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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关尧耳根一热,他不由挺直了身板,似乎这样就能多些底气:“我一向都很关心同事,咋还给你搞特殊化呢?”
郁春明眉梢微抬,他故意问道:“真的吗?我还以为是关警官你喜欢我呢。”
关尧呼吸一凝,瞪着郁春明不说话了。
第49章
郁春明却神态自若,仿佛刚刚那句话只是玩笑一般,他迅速转移了话题:“艾华提供的那个账号IP地址找到了吗?有没有与嫌疑人的活动轨迹?还有聊天记录呢?能恢复吗?”
关尧抿着嘴,喉结上下滚动了许久,方才回答道:“有重合,其中一处与三矿家属院离得很近。不过聊天记录……恐怕得等一等了,一是因为上面审批要走流程,二是人家运营商后台恢复也需要时间。”
“果然。”郁春明一点头。
“而且,我们还有点意外的发现。”关尧说道,“‘H166’的IP地址曾在去年年底以及今年五月前长期停留在林智民的驾校附近,我们怀疑,这期间,他一直与林智民在一起。”
“林智民……”郁春明眉心微蹙,“这个‘H166’果真是何望。”
“你有啥样的怀疑?”关尧问道。
郁春明看向他:“你呢?你又有啥样的怀疑?”
关尧一扯嘴角:“你有啥样的怀疑,我就有啥样的怀疑。林智民是钱国伟的发小,而如今艾华又证实,钱国伟很有可能还活在这世上。虽然现在找不到确凿的证据,但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对当年犯罪经过如此熟悉的人,有很大概率就是钱国伟自己。不过他相当谨慎,侦查与反侦察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侦查与反侦察能力……”郁春明若有所思,“先前我们对于何望的侧写,更偏重于他的实际生活,认为他有可能是一个被卷入了仇杀或者人际矛盾的普通人,可如果……何望的实际生活本身就是伪造出来的呢?”
这话说得关尧一阵沉思,恰巧这时,准备带人收队回市分局的王臻溜达进了办公室,他满面春风地晃了晃还剩小半瓶的葡萄糖:“这会儿脸色看着好多了,不像个死人了。”
不知为何,郁春明在看到王臻后,神色间闪过了一丝心虚,他按了按额头,又看了眼一旁的毛毯,似乎在后悔自己怎么没及时躺下装睡。
“咋啦?”王臻笑呵呵地弯下腰打量他,“春明啊,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对不起我?”
郁春明往后微靠,头偏到了一边。
王臻继续笑呵呵道:“你师父我从警这么老些年,哎,就收了你和韩忱俩徒弟,先不说你俩搞到一起……啊不是,你俩格外亲密的关系,就说你给我捅的篓子,哪一件是小事儿?”
郁春明顾左右而言他:“艾华……你审完了?”
王臻“嘶”了一声:“我跟你说的是艾华的事儿吗?”
郁春明开始转头专注整理那条小毛毯。
“不是,春明啊,你师父我也一把年纪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理解一下我,不要动不动就送我去领导那里挨骂?”王臻喟叹一声,“你知不知道今天郁副厅长对我发了多大的火吗?我在他手底下干了二十年,他第一回这样骂我。”
关尧略有些好奇:“是因为案子的事儿吗?”
王臻虚弱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算是?”关尧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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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算是?
这边王臻接着软磨硬泡郁春明,他说道:“徒儿啊,我都把你当祖宗供起来了,你是有多恨我,才会出此下策,让我去当郁副厅长的眼中钉的?”
郁春明的眼神有些躲闪:“抱歉,审讯艾华之前,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不清楚……”王臻欲哭无泪,“你不清楚就让你师父我去送死?徒儿,你这是要杀师证道吗?”
郁春明也诧异了起来:“不能吧……郁副厅长心眼儿这么小吗?会因为你打听他的私事就……就处分你?”
王臻一把抓住了郁春明的手:“虽然郁副厅长不是那样的人,但我的身心都为此受到了重创,所以你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话终于说到了正地上,郁春明立刻抽开了手,面无表情道:“我这瓶水挂完了,让护士来拔针吧,我要回家了。”
“哎!”王臻一把拽住了试图起身的郁春明,“不行,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作为对我的补偿。”
郁春明试图向关尧求救。
但关尧这位百分百的正人君子此时却犯起了蔫坏,他笑了笑,说道:“王队好歹是你师父呢,有啥不能答应的?”
“不是,他这就是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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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叫无理取闹?”王臻登时正色,“啥叫无理取闹?我挨了郁副厅长一上午的骂,你说我这是无理取闹!”
郁春明被他折磨得又开始头疼,只好胡乱答应了:“行行行,你有啥事儿先撒开手再说,少在这儿……为老不尊的。”
王臻一听郁春明松口了,当即手一放,端正地站好了:“春明,你得原谅我去年对你说的那些话。”
“我原谅你。”郁春明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王臻一愣,有些难以置信:“你原谅我了?”
“对啊,我原谅你了。”郁春明说道。
王臻看了看关尧,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徒儿:“你真的原谅我了?”
“我真的原谅你了。”郁春明不厌其烦地回答。
王臻还是不敢信,他拉过关尧,指着关尧道:“关警官作证,你可不许反悔。”
郁春明一点头:“行,关警官作证,我不会反悔。”
王臻瞬间长舒了一口气。
等他走了,关尧重新坐下,这才试探着开口道:“你之前……是在为啥事儿一直不原谅王队?”
郁春明摆弄着贴在自己手背上的胶布,心不在焉地回答:“小事儿,我犯了错,他骂我的时候说了句难听话。”
“小事儿?”关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郁春明见到这副神情,忽然笑了一下:“我记得,关警官一向不爱打听别人的私事,咋到了我这儿,就成天问东问西呢?”
“我……”关尧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是啊,他从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也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私事的基础上。
关尧早就给自己的生活划了一条清晰的界限,这头是他自己,那头是热热闹闹的别人,谁也别想走近他,他也懒得去掺和别人的事。
所以,也只有像舒文和李小田这样与他相处了一、二十年的朋友,才能有机会一窥他的内心,才能有资格问一问他的私事,而关尧自己呢?在遇到郁春明前,他好像谁都不好奇。
没人会觉得,一向大大方方、笑脸迎人的关尧,实际上是个疏离、冷漠又封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