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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宋明远出局
施念的指尖微微绷紧，锁骨下的银线隐隐发烫。
她不确定霍章哲知道多少，但他显然不是普通学生——能一眼看出纳米材料的微观偏差，能精准拦截她的动作，甚至对她和秦家的关系有所猜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冷静地伸手，“把纸条还我，否则——“
“否则怎样？“霍章哲突然逼近一步，将她困在实验台和自己之间。
他的体温偏高，身上带着淡淡的硝烟味，像是刚从某个战场归来：
“用你的纳米机器人废了我？就像你准备对宋明远做的那样？“
施念瞳孔微缩——他看到了？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霍章哲眼底某种近乎偏执的探究。
“别紧张。“他突然退开，将纸条塞回她手中，
“我只是好奇，秦邵他们为什么对你这么特殊。“
施念攥紧纸条，没有回答。
她不确定霍章哲是敌是友，但他的危险程度绝对远超宋明远之流，能和秦家不相上下。
“或者我们做个交易。“
霍章哲突然指向显微镜下的样本，
“我帮你完善生物装甲，你告诉我它的真实用途。“
施念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为什么帮我？“
霍章哲笑了，那笑容不达眼底：“也许......“
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锁骨下的银线，
“我也只是寻找同类而已，他们擅自将我改造成这样，也不问我意见，所以我才想疯狂的报复这些自私自大的家伙们！“
施念逐渐平复心情，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少年。
*
特级实验室内，施逸轩盯着高温熔炉中逐渐成型的合金，眉头紧锁。
“碳纳米管排列还是不够紧密......“
他喃喃自语，调出全息投影反复比对数据。
作为赵教授破格收下的本科生，这间偏僻的实验室是他独有的特权——远离主校区，安静得近乎与世隔绝。
腕表突然震动，姜岳岚的消息弹出：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施逸轩撇嘴，想到这几天去找施念时的场景，直接拨通电话：
“姜叔，你就不能主动点？霍章哲都快住进我妈实验室了！“
电话那头传来姜岳岚无奈的轻笑：“小轩，爱是信任。除非你妈妈需要，否则我不会——“
“停停停！“施逸轩抓狂地揉乱头发，
“你再这么君子下去，我妈真要被人拐跑了！那家伙明显有问题！“
姜岳岚沉默片刻：“周末我会去你家。在这之前......“
他的声音温和却坚定，“我相信你妈妈的判断。“
施逸轩气得直接挂断，恨铁不成钢地踹了脚实验台。
熔炉提示音适时响起，他烦躁地转身去取成品，却突然僵住——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传来女生压抑的哭求：
“不要......求求你们放开我......“
施逸轩悄无声息地靠近声源。
透过楼梯间的缝隙，他看到三个男生将一个女生按在墙上。
女生校服凌乱，嘴角带血，正是之前和宋明远嘲讽过施念的高马尾女生——林珊。
“宋学长让你偷的实验数据呢？“为首的平头男揪着林珊的头发，“敢耍我们？“
林珊颤抖着摇头：“我、我真的拿不到！霍章哲一直在那里......“
“废物！“平头男一巴掌扇过去，林珊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不等林珊倒地，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着头：
“宋学长说了，今晚要是拿不到施念的纳米样本，你就等着退学吧！“
施逸轩眼神骤冷。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听到施念的名字，拳头已经下意识攥紧。
正当他准备冲出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这么热闹？“
霍章哲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指尖转着一本资料夹。
他明明在笑，眼神却冷得骇人。
平头男脸色大变：“霍、霍哥？误、误会啊！我们就是......“
“就是什么？“霍章哲缓步走近，文件夹在昏暗的走廊里划出冷冽的弧线，像极了他总把玩在指间的蝴蝶刀：
“帮宋明远干脏活？“
林珊趁机挣脱，踉跄着躲到角落。
施逸轩眯起眼睛——霍章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他的思绪被一声惨叫打断。
平头男捂着手腕跪倒在地，金属文件夹的一角竟深深钉在他身后的墙上，在微微颤动。
“滚回去告诉宋明远和他身后的人。“霍章哲拎起平头男的衣领，声音轻得像在闲聊，
“再碰施念的东西，我把他那些学术造假的证据发到院士邮箱。“
等混混们屁滚尿流地逃走，施逸轩才从阴影中走出：
“演英雄救美上瘾了？“
他冷笑着看向霍章哲，“先是帮我、我姐，现在又救她仇人？“
霍章哲拔下墙上的刀，似笑非笑：
“啧，跟踪可不是好习惯啊，臭弟弟。“
林珊突然扑过来抓住施逸轩的裤腿：“求求你......别告诉别人！“
她的眼泪混着血迹往下淌，
“我什么都愿意说，宋明远逼我偷数据，他对上次被那个叫施念的新生教训的事耿耿于怀，如果我不肯就要曝光我，我去年猪油蒙了心，帮他篡改过实验数据。“
施逸轩甩开她的手，却看到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淤青——显然不是今天才有的。
霍章哲突然开口：“给你两个选择。“
他扔给林珊一部手机，“要么继续当宋明远的狗，要么把你知道的都录下来。“
林珊颤抖着接过手机，眼神逐渐坚定。
施逸轩皱眉看向霍章哲：“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章哲转身离开，背影在走廊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清理垃圾。“
施逸轩盯着对方的身影，居然觉得对方还像样的。
不由的替他姜叔捏了把汗。
这个竞争对手可比秦老登威胁性强多了。
深夜，施念独自站在公寓窗前，手里握着刚成型的生物装甲核心。
手机屏幕亮起，两条消息同时弹出——
霍章哲：【明天下午三点，旧校区钟楼。带你见个人】
姜岳岚：【周末想吃什么？我买菜过来】
窗外雷声轰鸣，雨点开始敲打玻璃。
施念望着远处实验楼依旧亮着的灯光，轻轻摩挲着锁骨下的银线。
她有种预感，这场暴雨，将会冲刷出太多被掩埋的秘密。
*
昏暗的咖啡馆角落，施逸轩盯着对面脸色苍白的林珊：
“你确定要这么做？“
女生手指死死攥着U盘，指节泛白，嘴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宋明远不会放过我的......“她声音嘶哑，“但比起被他控制一辈子，我宁愿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