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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咔擦”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棒梗的背后一阵恶寒。他完全不敢再多说一句，扭头就往外跑，身影一溜烟地窜出了厨房的范围。
“咔擦？”傻柱愣了愣，莫名其妙地看向雨水，“哎，雨水，咱家也用不着吓唬小孩子吧。”
“吓唬？”雨水耸了耸肩，把水壶放下，转身往外走去时甩下一句话：“傻柱，你倒是有本事，真把人心当玻璃砸不碎试。”
傻柱还有些没弄明白，却听得何雨阳笑了起来，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傻柱啊，雨水都比你看的透。棒梗那眼神跟狼崽子似的，今天让他用爪子划一下锅，明天他都敢端着直接跑了。”
傻柱挠了挠脑袋，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伸手狠狠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哎呀，二哥，你说得对啊！咱家这锅猪蹄得防严实点儿！下回我得挂锁！”
何雨阳倚在门口懒懒地看着，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冷笑。他伸手捻了捻那根没点燃的新烟，又转身走进了堂屋。
他心里明镜似的，这猪蹄汤不仅搅得棒梗心慌，更掀起了整个四合院的另一场暗流。些许平静的日子，怕又不再平静了。
何雨阳刚迈进堂屋，院子里却隐隐传来一阵嘈杂声。他皱了皱眉，停下脚步侧耳一听，果然是熟悉的声音——秦淮茹那个提嗓子的调子，夹杂着贾张氏拖腔带调的嗓音，又尖又酸，宛如脱了线的破风筝在冷风中嚎叫。
“不孝顺！这年头还有这么不顾亲情的事？全院都瞧瞧啊！何雨阳这人，狠毒啊，把我家棒梗都骂怕了！”
“你嚎什么？”何雨阳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踱出门，两手插兜，语气里透着讥诮，“秦淮茹，你这戏码也不嫌翻来覆去腻得慌？每次一闹事就搬亲情出来当挡箭牌，啧啧，脸皮够厚的。”
秦淮茹听见这话更是火上浇油，双手叉腰站在院中，干脆祭出了亲妈无赖的招式，“嘿，我脸皮厚？何雨阳，你可别忘了，你们兄妹三个吃咱四合院的水，踩咱四合院的地，就得守规矩！棒梗是个孩子，你拿这点事揪着他不放，你好意思么你？”
何雨阳斜睨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废话，径直靠在院中那颗老槐树旁，低声问了一句：“棒梗是孩子，那咱先把今天话讲清楚。他堂堂正正来厨房拿东西了？”
秦淮茹一噎，嘴角抽了抽没说出话来，却是贾张氏立刻补位，“那又怎么样！他是孩子啊，就算到厨房去拿了点，也不过是嘴馋。做大人的难不成不该教教他？结果你们倒好，吓唬人家孩子！”
“啧啧，您这嘴皮子真溜。”何雨阳瞥了她一眼，冷笑着接道，“那我问问，如果棒梗嘴馋绕着傻柱的灶台打转，回头真给锅抢翻了，锅里汤滚出来，能烫伤谁算谁？您老是不是也得上来一声嚎：‘哎呀，我家棒梗命苦啊，锅都欺负他啊！’”
院里的人群中顿时响起几声憋笑的嗤嗤声，贾张氏脸气得涨红，却一时间被怼得半句话也接不上，只能一手指着何雨阳颤抖，“你、你嘴巴真毒！”
“毒不毒，心里清楚就行。”何雨阳面无表情地摊了摊手，接着不紧不慢地环视了一圈围观的邻里，然后义正辞严地开腔了，“我把话撂这儿，规矩得立住。尤其是您家棒梗这样大了还四处乱伸手的，今天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怼天怼地没用。”
院里的人一听这话不禁连连点头，有几个心里早就看秦淮茹一家不顺眼的人甚至当场附和两句，“对啊对啊，棒梗也不小了，这习惯还不改，迟早出事。”
“别说锅里汤，到时候人家真让他摔了东西，赔不赔得起都是问题了！”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心里明知道理不在自己这边，但嘴上绝不能认输，“我家棒梗就算做错点事儿，那也用不着你们兄妹俩乱插手教训！堂堂一个四九城的院儿，竟然能让一个外来的嘴硬孩子片刻不得好！”
何雨阳被这番话逗笑了，语气顿时冷成坚冰，“外来的？”他直起身，走一步逼近一步，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把别的先放一边，就这话，谁外谁内？”
“秦淮茹啊，你进这院多少年，大伙儿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儿子，小偷小摸，已经不是第一次，您当妈的每次都装没看见，还护着。可偏偏就您一句话，现在还要教我怎么做人，”何雨阳说到这儿，语气陡然一冷，“要我说，您跟贾张氏从头到尾借着脸皮活着吧，真是个人才。”
秦淮茹被这一句话怼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抿了抿嘴还想回嘴，却发现四周居民的目光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甚至有几个偷偷使眼色，分明是站在何雨阳这边。
这一场对峙眼看着秦淮茹已经处于下风，然而就在这时，四合院正门突然传来“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了院。带头的是白胡须的易中海，铁青着一张脸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许大茂。
一见这场架势，易中海眉头紧拧，黑着脸开了口：“这是干什么？吵得连我屋里都不得安生，都想上天去？”他语气阴沉，看样子情绪极度不满。
何雨阳抬眼看了他一眼，见易中海站在那儿目光扫荡一圈，像是要拿院里所有人压场子。他轻轻一挑眉，心底暗暗冷笑，“好戏才刚开场呢。”
易中海一出现，原本还热闹的场面立刻安静了几分。院里的居民纷纷低头不语，像是避开他的目光，惟恐被点名前头挨训似的。秦淮茹正想借坡下驴，攀着易中海撑腰，但她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被一旁的许大茂抢了话头。
“哎呦呦，这还真是热闹！怎么着？院里又杠上了？”许大茂的尖利嗓门在人群中响起，满脸得意地看向何雨阳，“哟，这次又是小何骂人哪，行啊你，这是有劲没地方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