧翼刺过来。
蚩豹的这些兵卒猝不及防,一时之间招架不住,被连砍数个。
女。”
蚩雷目眦欲裂,拿着刀冲了上去。
这群偷袭者为首之人身姿轻盈,犹如燕子一般敏捷的在战场之上穿梭。
她手中拿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弯刀匕首,涂着淡紫色眼影的眸子里面满是杀机和冷漠。
不是阔别十数日不见的蚩灵又是谁?
杨易又惊又喜,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能在这里碰到蚩灵?
不过眼下这个时候似乎不是打招呼的好时机。
他猛的拔刀,刀光掠过,将自己周围的数人瞬间击毙,动作之快连旁边的人都反应不过来。
而混乱的战场上,蚩雷等人丝毫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背后出现了一个“背叛者”。
蚩灵则是跟蚩雷交战。
蚩雷势大力沉,刀刀致命。
而蚩灵则是灵活敏捷的犹如狐狸,险之又险的躲过数次蚩雷的致命一击,而她手中涂抹着毒药的匕首也是泛着蓝光,让蚩雷丝毫不敢被触碰分毫。
蚩雷一边打,一边大骂道:“峒主都是为了我们苗人不再被大唐欺压压迫,你身为圣女,居然甘愿去做唐人的狗,你爹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咱们蚩族怎么出了你们这两个叛徒!”
蚩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是叛徒,你倒是去问问蚩豹,他把那些童男童女都运到哪儿去了?还有每年向我苗疆征收的那些赋税又送到哪儿去了?大唐根本就没有征收的税目,也没有向我苗疆要过美女、以及童男童
“说我是叛徒,你们这群人将苗疆的苗民们当做予取予求的牲畜般对待,敲骨吸髓,又好到哪儿去了?至少我是真心为了苗疆,为苗疆寻找一条生路,而你们只会将苗疆拖入到无底的深渊。还有那群吐蕃人是怎么回事?蚩豹
这个蠢货不会以为吐蕃人可信吧。”
蚩雷沉默不语,只是一味的出刀。
他手下的苗人侍卫都是颇为悍勇,不过在蚩灵的有意埋伏之下,再加上毒蛇阵,他这边的人节节败退,似乎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便在此时,另一个方向,又有一阵喊杀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