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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海风静止
施逸轩惊讶的瞪大眼睛：
“妈你怎么……“
“十九年前秦邵就用过这招。“
施念的声音像淬了冰，“他想把我伪装成海鲜运输箱送出城，但是我看穿他的把戏，找了个机会跑掉了。“
母子俩对视一眼，同时抓起通讯器。
不需要任何言语，施逸轩已经调出最佳拦截路线，而施念拨通了姜岳岚的电话。
三分钟后，当快递车驶入预定路段时，整条街的路灯突然熄灭。
等灯光再度亮起，车厢里已经空空如也。
虽然秦邵的动作又快又利落，但还是逃不过开了天眼的追踪。
郊外安全屋内，赵悦蓉被姜岳岚的人束缚在特制医疗床上。
她的皮肤上那些银色纹路已经扩散成蛛网状，时不时闪过诡异的蓝光。
秦邵不让她死，要让她生不如死，一刻不停的折磨她。
她好想她的文轩，离了她的保护，那个可怜的孩子将会受到怎样的欺负，她不敢想。
这口气让给赵悦蓉撑住了精神，不至于错乱崩溃。
“纳米机器人正在重组她的神经系统。“施逸轩盯着扫描仪，“秦邵到底想从她脑子里挖出什么？“
施念站在单向玻璃前，注视着这个九年前置她于死地的女人。
赵悦蓉曾经精致如瓷的脸现在布满可怖的纹路，右眼已经完全变成银白色。
“不是“什么“...“施念轻声说，“而是“谁“。“
她推门进入病房。
赵悦蓉的头颅立刻转向门口，那只完好的左眼里迸发出疯狂的光芒。
“你？不对，你就是她！那个施老师，你就是曾经的施念！你果然没死...“她的声音像是电子合成般失真，
“他们……一定会找到你的！不对，我见鬼了？你怎么可能没死还变得这么年轻？“
施念缓步走到床前。
九年来她设想过无数次与害死自己的仇人对峙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当年那盒蛋糕，“施念平静地问，“是谁让你往里面放过量花生酱的？“
赵悦蓉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你都知道了干嘛还问我？“
她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咯咯声，“桀桀桀！他们……其实一直就在你身边啊。“
监控室的施逸轩猛地站起来：
“妈！她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正在超频！“
下一秒，赵悦蓉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银色纹路像活物般在她皮肤下游走。
医疗设备发出刺耳警报，她的颅骨在扫描仪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光。
“记忆清除协议已启动。“施逸轩的声音因惊恐而变调，“有人远程激活了自毁程序！“
施念扑向控制台，但为时已晚。
赵悦蓉的瞳孔骤然放大，最后吐出的几个字让施念如坠冰窟：
“你那个……孩子！才是……“
才是什么？
施念哪个孩子？
她有满肚子疑问，可眼前能为她解答的对象已经没了。
银光爆闪，所有监控屏幕同时雪花。
等系统恢复时，赵悦蓉已经变成一具空壳——她的大脑被纳米机器人彻底溶解了。
姜岳岚赶到时，施念正独自站在安全屋外的悬崖边。
晨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背影，海风卷起她黑茶色的长发。
“念念……“他轻声唤道，却不敢贸然靠近。
九年前那个夜晚，他在殡葬馆抱着她已经僵硬冰冷的身体，发誓要复仇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即便后来证实只是意外，他也从没放弃寻找真相，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他当做珍宝收藏整理。
施念没有回头：“岳岚，你还记得逸轩6岁生日那天，咱们见面时的光景么？“
姜岳岚一怔。
那是十三年前的某天，他听说施念要为儿子庆生，邀请了很多朋友，却唯独没有邀请他。
他又急又心焦，好不容易弄到一张邀请函，打扮的西装革履去，却发现到场的基本都是6、7岁的孩子，小孩们嘻嘻哈哈玩到一起，唯有他这个大人格格不入的站在边上。
姜岳岚不自觉微笑，“我长这么大，还从不知道臊到脸要烧起来是这种感觉，早知道问问你不请我的原因就好了。“
施念终于转过身来，眼中含着姜岳岚从未见过的东西：
“如果……如果我现在要你做一件事，不问原因，你会答应吗？“
姜岳岚没有任何犹豫：“会。“
“即使可能要你失去很多，比如你的钱或者……“
后半句施念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男人却语气轻松的接过话头：
“即使我的命，我也答应你。“
海风突然静止。
施念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滴泪水无声滑落。
姜岳岚再也克制不住，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这个钢铁般的男人声音哽咽，
“九年……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当时我早到几分钟...“
施念的脸埋在他胸前，听着那如雷的心跳。
她想起赵悦蓉临死的话，想起儿子眼中偶尔闪过的非人光芒，想起自己永远现在这幅18岁的身体……
但此刻，她允许自己暂时忘记这一切。
三天后的庆功宴上，废弃工厂被改造成临时派对场地。
林小雨左腿的石膏上画满了涂鸦，正用操纵无人机运送蛋糕。
陈默罕见地穿着粉色衬衫，被帮里的小弟们围着灌可乐雪碧美年达。
“看这个！“林小雨突然举起手机，“MIT的录取通知！还有加州理工！“
紧接着，陈默也收到了剑桥大学的offer。
更令人惊讶的是，施逸轩同时收到了哈佛、斯坦福、A大和一所神秘研究所的邀请函。
“看来我们要变成国际组织了。“施念举杯微笑，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庞，
“在开启新篇章前...“她点击遥控器，墙上投影出碧海蓝天的画面，
“我提议先去这里放松一下。“
画面切换成某座私人岛屿的全景——洁白沙滩、透明海水，以及一栋宛如未来建筑的别墅
“哇哦！“林小雨的棒棒糖掉在地上，“这得多少钱啊？“
施逸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我姐去年通过壳公司买的，用秦氏集团第三季度利润支付的，说是送给我的礼物，不过你们作为青龙帮的核心成员，有权利随时登岛玩耍！“
全场爆发出欢呼声。
只有姜岳岚注意到施念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她买下这座易守难攻的岛屿，显然不只是为了度假。
派对进行到高潮时，施逸轩悄悄溜到母亲身边。
少年犹豫片刻，突然塞给她一个小盒子。
“提前准备的生日礼物。“他小声说，“希望您...永远不会变老。“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纳米芯片，在灯光下流转着七彩光芒。
施念瞬间明白——这是用从赵悦蓉体内提取的纳米机器人改造的追踪器。
“我改写了它们的核心代码。“
施逸轩的声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只要“他们“再出现准备纠缠你，我们就会第一时间感应到‘他们’的定位，我不允许任何威胁你安全的东西存在。“
施念将儿子紧紧搂住。
不远处，姜岳岚看着这对沐浴在灯光中的母子，胸口既温暖又刺痛。
而在城市另一端，秦邵的办公室里，满地都是砸碎的电子设备。
他盯着墙上偷拍的派对照片，手指抚过施念永远年轻的脸庞。
“很快，施老师...“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呢喃，“很快我们就会面对面了。“
窗外，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无人机悄然掠过，机腹闪闪烁着与赵悦蓉眼中如出一辙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