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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春明一凝:“咱们公家的人?他的意思是,有警察指使他给秦天下毒?”
“对。”关尧将口供记录表中的内容指给郁春明看,“‘六天前,10区二马路附近,有个你们的人逮住我,将我按进旁边的小道里,并用我身上的一包粉儿做要挟,帮他办事。’还有这一段,‘这人看着蛮高,戴着口罩和帽子,还给我出示了他的警察证,我当时很害怕,所以答应了,他说让我想办法毁了秦天。’”
郁春明看完,许久没说话。
六天前是什么时候?他清晰地记得,六天前,正是自己在所里和关尧吵完架后,在扎木儿11区35号,也就是木业二厂旧址处捡到那封信的时候。
所以,这个毒///贩子口中的“警察”,到底是谁?
第30章
见郁春明脸色不对,关尧不由问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算了,不跟你说了,你回去,回去躺着吧。”
“没事。”郁春明按了按太阳穴,“只是觉得奇怪,而且,这人的话不能信。”
“没人信,”关尧说道,“刚尿检了,他也吸毒,一抽大烟的,讲出的话一个字儿都不能信,我们只是觉得古怪,他咋能想起来把这种事安在警察头上呢?”
郁春明问道:“10区二马路那边有监控吗?查过了吗?”
“查过了,他说的位置就是个死角,人影儿都没见一位。”关尧回答,“我还问了他,那警官证啥样儿看清楚了没?你知道他说啥?他说,他就见警官证上的照片是个大美人儿。哎呀我去,吓得舒文开始搁那自省起来了。”
郁春明扯了扯嘴角。
“行了,你回去吧,我要跟方旺他们把人送去看守所了,他这涉案毒品的克数可不小,多半是死刑了。”关尧拍了拍郁春明的肩膀。
郁春明没接话,他顺从地站起身,然后打开自己那上了锁的抽屉,从中取出一张折得规规整整的信纸,塞进了上衣内兜里。
“我回宿舍了。”郁春明说道。
“我说你还是早点出去找个房子,那宿舍凉飕的,能住人吗?”关尧在后面叫道。
郁春明一句话没说,闷着头下了楼。
眼下正是上午,值班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
郁春明反锁上门,弯下腰,从床底抽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由于宿舍空间不大,郁春明那本就没多少的东西都齐齐地放在箱子里。而这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中,除了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之外,还有一个老式糖盒。
糖盒四四方方,里面装不了什么大件儿,不过正好的是,这糖盒能塞下不少165*102mm的中号信封。
郁春明扣开盖子,将揣在怀里的那张信纸重新叠好、放入,让它随剩下的五封信一起,再次躺进自己的行李箱中。
等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看向了窗外。
下过雪的扎木儿温度骤降,此时窗上已结了一层白白的冰晶,雪花样式的纹路清晰地映在玻璃上,其间,隐隐倒映着郁春明的脸。
他沉静、从容,仿佛——
仿佛刚刚的那六封信并非凶手奉上的“礼物”一般。
“没关系,”郁春明轻声自语道,“我会抓到你的。”
话音飘散在了寂静的空气中。
这夜冷风呼啸,中午稍稍融化的雪水在天黑后又重新上冻结冰,房檐下薄薄的冰面将屋内影影绰绰的光盛在其中,远远看去,仿佛一汪清水。
关尧站在阳台上,望着灰蒙蒙的窗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关宁从屋内探出了半个脑袋:“老舅,你干啥呢?”
“没,咳,没干啥。”关尧摸了摸鼻尖,“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呢?”
关宁溜着墙根,蹭到了关尧的身边:“老舅,你还在生我气吗?”
关尧看着她那双滴溜溜的眼睛,“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咋,又要认错了?”
关宁抿了抿嘴,斟酌了半天,这才说道:“老舅,我下个月的生活费没了,你再给我点呗。”
“生活费……”关尧就清楚这丫头对自己好声好气的时候不会有好事,他无语道,“我上个月给了你两千五,你在扎木儿这地儿一个月能挥霍两千五?还有,你不是实习呢吗?没有实习工资啊?”
关宁“哎呀”一声,叫了起来:“老舅,实习哪有工资啊?我们不仅没工资,而且还得倒给医院交钱呢。”
“还得倒给医院交钱?”被岔开了话题的关尧大为不解,立马没心思关注他的外甥女到底是如何胡吃海塞,能一个月花了两千五的生活费。
“可不是嘛,”关宁埋怨道,“天天贷款上班儿,上到最后还要给我们打个考核不及格,你说这学上得有啥意思啊?”
“又想退学?”关尧眼一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关宁当即稍息变立正,“我没那个意思。”
关尧哼笑一声,弯腰捡起手机:“说吧,要多少?”
关宁想了想,回答:“一千,这回给我一千就行了。”
“一千?”关尧扫了这小丫头一眼,“你一个月一千能够?”
关宁撅着嘴想了想,说道:“过两天院里有个集中培训,是汪老师临走前给我们联系的,管吃管喝,不过得上部队去,说是和啥,啥军区护士交流,学习一下人家的战地包扎技术。我原本不想去来着,但是,但是……”
但是南边去不成了,自己还给人家郁叔许下了一个诺言,不好好遵守怎么行?
关宁只得说:“但是我现在想学习了,我今天下午让带教老师给我报名了。”
“哟呵,”关尧笑了,“你这是转性了?”
“对,转性了!”关宁口无遮拦道,“等我学会了啥战地包扎技术,下回老舅你受伤,我就可以……”
“停停停!”关尧一弹她脑门,“能不能盼我点好?”
关宁红着脸一笑:“舅,钱转过来了吗?”
“转过去了转过去了。”关尧恼火道。
很快,那头“叮咛”一响,钱到账了。
另一边,同样的“叮咛”一响,吵醒了已经睡下的郁春明,他捂了捂随之抽痛起来的脑袋,摩挲着拿起了手机。
黑暗中,关尧的弹窗映入了眼帘,这个半夜不睡的人给他发来了一大长串的消息,以及几个扫描文件。郁春明坐起身,捡着几条有用的回了两句,没过多久,就等来了关尧的电话。
“你咋还没睡?”他在那头大声问道。
郁春明无奈地回答:“睡了,被你吵醒了。”
“哦,是吗?”关尧没有丝毫愧疚之意,他大大咧咧道,“刚我给你发的二厂老职工名单,你看到了吗?当初那场大火,把人家档案科给烧了,现在能查到的职工信息都是大火之后的,那之前在二厂工作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