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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游戏，才刚刚开始
窗外惊雷炸响，惨白的电光划破黑暗，照亮地下室角落里积灰的培养舱。
玻璃上残留着几道干涸的抓痕，像是有人曾绝望地试图从内部逃脱。
施念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痕迹，指腹下的触感冰冷而粗糙，像是触碰到了某个被遗忘的噩梦。
“原来我们才是第一批银翼。“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像是某种命运的宣判。
霍章哲的机械右臂突然变形展开，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露出藏在内部的军方制式武器编码——和培养舱里S-002的装备清单完全一致。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嘴角却扯出一抹冷笑：“看来我们都被骗了。“
施念的心脏剧烈跳动，纳米机器人在她的血管里躁动不安，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的皮肤下隐约闪烁着微弱的蓝光——那是银翼计划的标志，是烙印在基因里的枷锁。
她突然萌生了大胆离谱的想法，也许她不是重生的，而是……被制造出来的仿生机器人？
“他们抹掉了我们的记忆。“霍章哲的声音低沉，
“但他们没料到，实验体的本能会让我们重新找到这里。“
施念猛地抬头，目光如刀：“所以秦氏集团一直在找的不是技术，而是我们？他们想通过我们得到通往永生的钥匙？这太荒谬了！“
霍章哲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按向培养舱的控制面板，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
【S-009，觉醒确认】。
*
城郊废弃工厂里，宋明远的嚎叫声被雷声吞没。
他蜷缩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全身的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肌肉纤维在幽蓝色液体的刺激下疯狂重组。剧痛让他的意识模糊，但某种陌生的力量却在血管里沸腾。
“这就是……银翼的力量？“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下隐约浮现出金属般的纹路。
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回——施念掐住他喉咙时冰冷的眼神，林珊躲在人群后讥讽的笑，还有秦凛递给他针剂时意味深长的话：“想报仇吗？“
“我要杀了他们……“宋明远的声音变得嘶哑，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
他猛地一拳砸向地面，水泥瞬间龟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
秦凛很满意宋明远的状态，叮嘱手下看好他，才去了另一个有意思的交易地点。
暴雨冲刷着工厂外墙，水珠在“危楼禁区“的锈蚀牌子上蜿蜒成泪痕。
三百米外的车里，秦凛突然捂住剧痛的右眼，机械义眼因过热而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义眼内置屏幕最后显示的画面上，是施念转过头直视摄像头，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然后用红外线笔损毁了监控。
“该死！“秦凛一拳砸向车子后座的控制台，金属外壳凹陷下去。
他低估了S系列的实验体。
现在，他们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武器，而是觉醒的猎手。
他却没直接将这消息告诉银翼高层。
游戏，才刚刚开始。
A大报废多年的旧实验楼里，林珊站在约定地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口的微型录音笔。
这是施逸轩不知道的交易。
就像她不知道此刻宋明远正在城郊废弃工厂里发出非人的嚎叫。
以为她是鹤蚌相争中最后得利的渔翁。
雨水顺着破碎的窗户滴落，在地面上汇成细小的水洼，倒映出她苍白的脸。
“你果然来了。“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林珊猛地转身，却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黑影闪过。
下一秒，冰冷的金属手指扼住了她的喉咙，力道精准得让她无法呼吸，却又不会立刻昏厥。
秦凛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鸷，黑框眼镜后的瞳孔泛着机械的蓝光。
他歪了歪头，像是在欣赏她的挣扎：“U盘呢？“
林珊的喉咙被钳制，发不出声音，但她却笑了，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U盘早就掉了，但那又如何？她早把视频备份在了植入骨髓的微型芯片里——这是她和施逸轩的交易，也是她的保命符。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她在心里冷笑。
秦凛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机械手指微微收紧：
“你以为施逸轩能保护你？“他的声音带着嘲弄，“他现在自身难保。“
林珊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能软下态度：
“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陪我……演一出戏。”秦凛眼神幽冷，扔垃圾一样丢开林珊。
*
A大材料学院的走廊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听说了吗？那个天才新生施逸轩的实验数据是造假的！“
“真的假的？他不是赵教授的得意门生吗？“
“呵，谁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听说他姐姐可跟校领导关系不一般……“
施逸轩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手里抱着一沓实验报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些谣言是从三天前开始的——先是匿名帖质疑他的实验室资格，接着是公开的学术质疑，最后连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都开始疏远他。
“老大！“林小雨追上来，脸色难看，“别理那些闲话！陈默已经在查IP了，肯定是——“
“宋明远？“施逸轩冷笑，“他没这个脑子。“
他的目光扫向不远处——林勤正和学生会的人站在一起，见他看过来，还友好地挥了挥手，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
施逸轩收回视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什么也不解释的回到特级实验室内继续他的研究。
眼下这些人的议论对他而言不过是些苍蝇蚊子的叫声，他早就不是因为别人几句点评就怒火中烧的少年了。
施逸轩盯着高温反应釜的数据曲线，眉头紧锁：
“不对……”
按照他的计算，纳米合金的熔点应该稳定在2400℃左右，可今天的实验数据却异常波动，几次险些超出安全阈值。
如果他没有及时调整参数，整个反应釜都可能爆炸。
到时候不仅他熬了几个昼夜的实验成果被毁灭，连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他蹲下身，检查设备接口，果然在电源适配器上发现了微小的改装痕迹——有人动过他的实验设备！
“呵，玩阴的？”
他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微型扫描仪，沿着实验台一寸寸检查。
十分钟后，他在反应釜底部发现了一个微型干扰器，正以特定频率扰乱温控系统。
更关键的是——干扰器的外壳上，刻着一个极小的银色翅膀标志。
“又是银翼……”