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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魇鬼一愣，不太理解的看着苏檀。
她说的每一个字它都能听懂，但是结合起来，却有一些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说，你是说疫鬼的出现，可能是人为导致的？”
毕竟也没听到说，近日以来有哪里闹了大灾。
这再过两日就是新年了。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疫鬼，说是有人故意作乱，才放出疫鬼，想要将京中的那一把水给搅浑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我年岁比你们都大，但是在鬼界，我还是一个小孩。”
可它虽是个小孩，也见过许许多多的人，为了争名逐利，不择手段。
“我只知道你们人厮杀起来，那是连至亲都不顾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皆是如此。
苏檀不反驳这话，毕竟连她自己，都见过了不少男人女人为了往上爬，从而酿造了惨痛的悲剧。
她沉吟片刻，“我只是在想，也许不是有人想要刻意将京中的水搅浑。”
“只是或许，是哪里突然闹了大灾，地方官员知情不报，以至于逃难的百姓，一路北上，从而死伤无数，引得疫鬼出现，造成人间惨剧。”
毕竟临近年关。
不论是庆隆帝，还是朝中文武百官都想为这一年，盖上一个完美的红章。
以庆这一年时和岁丰河清海晏。
若说地方官员不想触陛下霉头，在新年将至的时候，寻皇帝的不痛快，所以选择知情不报，也不是毫无可能。
苏檀拿着手里的剑，若是从前，她可能不管不顾，直接就出去了。
可眼下……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狐狸，到底是缓缓将剑放下，重新坐了回去。
她示意小纸人，继续去盯着前方的情况，晚上没有人敢出去，倒不必太担心疫鬼会作恶。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疫鬼是因何而出现。
究竟是天灾，还是如小魇鬼所说的那般，是有人故意在这个时候浑水摸鱼。
小狐狸立刻跳到她怀里，拿脑袋蹭了蹭她掌心，然后朝她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它在用自己的方式留下苏檀，让她不要大晚上的以身犯险。
苏檀轻轻抬手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好，我不走。”
小魇鬼见她肯留下来，也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你不走才好呢。”
“你这要是大晚上的走了，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万一以后我一个人找齐了小不点的残魂，我该怎么和她交代。”
虽然它并没有答应过小长乐什么。
但既然让它遇到了苏檀。
那它作为小长乐的哥哥，是不是也该爱屋及乌，保护好小长乐的母亲？
苏檀表情有些许无奈，索性从自己的空间里找出了一个小孩喜欢的木雕丢给小魇鬼。
这原是她给岁岁做的。
不过眼下，恐怕无法及时回京，所幸她给岁岁做的木雕也多，并不差这一个。
“你拿去玩吧。”
“我答应你，今晚不走。”
“明早，我还得出门打听打听，究竟这一切是个什么情形。”
小魇鬼被这个小木雕吸引了注意力。
一时间对木雕爱不释手，只是嗯嗯嗯的点了点头，“好啊好啊。”
苏檀忍不住笑了笑。
果然还是小孩心性。
很快就被别的东西转移了注意力。
但小魇鬼多少比小孩，要聪明些。
它玩着这个木雕，突然之间就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立刻抬起头，扁着嘴巴一瞬不瞬的盯着苏檀瞧。
苏檀被它这个眼神看得略微有些不自在，一边摸着小狐狸的脑袋，一边神情费解的迎上小魇鬼的视线，不解的问：“怎么了？”
小魇鬼皱了皱自己的小鼠鼻子。
“没什么，我就突然想起来小不点之前好像和我说过你很会做木雕，你给她用木头做了很多小玩意。”
“然后我就记得你给宋潇那只小白眼狼也做过好多。”
“你也给别人做过？”
它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何竟然还有些委屈。
不是替自己觉得委屈，是替长乐觉得委屈。
“是不是因为宋潇不孝顺，所以你要在别的小孩身上弥补遗憾，就用对他的方式对待其余的孩子？”
苏檀：“……”
苏檀嘴角抽搐。
该说不说，小魇鬼虽然是只小鬼，不太会骂人，但是它一旦骂起人来，骂的还真挺脏！
“……我只是单纯喜欢雕刻东西。”
可以说她只是单纯喜欢做木雕。
在未曾成婚之前，她房里堆积的木雕都是成箱成箱的。
“如果长乐什么都跟你说过的话，应当也会告诉你，我其实不仅仅会拿木头雕小玩意儿，还会拿石头、玉这些。”
就算哪天闲得慌，捡到一只铁块，保不齐也要看看这铁块是不是能被她打造成旁的形状。
小魇鬼这才放心了一些。
“那就好！”
“不过你这么喜欢刻东西，说不准，小不点的残魂，就附在哪个木匠的女儿身上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檀觉得有可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回去以后我得让人帮我查查，看有没有谁家木匠的女儿曾经性命垂危，结果又突然不药而愈的。”
不过眼下，恐怕是要找到疫鬼出现的真正原因，才能着手打算回京的事。
苏檀不怕别的。
就怕疫鬼祸害的人当中，有接纳长乐残魂的小女孩。
便是没有，解决了这样一桩事，也算是大功德。
第二日一大早，苏檀便带着小魇鬼出门了。
小魇鬼已经重新变回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公子哥。
苏檀今日为着方便，也穿了一身男装，长长的道袍穿在身上，衬着她倒是多了几分风流意气。
她照例给小魇鬼买了几串冰糖葫芦。
而后，闲来无事的与那卖糖葫芦的大爷搭话。
“大爷，您见识广大，想来听说过不少新鲜事儿。”
“您可知，近日以来有哪里闹了雪灾？”
她忧心忡忡，“不瞒您说，我给老家那边的人传信，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接到回信，只是眼下又不好出城，我这心中实在是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大爷瞬间抬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