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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啊！苦日子到头了，接下来都是好日子了。图南的事情，你也得跟超英说说，别太难为孩子了。本科也好，大专也罢，好歹先读一个，将来再深造嘛！”
“是呀，干妈！将来或许大专可以专升本的呢？丁老师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让庄图南放弃本科考大专？
打死他都不可能的。
况且专升本是到2000年才被提出来的。
好在庄图南早早的回去了，不然要被气吐血的。
黄少天拉着苏珊娜都来凑热闹了。
“林，你真行，什么都会！”
“没办法，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多少都要会一点的。”
“林栋哲，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苦了？你比起庄筱婷他们，真的是泡在糖水里长大的！”
“那你还把我丢在张书记家里，还被护士用针扎！”
“我那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我也是没有法子了！”
说着宋莹都带上哭腔了。
“少惹你妈生气！”
“妈妈，我帮你揍他！”
“林果冻，你好了疮疤忘了疼是不是？给我过来！”
“妈妈，大哥欺负人！”
“活该，都是皮猴子！我真是造了什么孽了？”
“小丁，有对象了吗？”
丁洁雯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跟你姐夫认识不错的小伙子，要不要给你介绍几个？”
“还几个？妈你这是又干上媒婆了？”
“就是你爸公司里的几个大学毕业生！”
“拒绝办公室恋情，回头我给我爸写进公司章程里去。”
“瞧给你能的！”
不过她还是对那什么提成有兴趣的。
要是能够多个一百元，还可以拼搏一下。
临到吃晚饭的时候，开垦的田地已经布置好了。
“还真不错！武峰，你手真巧！宋莹能找到你，是她的福气！”
“没没没没没，是我的福气。我的福气！”
“算你识相！”
“栋哲，这鱼怎么做啊？”
“一半红烧一半清蒸！多放点小米椒提味。章鱼洗好放着，我跟鹏飞来弄！”
“你告诉外婆怎么弄，外婆给你做！”
很快，林武峰将一口煤球炉拿出来，用点火器点燃柴禾，然后将铁板架上去。
“外婆，猪油给我！”
一大块白色的猪油在铁板上化成透明。
用铁签子穿着的章鱼肉和章鱼足被放在铁板上，一把水泥匠专用的抹子用于压制章鱼片。
“这孩子，似模似样的。”
“起码今后饿不死了。”
“那个照烧酱给我递过来！”
“大哥，我要吃！”
“躲远点，不怕油溅到眼睛里？”
“你大哥说得对，再哭揍你了啊！”
好家伙，林国栋顿时憋住了，小嘴嗫嚅着。
铁板鱿鱼，铁板章鱼都一样，好吃就行了。
“这个什么蝠鲼也能烤制？”
“多新鲜啊！用这个照烧酱一抹，就是块抹布都好吃！”
屁股上挨了宋莹一脚，林栋哲又听到了小钱钱的撞击声。
大章鱼全都被一家人炫完了。
一个两个舔舐着手指。
“晚饭还吃得下吗？”
“没问题的，大年初一，就是胃口好！”
以前是没肉吃，今天一整天吃的肉比以往半年的都要丰富。
“你们几时回上海？我跟你妈一起回去。”
“这两个你们也带走啊！不然留给干妈，不得累死？”
“你胡说，我们很听话的好不啦？”
“就是说啊！”
“让他们留在家里，去了上海，谁管他们？”
“找个托儿所不行吗？”
“栋哲，有钱没地方花了？棉纺厂都在张强的带领下步上了正轨了。对了，张强让我问问你，棉纺厂的出路。”
几个人都看向林栋哲和黄玲。
你问林武峰也就算了，你问林栋哲，问的着吗？
“按理说，我跟他接触就那么一次，他凭啥这么信我？”
在张书记家里，就这个大哥哥对他最好了，连带着张书记的妈妈也对他宠爱有加。
虽然就一个晚上，但是他在他们的身上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其实张强适合更好的舞台，棉纺厂只会限制他的发展。”
“你想让他也下海？张书记能同意？”
“这不得看爸爸你吗？张书记恐怕最服气的就是你了。”
林武峰指了指自己，“那我...试试吧！得罪人的事情，你今后少给我找。”
那次在广州，林武峰与张书记一个房间，有一晚上，两个人促膝长谈。
林武峰发现张书记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就是一些客观因素导致的..
