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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见到姜云湛纷纷起身打招呼,姜云湛是侯府嫡子,不仅学识广博,还性格温柔,外表俊朗,更重要的是他尚未娶妻,是京城贵女挑选夫婿的热门人选,偏偏侯爷夫人过世的早,定北侯自发妻亡故后看淡世事,姜云湛的婚事全凭他自己心意。
“姜公子,男宾席在那边,你怎么过来了?”
姜云湛抱歉地拱拱手,“在下一时迷路,惊扰了各位小姐。”
一名女子走近说道,“姜公子,我对这里地形熟悉,我引你过去吧。”
“你在自己花园都能迷路,怎么能给姜公子引路呢,还是我来吧。”
刚刚还一起嘲笑昭月的众人,因为这偶然闯入的公子,又开始了互相争抢。
薛清沐将昭月拉到一边,迅速将她的头发重新挽了个单螺髻,在昭月耳边说道,“看吧,所谓世家,不过如此。”
姜云湛拒绝了各女眷的好意,最后找了个国公府的侍女带路回了男宾席。
任嫣然也带着薛梦瑶和林淑婉走了过来,见林昭月还站着,斥责侍女道,“你们怎么回事,太没有规矩了,怎么能让客人这么站着呢。”
侍女见状忙上前,众人也让出了位置来,让几人坐下。薛梦瑶和任嫣然坐在了上座,林昭月则是坐在了林攸宁旁边,林淑婉原本应该坐在妇人那一席,但她觉得那边无趣得很,便来了这里。她看了看席上的人,走到了林昭月身边坐下。
林昭月虽然经历了些不快,可是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宴席,任嫣然作为主家又十分热情周到,并没有嫌弃昭月出身的意思,昭月出生十几年来难得能这样尝各种美食,欣赏这繁花似锦,倒是觉得极新鲜有趣。
林淑婉对这些倒是没什么兴趣,自从小产后她对什么都是恹恹的,席上只是默默地喝了不少桃花酒,期间偶尔跟林昭月和薛清沐聊上几句。
林淑婉很快便不胜酒力,头有些晕,任嫣然很快便注意到了,马上吩咐侍女,“快带薛二夫人去客房里歇歇。”
彩月扶着林淑婉起身,林淑婉却用力抓住薛清沐的手腕,薛清沐被她拽的生疼,林淑婉含含糊糊地说着,“我要她陪我。”
彩月想办法也拉不开林淑婉,又不敢使太大的力气。昭月见状说道,“青瑜,你先送二夫人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在这没关系。”
薛清沐无奈也只能如此,可是又不大放心昭月,让彩月先代替自己陪着昭月。
薛清沐半扶着林淑婉离开了席上,薛梦瑶一直分神注意着这边,见二人离席觉得奇怪,侧身对身边的侍女耳语,“去跟上看看。”侍女点点头,悄悄尾随了上去。
林淑婉进了客房,打发了引路的侍女,二人独自在屋中,林淑婉一改先前的醉态,整个人十分清醒。
“二夫人,你不是醉了吗?”
林淑婉笑道,“不过一点桃花酒而已,哪能让我醉呢。”
“那二夫人便是有话也对我说了。”
林淑婉点点头,看了看屋外并没有人,便关上了房门,说道“青瑜姑娘,我虽然跟你认识时间不长,也不怎么见面,但是我自认跟你相交不浅,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我不妨与你直说,薛家夫人杀子之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据我观察你应当也对薛家母女颇为不满,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
薛夫人是害了林淑婉不假,可是薛夫人毕竟是林家的人,薛清沐拿不准林淑婉到底会不会为了家族的荣耀考虑,推辞道“我只是一个婢女,又能帮到你什么忙呢?”
林淑婉听出薛清沐没有否认自己个薛家母女不合,就知道这件事有戏,直白地说,“婢女又如何,我已经看到了你的能力,你也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我知道你因为我是林家人而担忧,但你尽管放心,我只考虑我自己的未来。”
薛清沐明显感觉到林淑婉的真诚,想来她的恨意不会比自己浅多少,“事关重大,还需要从长计议。”
林淑婉摇摇头,”来不及了,你可知薛夫人身体一天好过一天,近来已经能处理后院事物了。最近薛夫人频繁收到皇后召见,进出皇宫,怕是薛梦瑶和太子的婚期也不远了。如果真的让薛梦瑶嫁给了太子,那真是什么都完了。”
薛清沐正想说话,却听到门外极细微的一声响动,林淑婉也听到了,打算开门察看,却被薛清沐拦住了,她将刚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说道,“薛梦瑶未必就是凤命之人。”
林淑婉不知薛清沐何意,但还是配合地往下说道,“这是为何?”
“二夫人没听过凤命的传闻吗?”
“自然听过,薛家女有凤命这预言人尽皆知。”
薛清沐故作神秘地说道,“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预言还有后半句,‘所谓凤命,母逝方兴。’”
林淑婉确实没有听过后半句,惊愕不已,“这...这意思难道是......”
薛清沐点点头,“所以这大概就是皇上迟迟不肯给太子指婚的原因吧。还请二夫人保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竟然会是如此。”林淑婉惊讶之余还不忘了外面还有人在偷听,接着说道,“我要在这稍作歇息,你回去席上伺候二小姐吧。”
屋外人听到这,忙匆匆离开。片刻后,薛清沐打开了房门,门外已空无一人。
林淑婉走到薛清沐身旁说道,“你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
薛清沐点点头,“离席时我就发现薛梦瑶让人跟着我们,所以刚好让她把这个消息告诉薛梦瑶,至于要怎么做,全是薛梦瑶自己的选择。”
林淑婉略带担忧地说:“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只要心中有了猜疑便会求证,只要求证就能知道我说的是否属实,到时候就看薛夫人和薛梦瑶怎么选了。”
林淑婉却意地笑了笑,说道,“她们怎么选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薛夫人怕是看不到她女儿成为太子妃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