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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姜鱼本打算跟便宜大哥去挖沼泽泥。
但不巧，昨天她又收到了一封请帖。
乔容今日十六岁生辰，请她去黑石镇乔家一起庆祝。似是怕她不来，还特地说明请的宾客很少，只有几个交好的年轻姑娘，她表妹郑岚儿也在其中。
姜鱼有心跟行商的乔家结交，乔容、郑岚儿人都不错，她便欣然赴宴。
姜大牛负责赶驴车送她过来，送到地方就折返河滩上忙活去了。
姜鱼眼光毒辣，自然不肯买没处落脚的“纯”泽地，挑中的这块地多少能有脚踏实地的地方，正好给姜大牛光着膀子挖泥巴晾晒。
看日头不早，他才套上衣衫去接人。
“——我还怕来晚了呢，结果来了一问，你们小姑娘还在吃茶说笑，我就在镇上转了转。爹让我打听好石炭和瓦片的价钱，要是合适，今天就先拉一车石炭回去，省得回头还要空跑一趟。”
这里之所以叫黑石镇，就是因为西面大山里有个石炭矿，这个镇子离得比较近，边上又是白卤地，没法种粮食，便主要靠挖石炭、洗石炭或烧瓷烧砖瓦为生。
盖房要用到的建筑材料当中，砖头烧制难度低，可以自己开窑弄，但瓦片不好烧，最好买成品。
石炭则是用来烧砖的，价格比木炭低廉许多。
姜鱼一听就笑了。
“倒是巧了。今天跟乔姑娘正好聊到这个，我才知道，他们家也做这个生意。”
旁边，送客出来的乔家婢女十分机灵，马上表示石炭铺子就在附近，可以带他们过去。
见姜鱼落落大方接受了乔容好意，姜大牛也没推辞，笑着称谢。
很快，钱货两讫。
姜家兄妹拉着沉甸甸的一车石炭启程回村。
姜大牛看着姜鱼小心翼翼的坐姿，慢半拍露出懊恼表情。
“瞧我这呆脑壳，忘了你今天是来做客的。早知就先拉一车瓦片了，那个不容易弄脏衣服。”姜鱼笑了下。
“没事，都装在箩筐里，脏了也能洗。”
“哦，你之前捣鼓的那个啥子皂，洗衣服是挺干净的……”
姜大牛没什么生意头脑，压根想不到撺掇姜鱼做肥皂生意，更别提联合乔家了，只小心翼翼将驴车赶得更稳当些，生怕石炭掉出来砸到小妹衣服上。
两人没回家，先去山脚下跟大部队会合。
其他人已经忙活大半天，累得满头大汗，连中午饭都是在这边吃的。
劳动成果显著。
要盖房、起窑的土地平整好了，从山上溪流引水过来的沟也开挖了，就是还得挖上两三天，期间要靠人力上去打水和泥。
“正好，到时这些木头都晒得差不多，就能用了。”
姜德勇拍拍手上的灰，走过来细看石炭，又问了价，满意点头。
“乔家姑娘大气，给的都是好货色。乔家家风果然正派，你能交到这样的新朋友也不赖。”
老头儿很有自知之明，自家闺女哪怕不再鼻孔朝天看人，可要她跟白土村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姑娘聊乡间八卦、脂粉衣裙，也是不可能的事。
“乔家生意做得不算小，在石湾县也能排第二第三。你是不是打算，把咱家那蚝油生意——”
四面都只有自己人，他声音依旧压得很低。
姜鱼：“日久见人心。不着急，再看看。”
若乔家人信得过，不单这苦哈哈的蚝油生意，卖肥皂牙膏利润空间更大。
姜德勇：“也是。上赶不是买卖……”
说话间，刘芳娘突然笑着说：“对了，白小郎君今早走了。要不是正好家里没车，我们还想送他去搭船呢。”
姜鱼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