不过能做到书记的，说明觉悟是很高的。
要是棉纺厂能够救活过来，他继续往上爬一爬也是有可能的。
忽然林武峰看向大儿子，这小子忽然不遗余力的帮张强，该不会是想要帮张书记往上动一动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将来对苏州市这些濒临破产的企业重组，是大大的有利的。
吃完饭，林武峰和黄玲找到林栋哲，三个人聊了好久，最后黄玲直接给张书记打了一通电话过去，约了时间，第二天见个面。
原本林栋哲准备初二返回学校的，这下延后到了初三。
当张书记家里人，重新见到林栋哲登门的是时候，还是有些感慨的。
“栋哲，那会儿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来我们家了，还记得吗？”
“都是权宜之计，张伯伯别记恨我们才是。我妈没脸过来，让我跟我爸带了点自己家里种的水果来，权当是道歉了。”
“到底是读过书的，说话一套一套的，你们家还种西瓜了？”
“婶婶您尝尝，这是我爸老家的品种，对比一下。”
“先放着吧！都进来坐！妈，中午吃什么？”
“别忙了，我们都带了来的，都是老家亲戚送的特产，放久了也要坏，就借宝地做一做，让他们聊吧！张厂长，你也坐！”
“黄阿姨，我不够格儿啊！”
“让你坐下，就坐下！”
房门被关上，张书记给几个人倒茶。
“这是家里种的水果榨的汁，几位都尝尝看。实在是吃不完都烂了。”
“今天过来，就是谈两件事，一个是第二棉纺厂的出路。再一个是，张强的出路。”
这下给张书记父子俩弄懵了。
“张书记还记得当初广交会，咱俩在一个标间里，聊到天亮的事情吗？”
“这怎么会忘记呢？一辈子都忘不了了。可这跟今天这事情有关系？”
“张书记，咱俩都是当人父母的，子女有出息，我们也能安心。”
林栋哲知道他爸前期铺垫的差不多了，就要步入正题了。
“栋哲，交大校园里还习惯吗？”
“挺好的，就是太忙了，一天天的都是事儿。强哥，你们浙大校园有计算机机房吗？”
“有是有，不过我们不是计算机专业的，没去过。”
“那你毕业后，还跟以前的同学联系过吗？”
张强摇摇头，毕业后都各奔东西了。
况且很多人家里都在农村，连电都未必通，别说电话线了，一些要打电话，只能打到乡上镇里。
“你们那个专业，有几个留在了杭州？”
“也不多，每年毕业生能有一成留校就不错了，还能被杭州当地的国企看上就更少了。”
“那考研的呢？浙大没给你分配岗位？”
“分配了，但是我觉得还是得回苏州。”
哪是他想回来啊？
张书记一脸的不好意思。
“他奶奶年纪大了，一直说孙子不在身边，想念着。”
“张伯伯，我爸爸的公司需要强哥这样的管理型人才，就看您愿意不愿意割爱了。”
“就他？还去上海？他能行吗？你问问他自己！”
“爸！我想试试看。倒不是说棉纺厂不好，只是眼下很多问题，不是我短时间能解决的。”
“是啊！我也想到了。林工，栋哲，你们说今天过来是两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
“第二棉纺厂想要盈利，就得开辟新的产业。光是纺织产品，第一棉纺厂不会比你们差，你们没有优势！要是今年广交会他们也派人去，谈下来的订单越多，第二棉纺厂的订单就越少，甚至于他们会大打价格战。当然这还是苏州市内的同行，要是遇到其他地方的同行呢？”
张书记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静待林武峰的下文，没想到说话的依旧是林栋哲。
“张伯伯，强哥，刚才这种果汁，味道怎么样？”
“你该不会想让棉纺厂的职工去种植水果吧？”
“棉纺厂好的时候，不光有附属学校，附属医院，还有技校，我想多一个自己的榨汁厂不算什么的。理由我都给您想好了，给厂里职工的福利。剩余的果汁用来搞搞三产，赚钱很正常吧？甚至于学校老师可以重新找回来，搞搞托儿所，小饭桌。弄个食堂，管孩子们一顿饭，吃完饭有老师辅导功课，等到家长下班接回家，可以伐？”
“主营业务呢？”
“服装！我爸爸有朋友认识上海服装厂的领导，可以借用他们的模特队。”
“要是真的搞服装业，上海服装厂就是我们潜在的竞争对手，他们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