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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渐渐安静下来，锅灶那边却忙碌得紧。傻柱撸起袖子，瞅了眼灶台上的猪蹄和几根葱姜，便拿定了主意。别的事他不敢插手，但做饭这块儿，他最在行，比别的院儿都强！只要在饭菜里好好下一番“功夫”，他就能哄得何雨阳心满意足。
猪蹄的香味逐渐弥漫开来，飘出厨房，悄悄钻进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贾张氏刚才才关上门，这会儿又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她好不容易平息了心头的火气，却又被这股肉香挑起了馋虫，心里直骂何雨阳和傻柱都是“存心坑人”。贾家最近日子紧，为了过活，连棒梗的零花钱都被一分分扣下来，这种时候闻到这香味，简直就是折磨！
棒梗偷偷摸摸地把耳朵贴到窗户边，寻思着待会儿能不能混过去讨一碗肉汤喝。他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但小心使得万年船，只要不惹何雨阳不痛快，一碗猪蹄汤还是能抢到的吧？
可就在棒梗的小脑袋转得飞快的时候，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声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哟，傻柱，猪蹄看起来不错嘛。是吧，雨水？”
棒梗吓了一跳，连忙缩回脑袋。他可听得分明，那声音是何雨阳，但刚才那提到的“雨水”却让他有点疑惑。怎么回事？何雨阳一向毒舌毒手，才不会轻易让人帮腔呢！好家伙，难不成雨水这会儿也在厨房里？
果然，他没猜错。厨房小窗的遮掩下，雨水正站在墙角盯着锅热气里翻腾的猪蹄，眼神幽幽，手里抱着个水壶，不知道是连轴转累了，还是刚刚生了气，一脸怨气腾腾的模样。
“炖猪蹄是大事，没那么复杂。”何雨阳随意靠在门边，目光懒懒瞟着雨水，再瞅瞅傻柱，嘴角却轻轻一挑，“不过我得交代清楚，傻柱别光顾着啃自己锅里的馅，也该瞧一瞧雨水的脸色吧。她对你好，掏心掏肺，可怎么最后都让她生闷气呢？”
傻柱闻言，脸“唰”一下红了个透：“二哥你瞎说什么呀，我哪敢欺负雨水啊！那是我妹啊，我疼她还来不及呢。”
雨水重重“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她一向对傻柱的懒散和不作为颇有意见，但碍于家里关系，又不能对他太强硬。若不是何雨阳刚才提点，她还真懒得进厨房掺和。这会儿说到底还是那个猪蹄让她有点脾气，倒不是馋，而是觉得，傻柱这人要真有心，就该主动把日子过得好些，而不是总指望旁人拉拔。
“行了，傻柱。”何雨阳点上一根烟，慢悠悠地抽了一口，压了嗓音说道，“妹子看不上你厨房手艺，那你赶紧动脑改改，要不然以后酒席的买卖，你就别指望她帮忙劝人了。”
傻柱这次没敢顶嘴，老老实实认真盯着锅底，连忙拿汤勺舀了一口汤来尝，还真比刚才多了几分用心劲儿。
厨房里这阵子气氛变得古怪，棒梗在隔壁花坛旁边，听得耳朵竖了又竖，但就是不敢直接冒头进去。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阵子他总隐隐觉得，隔壁那一对兄妹，越来越有一股让他害怕的感觉。
傻柱的动作看起来没变，但锅里的猪蹄汤渐渐有了一些古怪的变化。就在香气彻底沸腾后，雨水的视线里忽然闪过一抹轻快的笑意，“何雨阳，你倒是能耐，连舌头都能掐着带劲！”
何雨阳掐着烟，冲雨水回了一眼，嘴角笑容却多了点别样的意味，“雨水，你可别小瞧咱院里的这些人。傻柱慢腾腾摄了自己，还不是边做啊。至于我们——嘿嘿，不急，慢慢盘。”
雨水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总觉何雨阳没错，这猪蹄炖，一个院子却能搅起风波。傻柱真想混个自在，恐怕还得再出点什么岔子呢。
看着锅里的汤渐渐冒出热气，傻柱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小声嘟囔了一句：“二哥，这汤香不香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这半天伺候着呢。”他一边说一边瞟了雨水一眼，企图得到点夸奖或者认可。
何雨阳轻笑了一声，未置可否，而是将烟屁股随手掐灭丢进垃圾桶，“傻柱啊，这汤香不香不是问我，是问你妹，她要满意了，你才算这锅汤没白炖。”
“哟，二哥，您这话说得深啊。”傻柱咂咂嘴，还是没憋住，又小心翼翼补了一句，“不过我说，雨水她……平常对汤可没啥讲究，就怕……”
“不喝白不喝。”雨水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却带着几分寒意。她用手指敲了敲桌沿，“但傻柱，这些猪蹄不是光为你炖的吧？”
一句话，让傻柱的后背瞬间绷紧。他一边露出讨好的笑容，一边赔着不是：“嘿嘿，都是一家人嘛，哪有啥为自己炖的道理。这一锅猪蹄汤，不够咱院里分的，但自个家里人肯定先添满，谁也落不下！”
何雨阳笑了，点点头：“好，咱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棒梗，要是还有什么歪心思，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他，一次是一碗汤，第二次就是打碎锅了！”
旁边的棒梗一听这话，差点把鼻子怄得歪了。他正努力把整个脑袋缩回去，忽地觉得背后一个冷飕飕的声音传来。
“棒梗啊。”何雨阳悠然开口，“既然你听得这么清楚，不如直接进来，这样省得溜东躲西的，待会儿跑出去嘴里念叨什么，别人以为你赶庙会绕着香火跑圈呢。”
棒梗的心脏好像一下子窜到了嗓子眼里。他咬着牙硬着头皮从门边缓缓地探出脑袋，讪笑着挤出一句：“那个……二大爷，我就瞧瞧，真没别的意思。”
“哟，那就好。我还真怕有人馋得想先下手为强呢。”何雨阳冷笑了一声，“不过你是聋老太家的心头宝，要有啥事，我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还得担待着不是？”
棒梗被这话怼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干笑两声，脚步刚想往门外挪，雨水却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棒梗，猪蹄好吃，但胃口太大容易噎着。回去提醒提醒家里人，尤其是你妈，手伸得也别太长，太长了容易被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