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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中的美术老师,于蕊曾提到跟她关系很好,这两天反正也没什么安排,林思弦便又回去了一趟。
不过去了才知道对方已经退休了,教学办的人给了林思弦一个电话,打了几次都没人接。
在无功而返之前,林思弦心血来潮去了趟亭水榭,他曾经住过的旧地方,新房东打理得很漂亮,比之前看起来有生机得多。出来后林思弦又沿着街边散步,走了两步走到鲁开巷子,犹豫少顷还是走到了巷尾。
陈寄他妈妈曾经开过的店就在这里,也是林思弦最初用来要挟陈寄的把柄。多年后这里换成了一家文具店,林思弦对此并不意外,之前知道他母亲已经去世,再者以陈寄现在的财产,他家人也无需再开店维持营生。
只是这新文具店的老板有些过于热情,林思弦多打量了几眼就走过来问:“你是要买东西还是要盘店?看我这招牌这么久。”
林思弦被问得一愣,半真半假道:“之前这里不是个杂货铺吗?没想到换成文具店了,所以多看了两眼。”
“杂货铺?我是从一个杂货铺那里接盘的,那都十多年前的事儿了。”那老板挥了挥手。
“也没有十多年吧。”十年前林思弦才高中毕业。
“怎么没有,我开的店我还不清楚?”老板马上反驳,“我想想,我搬过来那年就接手了,就是十年,哦不,仔细算来都十一年了。”
他说得非常笃定,林思弦倒有些疑惑,十一年前,那时候他都还没艺考,虽然答应陈寄不去找他家人之后,林思弦再也没来过这家店,但依旧用营业执照威胁过陈寄好几次,怎么会有十一年?
多半是老板吹牛或者误算,林思弦也没纠结太多。
回到现在居住的城市后,许苑那机构还有最后一场宣讲,林思弦还得帮一次。这次另外一个助理请假,林思弦干了双倍的活,除了登记还帮忙发册子,比前几次要忙上很多。
结束的时候,林思弦在会场里等人来取物料,有个女生走到他面前。林思弦正看着手机,没抬头,随手从旁边拿起一本册子递过去,对方却没接:“林思弦。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又是一个非常罕见的直呼他全名的人。林思弦抬头,面前这张年轻的脸有几分眼熟,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自我介绍了:“我是陈烁。陈寄的妹妹。”
直到在咖啡馆里坐下,林思弦还是不知道陈烁有什么能跟他聊的。基因原因,陈烁也跟陈寄一样,很高,头小,比例很好,面相倒是比陈寄柔和一些。
不过这姑娘说起话来就别有一番气势。她坚称是自己找的林思弦,所以要她来买单,端着两杯冰美式来到林思弦对面:“我不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有一点儿,但不多,女大十八变,”林思弦实话实说,“你找我什么事儿?”
陈烁直入主题:“我想让你帮我劝一下陈寄。”
“劝陈寄?”林思弦不解,“劝他什么?”
陈烁把下午林思弦发的宣传册打开,指着上面其中一个项目:“前几次宣讲我都来听了,我想报这个,但陈寄不让。”
林思弦看了一下,是一个去非洲的时长一年半的项目。他不理解为什么陈烁要报这个,来听宣讲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家里比较贫困但又想体验国外生活的,陈烁应该不需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寄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我找不找工作都行,想留学哪个发达国家也行,去这些他觉得不安全,”陈烁说,“但我也跟他说了很多次,我就是不想用他的钱,而且我在学校成绩很一般,以后出来找工作不想靠他帮忙,这个项目对我履历很有帮助。”
她说得言简意赅。林思弦一面很诧异,没想到陈烁是这种独立的性格;一面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是她倾诉的对象。
他也这么问了:“我明白了。但抱歉,你为什么想让我帮忙劝他?”
陈烁直接反问:“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吗?”
冰美式的吸管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林思弦差点没绷住表情,仔细琢磨了半晌,才开口确认陈烁说的在一起是不是他理解的那层意思:“哪种在一起?”
“还能哪种,”陈烁说,“谈恋爱啊。”
第43章辩白
谈恋爱。听上去是很普通的三个字,尤其被陈烁这种年纪的女孩说出来。但林思弦知道,在他对陈寄漫长的企图中,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这最普通的三个字。
他不禁反问这单纯到荒唐的揣测的来源:“我跟陈寄?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陈烁见他这样的反应也迷惑,两条细细的眉拧住:“不是吗?”
“没有,我跟他这个月都没见过,”仔细想来也不是这个月的事,林思弦又补充,“前几年我们也一直没联系,不久前偶然见过几面而已。”
陈烁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以揣测。她好像有片刻的茫然,陷入非常短暂的思索,然后便笑了,笑得颇有一些奇怪:“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对话里非常常见的五个字,林思弦心跳却无缘无故漏掉一拍。他追问:“什么是这样?”
“原来如此,”但陈烁好像也没在回应他,片刻后她嘴角勾得更深,看起来有些许嘲讽又有些许无奈。
“陈寄啊陈寄,”她一直直呼她哥的全名,自言自语道,“怎么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啊。”
兄妹俩倒有些相似之处,做事风格非常果断。既然判断出这趟来找林思弦对自己的事情没有帮助,陈烁没再留恋,什么都没解释直接收拾好自己的包,也没等林思弦再说些什么,拿上那杯没喝几口的冰美式:“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是我没搞明白浪费了你的时间,不好意思。”
他们坐下来前后不过五分钟,是一次非常匆忙又意外的见面。但在陈烁拎包而走的片刻,林思弦意识到有什么被遗漏了,在这段对话里被遗漏了,或许在这些岁月里也被遗漏了。
停顿片刻后,林思弦没管桌上的咖啡和宣传册,直接迈步追了上去,在咖啡店的大门旁边拦住了陈烁。
他很轻地抓住陈烁的手腕,又立刻放开:“抱歉,不是故意的。但我想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烁倒没因为被堵住而不满,她仰头与林思弦对视:“什么什么意思?我刚才说了好几句话。”
“陈寄总是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林思弦大致复原了一遍,“什么叫做吃力不讨好?”
陈烁平静地看着他:“你不会一直都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林思弦不是一个很迟钝的人。有些话说到这种程度,他已经能够推测出谜底,但关心则乱,这件事每个细节都牵动他心弦,导致他一定要像个痴呆的人那般,追问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