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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姜鱼下楼时，乔容自觉今天敲定了两桩半好买卖，心情格外愉快，还笑眯眯聊起郑岚儿。
“那丫头初生牛犊不怕虎，估计回去要被姨丈训了——”
她对姨丈的处境和新来的董都监一家有所了解，也猜得到，郑岚儿回家告状八成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姜鱼也不在意这些，还夸了夸郑岚儿赤子之心、善良勇敢，才提着乔容免费赠送一食盒雪圆子和其他糕点离开。
重新回到码头时，日头已高，鱼市上冷清不少，自家摊位也已经空了。
“这里！”
船上，姜大海远远看见她，赶紧起身招手。
见姜鱼提着食盒，他心里纳闷，却也顾不上问，先冲岸上小吏赔笑道谢，却只收获一脸不耐的摆手。
“别废话！赶紧走，别堵了大船的路！”
船划出数丈远，确定没外人能听到，姜大海才问起煤球生意的事。
姜鱼给了他一个自信的微笑，将三桩买卖都细细告知。
姜大海没怀疑，只说。
“那煤球都是你的功劳，你倒是爱往我们身上推。就算是一家人，有些事还是该分清楚些，以免后患。”
姜鱼耸耸肩：“咱们家若都是跟堂叔家那样的人品，我可不会这么大方。”
她主动转移话题，说起通缉令一事。
“乔姑娘听到点风声，似乎是钱县令的主意，跟曾家无关。不过，就那四不像的鬼样子，咱家最近要忙的事又多，不用去兜售蚝油，应该找不上来。”
姜大海刚好转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过后，跟家里其他人再次碰头时，他先把最紧要的两个坏消息道出。
姜家人吓了一跳。
“通缉令？还说你是偷东西的大盗？这不是瞎说吗？”刘芳娘白着脸说。
姜大志则皱眉：“那，咱家买地的银子不是白花了？地基也白挖了？”
其他人如丧考妣。
不管是曾家，还是县令亲自盯上了这桩挣钱生意，他们恐怕没法继续干下去了。
陈三妮看着格外瘪的钱袋，又看看装满点心的食盒，愈发肉痛，只庆幸今天去的不是丈夫。
姜大志当即咬文嚼字骂了狗县令一通。
姜德勇让他小声点，然后眼巴巴看向姜鱼。
只看这丫头没半点慌张之色，他就知道她心里有谱。
果然，姜鱼气定神闲道出另外几个好消息（姜大海心知肚明功劳在她，故意留给她开口）。
“给乔家酒楼供鱼虾，虽然一时半会挣不了大钱，却是个细水长流的路子。哪怕算上鱼市税，只要不碰到今天这种无理事，日日挣上一二两，一个月下来也能有大几十两了。”
“蚝油生意暂时做不得，但乔姑娘说了，这牙膏生意咱家也可以跟着做，她那边有多少收多少，就是价钱要比市价低一点。反正她另外雇工也要成本，直接收购咱的也放心。咱们这房子还是照盖，亏不了。”
“至于煤球生意，具体分成我们还没商定，要等明儿送一批实物给她看过再谈……”
姜鱼还没道出自己对蚝油生意的后续计划，其他人已经被接连不断的好消息刺激得红光满面，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蚝油啊渔贡的。
唯独姜德勇有点担心：“煤球生意不起眼，可这牙膏卖得贵，就怕被咱那位好县尊又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