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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见过那位钱县令本人，但，经过这段时间，姜鱼已经看透了这个可恶贪官的本质，怎会料不到这一威胁。
“乔姑娘打算，对外说这牙膏是江南进的新货。他就算有胆抢方子，也得先派人去查探个把月。中间这段时间，再用牙粉的名义装上船往南边卖，足够赚上一波钱了。”
牙膏体验感比牙粉好，除了配方里让口气更清新的薄荷粉，主要是蜂蜜、蜂蜡带来的湿润口感，但这年头没防腐剂，到底不如牙粉保质期长。
姜鱼见乔容无师自通割韭菜，也不藏私，先前还建议她在同个配方基础上推出牙粉、牙膏。
前者耐放、方便运输，便于控制成本，可以卖便宜些，主打中低端市场。
后者包装精细些，主打高端市场，量少不经用也很正常。
关键是，乔容暗示过她，乔家生意也有后台，虽然不在石湾县，却也是钱县令得罪不起的官儿，不必太小心翼翼。
“那些小吏只要收了钱，不会仔细验货。这样一来，刚好能用牙粉给牙膏打掩护！这乔姑娘可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难怪能做家里半个主呢！”
刘芳娘面露欣羡。
姜鱼看她一眼，主动提议，请她明天陪自己明天送煤球去乔家。
便宜二嫂这么喜欢做生意，帮她添条人脉只是举手之劳。
刘芳娘听了果然欢喜，本来还担心夫君被官府抓走，这下心事也能勉强放下一半。
眼尖看到盆里两条活鱼，显然是今天打渔剩下的，她立马跳起来主动要去下厨，并使出浑身解数，一条红烧，一条煮汤，整治了一桌还算丰盛的晚饭。
吃饭时，她还暗戳戳提议。
“乔家也算有些地位，要是咱们讨了他家好，那通缉令的事，有没有可能撤下来？”
姜鱼：“只靠乔家有些难，不过，可以借鉴乔姑娘的思路——”
她看向姜德勇，平静地说。
“爹，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是看看乔家诚意，把蚝油方子卖给他们。这方子太简单，也不必想分红了。另一个则是把方子传出去，至少让咱们邻近几个县的渔民都知道。届时人人都在卖，方子泄露，钱县令估计也犯不着再贴通缉令了。你觉得如何？”
众人吃了一惊。
“传出去？可这不是侯府的秘方吗？”
姜鱼微微一笑，很不走心地表示：“哦，之前我怕你们不信我，故意扯虎皮做大旗来着。其实跟侯府没什么关系，我在书上看的。”
姜德勇半信半疑。
“乔家现在看来还靠得住，可，那边既然盯上了这蚝油，咱们卖方子给乔家，反倒有点像是恩将仇报、嫁祸于人了！”
“这么说，爹是倾向于第二个法子了？”姜大海拽住一脸肉痛、还跃跃欲试想插话的刘芳娘袖子，声线平稳。
姜德勇扫视一圈儿孙，沉默着点头。
姜大牛憨憨道：“爹咋说，咱就咋做呗。反正现在咱家有了其他出路，帮衬下其他人也好。”
姜大志跟着表示赞同，还很难得地主动夸姜鱼心有大爱。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一脸敬佩，尤其是年纪尚小的三小只。
姜鱼淡定地接受了众人的夸奖。
唯独姜大海有点无语。
第二个法子摆明是想搅浑水，既能让姜家更安全，也能减少钱县令发现乔家新动作的可能性，闷声挣大钱。可，美名倒是都她担了。
不过，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又能这样舍得，她也确实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