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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何雨阳的嘴角扬了起来，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格外引人注目。他伸手从人群里抽过一本自己翻了翻，果然发现第一页写着的，是如何借工友的名义偷偷把定量的物资挪到自己手里的步骤，每一笔交易都详细到令人发指，连某年某月某日的细节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啧啧，原来一大爷年轻时候，是这么个精明的人呐。”何雨阳故作惊叹，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调侃，一时间又将所有人的注意拉到了易中海的脸上。
“是真的？！老易你以前干过这种事？”贾张氏放开嗓子，一边喊一边狠狠拍了拍箱子，“怪不得你锁那么紧，原来是因为底子不干净啊！”
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似的，纷纷举起手里的笔记本翻阅起来。果不其然，每一本里几乎都有几笔类似的记录，有些是挪用物资，有些竟是私下贩卖外面市场限量的商品，还有几页甚至提到如何伪造证据，让自己逃过监管的具体操作流程。
易中海脸上的血色瞬间灰败，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但强撑着理智摆手喊冤：“这是污蔑！那时候我只是写着玩玩，这些记录根本没用过！你们别胡说！”
“写着玩？”人群里立刻有人冷笑，“连日期都记得那么清楚，你骗谁呢？就这水平还敢说您年轻时是咱院里的一面旗帜？得了吧，我看，是旌旗招展，却招来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另一边，何雨阳悄声对站在其中的傻柱耳语：“你看没，这便是所谓的‘德高望重’。以前还老教育我是个小辈，呵呵，做得出的事比谁臭得都远。”
傻柱略显迟疑，他对易中海到底没那么信服，但此刻看见周围人群的反应，心里已经隐隐开始动摇。他迟疑地望了易中海一眼，又转头问：“二哥，你觉得这事……他还能洗白吗？”
何雨阳轻笑着丢下一句：“洗白？怕是得用整条河才能洗干净呢。”然后，他高声转向人群中兴头最旺的住户，“这么多年了，谁也没想到，一大爷的那把道德尺，原来是专门丈量自己利益够不够长的对吧？”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高潮，人群中有人拍手叫好，有人愤愤出声，不满自己过去被易中海称作“胡搅蛮缠”的岁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易中海过去行事的蛛丝马迹，院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沸腾。
易中海坐在那里，如坠冰窟。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这些年轻时的“随笔”，丢尽全院的脸！
话音未落，易中海终于绷不住了，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树墩边。平日里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此刻全无踪影，倒更像个被扒了衣服的小孩，无所适从地环顾着周围的目光。
“何雨阳！”易中海一声嘶吼，牙缝间憋出了这个名字。他死死盯着站在人群中心、笑得悠然自得的何雨阳，仿佛要用眼神把他凌迟了一般。
“哟，一大爷，这么恼怒啊？”何雨阳淡淡挑了挑眉，双手抱臂，姿态中透着一种彻底的无所谓，“怎么，莫非还有更劲爆的内容藏着呢？那劝您还是赶紧交代交代吧，说不准后院那堆旧书真能翻点出来呢。”
“少胡说八道！”易中海高声打断他的话，目光急扫四周，仿佛在盼着谁站出来能帮他一把。但此时，院子里每个脸上写的都只剩下冷漠和质疑，就连曾经铁杆支持他的几个人，此刻也都低垂着眼，假装跟自己毫无干系。
“咱们院里竟然藏着这么大的蛀虫！”棒梗的声音像割裂空气一般突然响起。他准确抓住机会，指着易中海的方向咬牙切齿，“平时看谁都像是欠他人情似的，就这种德行还敢教训人？要我说，这笔账今天必须算清楚！”
“没错，咱们可不能让这种事敷衍过去！”棒梗母亲贾张氏一看火候到了，也马上拎着嗓门帮腔，“那时候贾东旭刚有点眉目要评先进，就差一票，你就背后捅了一刀，说我们家不合适当模范！现在来看，是不是看准了人少好欺负啊？”
贾张氏这番话一出，又带起了一片哗然。联想到那个年代，院里不少人确实因为易中海的一票否决与评奖无缘，几乎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当初那些分歧的缘由虽说不了了之，可此刻再回想起，竟莫名能对上号，尤其再看这满地的黑账，谁还能不怀疑当年的某些操作也是易中海背后捣的鬼？
“够了！”这时，三大爷阎埠贵突然咳嗽一声，试图压下喧嚣，“都先安静一下！咱也不能只听风就是雨吧，这事儿抓紧让街道办来核实，回头查个明白！”
“核实？三大爷，您不会还想着包庇他吧？”何雨阳冷笑一声，似笑非笑地朝阎埠贵的方向扬了扬眉毛，“不过也对，您俩一路臭味相投，当年分房风波那点事儿，谁背地里捞油水捞得欢，咱不说，您心里有数。”
“你胡扯什么！”阎埠贵面容一僵，脚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脸上多了几分心虚。
何雨阳却没打算收口，反而声音压得更低，但愈发透着阴冷：“三大爷，要不要我也帮您翻翻过去的旧账？说不准啊，您在这院子里的那点‘丰功伟绩’，还能专门给您立块碑呢。”
围观的人群睁大眼，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阎埠贵。一时间，焦点迅速从易中海身上挪开。阎埠贵本来只是想趁乱跳出来刷刷存在感，却没想到最后一脚也踩进了泥潭，顿时手足无措。他干巴巴附和了两句，话还没说完整，就灰溜溜地退到后排装起了尴尬的路人。
“哈哈哈，您看，三大爷倒也聪明，知道墙倒众人推啊。”何雨阳摇头长叹，随后打了个响亮的哈欠，“不过我看也差不多了，反正今天是长见识了，头次知道原来所谓的‘四合五伦’，最后能变成‘五毒俱全’。真是好个和谐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