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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仗势欺人
施念站在3号实验室门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申请表边缘。
玻璃门内，几个高年级学生正围在实验台旁，嬉笑声隔着门缝传出。
她推门而入，脚步声清脆地叩在地板上，瞬间掐断了室内的谈笑。
为首的宋明远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她胸前的“大一新生“铭牌上，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的弧度。
“走错地方了吧？“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基础实验室在一楼，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施念面无表情地将申请表拍在最近的桌面上：
“申请使用实验室。“
旁边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林珊夸张地笑出声：
“现在的新生都这么没规矩？“她用手指戳了戳申请表，
“知道这间实验室是谁的项目吗？宋学长可是拿了国家青年学者提名的人，你算什么？“
施念的目光缓缓移到她脸上：“所以？“
“所以滚出去。“宋明远突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压迫性地挡在她面前，“别让我说第二遍。“
施念没动，只是微微仰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校规第七十三条，实验室按申请顺序开放使用。“
宋明远突然笑了。
他伸手想拿她的申请表，施念却手腕一翻，纸张“唰“地擦着他的指尖划过。
“有意思。“宋明远不怒反笑，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其实也不是不能通融......“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令人作呕的烟草味，
“今晚海恩斯会议中心有个酒会，你要是懂点事，做我的特别助理出席……“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申请表边缘，暧昧地滑向她的手腕。
实验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
施念的瞳孔微微收缩。
锁骨下的银线骤然发烫，纳米机器人已经蓄势待发——只要0.3秒，她能让这只肮脏的手永远失去知觉。
“宋学长！“一个女生突然尖声叫道，“你快别说了，她手机在录音！“
宋明远脸色骤变，一把扣住施念的手腕：“贱人，你找死？“
施念任由他抓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肮脏龌蹉的东西还真是哪里都有，你现在松手，我还能让你保住这只手。“
“威胁我？“宋明远狞笑着加重力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靠脸上位的——“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把蝴蝶刀的刀尖，正抵在他的喉结上。
“再敢碰她，“霍章哲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我保准你死的更快。“
整个实验室瞬间死寂。
宋明远的喉结在刀尖下艰难地滑动：“霍、霍哥......误会......“
霍章哲没理他，另一只手抽走施念的申请表扫了一眼，突然笑了：
“又是纳米生物材料？“他转头看向施念，“你比我想的有意思。“
施念甩开宋明远的手：“多管闲事。“
“我就爱管闲事。“霍章哲收回刀，突然一脚踹翻旁边的试剂架。
玻璃器皿砸在地上爆裂开来，吓得几个学长学姐都尖叫着后退。
“现在，“他慢条斯理地点燃打火机，火光照亮他凌厉的下颌线，“谁还想教我们规矩？“
没人敢动。
霍章哲突然将打火机抛向废纸篓，火焰“轰“地窜起。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他拽着施念的手腕大步离开，临走前回头扔下一句：
“再碰她一次，我烧了你们所有人的毕业设计。“
走廊拐角处，施念猛地甩开他的手：“我能解决。“
“我知道。“霍章哲后退几步，和她拉开些距离：“但这样更快。“
施念的瞳孔骤然收缩。
对方像是知道自己体内有东西一样，这种情报不是一般学生能掌握的。
她警惕问道：
“你到底是谁？“
霍章哲俯身靠近，在她耳边轻声道：“和你一样......“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后的皮肤，“都算半个怪物。“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火光映红了半边走廊。
在这片混乱中，两人沉默地对视，某种危险的共鸣在空气中震颤。
不到五秒，实验室清场。
施念看着还在燃烧的废纸篓，叹了口气，从实验台上拿起灭火器，“噗”地喷灭了火。
“多此一举。”她瞥了眼霍章哲，“我能解决。”
霍章哲耸肩，大剌剌地坐在实验台上：“我知道。”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这里……有东西在响。”
施念瞳孔微缩——她的纳米机器人警报系统是加密的，普通人根本感知不到。
霍章哲似乎看穿她的想法，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和施念几乎一模一样的银色纹路，正在皮肤下微微发光。
“现在信了？”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同类。”
施念不搭理他，只当他是个会呼吸的摆件，争分夺秒进行着自己的实验。
三小时后。
施念盯着电子显微镜下的样本，眼底映出荧蓝色的数据流，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她的机械臂下，一个精致的纳米机器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重组材料分子结构，屏幕上的性能指标疯狂飙升——
“抗拉强度提升400%，细胞相容性完美……”
霍章哲靠在窗边，想抽烟，但看到施念全神贯注的样子，没有真把烟盒摸出来，只突然开口：“你在做生物装甲。”
不是疑问句。
施念头也不抬：“嗯。”
疑问紧跟着抛过来，不给施念反应的时间：：
“给谁的？”
施念的动作顿了顿，眼前闪过刘浩被带走时雨中的背影。
她没有回答。
只是内心的不安让她一定要做点什么，起码要在下次见到刘浩时，将自己亲手研发的生物装甲交给他。
霍章哲掐灭烟头，走到她身后，突然伸手按在显微镜显示屏上：
“这里，碳链排列角度偏差0.3度。”
施念猛地抬头——这个级别的误差，连顶级设备都检测不出来！
霍章哲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我帮你改进了样本，作为交换……”
他抽走她口袋里那张写着校长私人电话的纸条，“告诉我，你和秦家什么关系？”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的实验楼灯火通明，像一座孤岛。
施念盯着被霍章哲抽走的纸条，眼神骤然锋利。
“还给我。“
霍章哲没有动，反而将纸条举高，借着实验室的冷光打量上面的号码。
他的指节修长，骨节分明，虎口处有一道陈旧的疤痕，像是被某种利器贯穿留下的。
“校长的私人电话？“他低笑一声，“看来你拿到的权限比我想象的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