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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三个小礼物
姜岳岚不慌不忙地点击遥控器，屏幕切换成一段视频——秦氏财务总监正在交代如何通过离岸账户转移利润。
拍摄角度明显是隐藏摄像头，但内容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秦总不妨先看看这个。“姜岳岚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或者我们可以请税务局的同志一起来欣赏？“
秦邵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注意到坐在姜岳岚身后的“金融分析师“——那个戴眼镜的少年正对他露出一个与施念如出一辙的微笑。
“你想要什么？“秦邵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姜岳岚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到能闻到彼此呼吸里的火药味：
“无条件退出这个项目。另外...“
他压低声音，“把赵悦蓉交出来。“
秦邵突然笑了。
那笑容古怪阴恻得让施逸轩后颈的汗毛全部竖起：“你想要赵悦蓉？“
他凑近姜岳岚耳边，“她现在恐怕连她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
与此同时，正午的阳光下，施念站在秦氏大厦对面的咖啡馆里，透过望远镜观察顶楼办公室的动静。
她的耳机里同时传来两个音频信号——一边是招标会场的对峙，另一边是秦邵地下囚室的监控录音。
之前听到秦邵那句“他们不允许施念活着“时，她就已经心跳加速，
“找到赵悦蓉的关押位置了。“
耳麦里传来陈默低沉的声音，“地下三层西侧走廊尽头，需要虹膜和声纹双重认证。“
施念轻轻放下望远镜。
九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闪回——她被过敏反应折磨得视线模糊时，似乎听到一个女声在说“确保彻底死亡“。
当时她以为那是幻觉……现在想想，应该和透露她和施逸轩结局的那个声音一样，是某种预示。
“先别轻举妄动。“她对着袖口的微型麦克风说道，“钢蛋儿，秦氏的系统里有没有关于“他们“的资料？“
耳机里传来快速的键盘敲击声：“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标题是“Nephilim“，正在破解...需要更高权限。“
施念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词她见过，在十九年前那个导致秦邵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时，他的社交账号名一闪而过，因为太过中二才被施念记住。
Nephilim，也就是神的儿子们与人的女儿们的后代/看守天使与人类所生的巨人。
这个词的字面意义是堕落者(theFallenones);是希伯来文的动词字根。
当时她以为只是秦邵中二病发作随便起的代号，
咖啡馆的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秦氏集团股价今日暴跌23%，创五年来最大单日跌幅。有消息称税务部门已进驻秦氏总部...“
施念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的复仇才刚刚开始，而秦邵很快就会明白——从地狱爬回来的不止是他心心念念的“施老师”，还有一个满腔怒火的母亲。
玻璃窗映出她永远十八岁的面容，那双眼眸深处，正燃烧着九年前未能熄灭的火焰。
*
秦邵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灯火。
他手中平板显示着三组监控画面：施念的澜庭墅阁家门外面的街道、姜岳岚的办公室楼道、以及施逸轩常去的废弃工厂。
三天前那场招标会的耻辱仍气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对着通讯器轻声说：
“开始吧。“
刹那间，三场精心策划的报复同步启动——
姜氏集团的股价突然被神秘大单砸穿支撑位；
施逸轩的笔记本电脑弹出无数病毒警告窗口。
而施念的别墅外圈，四个黑影正无声地向她家大门靠近。
秦邵啜饮着威士忌等待好戏开场，却看见监控画面突然集体扭曲。
紧接着，他面前的落地窗变成了一块巨型显示屏，施念的脸出现在上面。
“晚上好，秦总。“全息影像中的施念微笑着，“听说你准备了三个“小礼物“？“
秦邵的酒杯停在半空。
“第一，做空姜氏股票。“施念的影像打了个响指，屏幕切换成股市走势图，
“可惜我们提前增持了20%流通股。“
图表上的暴跌曲线突然逆转，变成一条陡峭上升的红线。
“第二，黑客攻击。“画面变成施逸轩的电脑桌面，少年正悠闲地用秦氏最高权限删除他们自己的财务数据，“谢谢提供后门，省得我们再破解一次。“
秦邵的指节开始发白。
“至于第三...“画面切换到四个“绑匪“正被姜岳岚带队反包围的实时监控，“你派来的人好像迷路了。“
玻璃幕墙上的影像突然逼近，施念的脸占据整个视野：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个自大愚蠢的渣滓——“她的声音陡然变冷，
“我从来都比你先想三步，我呢也回敬你一个小乐趣，好好享受吧，秦总。“
办公室的灯光随着施念的说话声一停全部熄灭。
等应急照明亮起时，秦邵发现所有电子设备都显示着同一行血红色文字：
【游戏才刚开始-S】
废弃工厂里，施逸轩正通过六个屏幕同时监控秦氏集团的混乱。
他身后的施念单手搭在他肩上，母子俩注视着秦氏内网一个接一个系统瘫痪。
“金融系统搞定。“施逸轩敲下回车键，
“现在轮到他们的研发数据库。“
施念俯身在儿子耳边低语几句，少年眼睛一亮，立即调出另一套程序。
“妈，你太厉害了！“他兴奋地推了推眼镜，
“用他们自己的量子计算机攻击他们？这招绝了！“
施念揉了揉儿子蓬乱的头发。
这个动作让少年突然愣住——小时候每当他解出一道难题，母亲总会这样奖励他。
“钢蛋儿……“施念的声音柔软下来，“这几个月你成长得太快了。“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儿子眼角那枚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小痣，
“有时候我希望你慢一点长大。“
少年天才的耳尖突然变红。
他低头假装调整代码，却悄悄将左手覆在母亲的手背上。
屏幕上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宛如九年前那张被烧掉一半的合影。
“找到了！“施逸轩突然指向一段加密通讯记录，“秦邵今晚要转移赵悦蓉！“
施念的眼神瞬间锐利。
她刚要开口，儿子已经调出全市交通监控：
“我已经锁定三辆可疑救护车，小雨正在追踪——“
“不，是第四辆。“施念突然指向屏幕角落一辆普通快递车，
“看轮胎下沉度，载重远超快递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