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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站在会议室门口，透过磨砂玻璃望着办公室内激烈争执的身影，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转身看向倚在窗台边的厉初尘，斟酌着开口：“厉先生，里面只有姜司遥小姐和一个并不认识的女人，貌似那个女人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追着姜小姐纠缠，这样不会出事吗？”
厉初尘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街道，指尖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烟灰落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灰堆。
姜司遥尖锐的叫声穿透门板传来，混着妇人压抑的啜泣，像根细针不断刺着他的耳膜。他想起这些年，姜司遥在他面前佯装柔弱，却在背地里动用姜家关系插手公司事务；想起她在董事会上颐指气使，用撒娇掩盖无理取闹的模样。
“让她们闹。”厉初尘掐灭雪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姜司遥惹是生非的本事，还少吗？”他转身走向会议桌，抽出被姜司遥打乱的文件，纸张摩擦发出沙沙声响，“上次她在庆功宴上泼红酒羞辱合作商，怎么收场的？前年她擅自更改项目方案，导致公司损失千万，最后又是谁出面收拾烂摊子？”
助理张了张嘴，却不敢接话。记忆瞬间被拉回那些焦头烂额的日子——姜司遥为了争风吃醋，将竞争对手的资料泄露给媒体；为了让厉初尘多陪她，故意拖延重要合同的签署时间。每次她闯了祸，就红着眼睛扑进厉初尘怀里，用眼泪和娇嗔让他心软。
办公室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助理下意识看向厉初尘，却见对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专注地在报表上画着批注。“可是厉先生，万一姜小姐受伤......”
“她不会。”厉初尘头也不抬，钢笔尖重重划破纸面，“姜司遥比谁都清楚，在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前，她不会让自己真正陷入危险。”他想起昨夜宴会上，姜司遥为了挽回路人甲的投资，能瞬间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想起她面对姜晚荞时，眼神里藏不住的阴鸷与算计。
走廊里传来匆匆脚步声，几个员工探头探脑地张望，又在厉初尘冰冷的目光下慌忙逃窜。助理望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想象着里面混乱的场景：姜司遥精心保养的指甲或许会抓伤妇人，昂贵的香水味与廉价的汗味在空气中碰撞，那些被撕碎的真相会像碎瓷片般扎进每个人心里。
“通知保安。”厉初尘合上文件夹，起身整理西装，“等她们闹完，把人送出去。”他走到门口，最后看了眼贴满便利贴的日程表——下午要见的投资人，要处理的财务危机，哪一件不比姜司遥的闹剧重要？
当电梯门缓缓合上时，厉初尘听见楼上传来的哭喊声渐渐模糊。他摸出手机，锁屏界面是姜晚荞发来的消息，寥寥数字却让他紧绷的嘴角有了一丝松动。原来比起无休止的争吵与算计，他更渴望的，是与能并肩作战的人共享清晨的咖啡香，而非在这漩涡般的闹剧里消耗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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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一片狼藉，名贵的花瓶碎片散落在地，姜司遥的高跟鞋狠狠踩在妇人伸出的手上，趾甲缝里还沾着方才争执时留下的血渍。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她嘶吼着，精心打理的卷发早已凌乱不堪，“滚出我的生活！”
妇人被几个保安架住胳膊，却仍奋力挣扎，泪水混着鼻涕糊在脸上：“遥遥，当年妈妈是被逼的......你出生没多久，你爸就出了车祸，姜家答应收养你，还会给我一笔钱治病......”
“闭嘴！”姜司遥抓起桌上的水晶镇纸砸过去，在妇人脚边炸开细小的裂纹，“我是姜家的千金，林媚才是我妈！”她转身对着保安怒吼：“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疯女人扔出去！”
当大门重重关上的瞬间，姜司遥瘫坐在真皮沙发上，胸口剧烈起伏。她摸出补妆镜，看着镜中花掉的妆容，抓起手机就想给厉初尘打电话，却发现办公室早已空无一人。
茶几上还放着半杯凉透的咖啡，氤氲的水汽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水渍，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
与此同时，市中心的咖啡厅里，暖黄的灯光洒在姜晚荞身上，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厉风霆推开门走进来，男士香水味混着咖啡香扑面而来：“久等了。关于《星途》的发行权......”
话未说完，厉初尘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姜司遥凄厉的尖叫从听筒里炸开：“初尘哥哥！救我......他们说要五千万......”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电话戛然而止。
厉初尘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姜晚荞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放下文件：“出事了？”
“姜司遥被绑架了。”厉初尘起身时带翻了椅子，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惊动了整个咖啡厅，“绑匪要五千万赎金。”他脑海中闪过姜司遥在办公室歇斯底里的模样，又想起妇人被拖走时绝望的眼神，突然觉得一阵头疼。
姜晚荞沉默片刻，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我让助理查一下通话定位。”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不过以姜司遥的性格，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光凭一个电话......”
“不管是谁，必须找到她。”厉初尘的声音冷得像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玻璃门在身后重重合上，他摸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私人保镖的电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带回来。”
咖啡厅外，暮色渐浓。厉初尘坐进车里，望着后视镜里自己阴沉的脸色，突然想起姜司遥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她刚被姜家收养，总是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眼里还没有现在的算计与疯狂。
而现在，那个骄纵任性的大小姐，正不知被囚禁在何处，生死未卜。
无论如何，现在她也是自己的未婚妻，很多事情，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