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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找到名单。”
“看到了。”郁春明揉了揉眼睛,回身望了一眼窗外仍在呼啸的风,“还有事儿吗?”
“是,是还有个事儿。”关尧一清嗓子,“过两天儿……关宁她出去搞培训,我这屋里头就剩我一个,正好降温了,咱那宿舍它……漏风,你要不,要不搬过来?这林场职工家属院里出租的空房子多,你搬过来顺便看看房,正好走访啥的,也方便……”
关尧的声音越来越小,郁春明却越听越清醒,他在电话那头看不见的这边轻轻一笑:“以上也属于领导关爱下属的范畴吗?”
“属于,咋不属于?”关尧并非嘴硬,因为于他而言,这就是“属于”。
“好啊,”出人意料,郁春明一口应了下来,“等关宁走了,我就搬过去,不麻烦吧?”
“不麻烦,麻烦啥?”关尧莫名把心一放,“到时候我去替你搬。”
郁春明抬起了嘴角。
他姑且把关尧这几天所有的不正常都归结于这人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不好,因此同情欲猛涨,也可能是汪梦在他面前讲了些风言风语,亦或是这人真的如他所说,企图走旁门左道准备升职。但不管怎么说,都总比以往那副横眉冷对的模样强些。郁春明坦然受之,且还欣然受之。
他故意揶揄道:“领导这是觉得以前苛待了我,所以准备将功补过吗?”
关尧“啧”了一声:“你这是啥理论?”
郁春明眉梢一扬,无声地笑了。
“诶,我是有个问题要问你。”关尧不知想起了什么,“今儿早上,孟长青咋想起来通知你呢?”
郁春明存心不想好好回答:“你去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我问他……我现在在问你。”关尧是真奇怪,为什么关宁出事,所里的人生怕拉不住发火的自己时,会去通知郁春明呢?孟长青那小子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郁春明话里有话:“他可能觉得,我比你……更适合当领导吧。”
“啥玩意儿?”关尧拔高了嗓门。
但就在下一刻,“嘀”的一声传来,郁春明麻利地挂断了电话。
“啥叫比我更适合当领导?”关尧盯着自己已经熄灭的手机屏,“这人咋三天两头想往我上头爬?”
郁春明是不是真的想往他上头爬尚不好说,孟长青却是结结实实地为此吃了个大亏。
第二日一早,他左脚刚一踏进办公室的门,就被自己的师父一声喝了过去。
“又迟到?”关尧拿着一叠资料,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手里还拎了一兜包子的小孩,“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几次都无所谓,”李小田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反正咱们所今年的绩效被罚得一点不剩了,小孟就是直接旷工旷到春节,我看都没啥大问题。”
“让你说话了吗?”关尧瞪了一眼这嘴上没溜的人。
孟长青乖乖道歉:“师父,我错了。”
“懒得听你那检讨,”关尧一挥手,“收拾东西,今天上午跟我去一趟千金坪。”
“千金坪?”孟长青张大了嘴,“那么老远的地儿?今晚能赶回来吗?”
“赶不回来你就睡老乡家的猪圈里。”关尧拎起棉服往他身上一丢,“穿厚点,山里头冷。”
孟长青哪有回绝的余地?他只能苦哈哈地套上衣服,再把包子叼到嘴里,追上关尧的步伐:“师父,咱去千金坪干啥?那地方荒得鸟不拉屎……”
“专案组的任务。”关尧把车钥匙丢到了孟长青的怀里,“去取证,再把找到的钱包还给那老头儿,顺便……”
顺便,好好摸一摸李英现如今的生活环境。
这本是郁春明的任务,但他身体没好,这个时候往山里头跑,关尧嘴上说着无所谓,心里却放心不下,他大包大揽地把这事放在了自己肩上,还捎带手地拎走了他那总想伸头参与专案组行动的小徒弟孟长青。
不过,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又辛苦的任务,孟长青一点也不乐意。
他臊眉耷眼地坐在车上,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问道:“师父,那个李英……是不是真有啥问题?”
“不清楚,”关尧含糊地回答,“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孟长青眼珠子一转,想起了自己昨天从舒文嘴里听来的传言:“师父,昨儿舒文姐说,那个李英,他是,是那场大火的……”
“没错,你舒文姐没说错。”关尧没有避重就轻。
孟长青大吃一惊:“师父,不会吧,他真是那个人?我,我还以为那人早死了呢。”
“死了算便宜他了。”关尧脱口说道。
“啥?”孟长青一怔。
“没啥,”关尧摆摆手,话锋一转,“当年李英没被烧死,火源地是他负责看守的仓库,那地儿离河岔子近,他身上烧伤了好几处,但人没死成。”
“那后来呢?”孟长青怯怯地问道。
“后来?”关尧顿了顿,“后来,他被判了无期,十来年前放出来了。你舒文姐知道,他去咱们所报过到。不过我不是户籍口的,也不管社区,所以一直没跟他打过交道,只在十一年前见过他一面。这家伙近几年老得厉害,我那天在火车上,居然没有一眼认出来,等在分局整理材料的时候才意识到是他。”
孟长青还是心地善良,他谨慎小心地问:“师父,这个李英……当年只是过失纵火,而且出来之后也没再犯过错,咱这案子不能跟他有关吧?”
“没有证据,就跟他没关,有了证据,就跟他有关,这不是你我能说得定的。”关尧一点孟长青,“好好开车,别瞎打听了。”
孟长青一缩脖子,就要专注看路,但旋即,他又想起了什么:“师父,今早我刚出家门那会儿,看到郁警官了。”
“他去你家那边干啥?”关尧立刻忘记了刚刚自己的要求,转头就问,“你家住工厂街,他去工厂街有啥事儿吗?他身体还没好呢,咋又出去乱窜了?你没叫住他问一问?刚在所里你咋不说呢?今早我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咋没告诉我,自己出去了?”
孟长青一堆话卡在嗓子眼,到头来也只憋出了一句,他颤巍巍地回答:“郁警官说,他是去找人的,还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姓艾的老太太。”
姓艾的老太太,就在昨夜关尧发给他的二厂职工名单里,不止是她,她的儿子也在其中,只不过,艾老太太的儿子艾华正是9·24大火的遇难者之一。
走进艾家的大门,首先映入郁春明眼帘的,就是那张摆在餐桌正中间的遗照。上面有位年轻男人,面貌英俊,眉目舒朗,两块颧骨高耸挺立。
“坐吧,”艾老太太头发花白,身材伛偻,看上去和李英一个岁数。
郁春明侧身让了让,令刚找到此处的那菲先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