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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姜鱼十七岁的生辰前夕，来自石湾县的义务剿匪队终于满载而归。
看着黑水河上首尾相连、数里不绝、仿佛没有尽头的船队，船上那一张张因归家扬起的兴奋笑颜，和几乎每艘船船身或甲板上都比去时多出的墨黑污渍，姜鱼只觉心旷神怡。
石桥县的煤矿储量果然大，随便弄一批都够焦炭厂那边烧好些天了，落到钢铁厂等就更耐用了。
更妙的是，从今往后那里就是她的地盘了，根本不用去打劫，就有源源不断的煤炭运过来！
这简直是送给她的最好生日礼物。
相比之下，去年的生日礼物——那对宝贝小马驹曾经让她欣喜若狂，此刻就显得略微逊色了。
她转眼看向远处山坡。
几匹马儿正在悠然放风吃草，身边跟着走路还不大稳当的小马驹，不时跌上一跤，又被它们的母亲及时伸出前蹄扶起。
经过这一年的精心饲养，马场规模愈发壮大，怀孕最早的那批母马已经开始接连下崽。
许是领地buff的功效，这批杂交的小马驹个个都精力充沛、生机勃勃，就是不懂马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它们未来潜力无限。
何岁身后的部下有留意到的，不禁蠢蠢欲动，开始暗暗计算自己这次攒了多少人头。
“你说，要是不够换一匹成年骏马，换个小马驹也成啊，是吧？从小养大还能更亲近默契，自己不用了还能传给儿子，哦，还有闺女，当传家宝……”
“有道理。这次女卫队可是出了大风头，居然给她们逮住贼首，啧！我闺女力气也不小，只可惜年纪小了点，她们不收。回头我得找上头问问，她那身量配个小马正好练骑射。”
“你们想得可真美。整个马场就那么点母马，马崽子就那么点，还能轮到咱？你都说女卫队立了大功，万一东家全奖给她们……”
“哎呀，想想又不犯法，万一能成就赚到啦！”
大多数人都没有专属马匹，只能共用，最多靠抢先和刷脸多跟喜欢的马儿相处。
唯一能合法获得马的途径，除了自己花钱买，就是靠攒人头军功换，但门槛不低。故而，很多人也就只想想，最后还是用来换些“便宜”的吃穿用度回去补贴家用。
这些议论声传到姜鱼耳朵里。
她想了想，让何岁和郑岚儿一起拟定兑换标准。
“这次奔波劳累大半个月，大家都辛苦了。这样，在例行标准之外，这次额外增加一批表现优异奖，总共十个名额，一人奖一匹马。让他们自己去马场挑，要是挑中同一匹嘛——”
她笑了下，很快说：“就现场比武，谁赢了归谁。”
“主君英明。这样，他们就没什么可不服的了。”何岁激动道。
郑岚儿心思却比何岁更细腻些，提出异议。
“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总不好叫她们带伤上阵。万一对手没伤，那不是不公平吗？反过来，胜之不武也不好。不如过上十天半个月，再叫她们去选马。”
何岁反应过来，也觉她说得有道理，只是联想到这次女卫队受伤的几人，不免有些懊恼。
这小丫头不就脑子转得快，用计来了个以少胜多吗？
他这边有石大壮在，直来直往地杀敌，人头拿得可比她们多得多。虽说他们男卫队人本来就更多……
啧，这次的前十名里，不会女卫队占得更多吧？
要真是那样，可就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